雖然父皇對下面封了口,可當天參加宴席的人太多了,這件事早晚也要被人曝出來,有聰明的,未必不會覺得太子被雷劈之事另有端倪。
安王干脆先下手為強,把消息給了在護國寺的三皇子,三皇子這個蠢貨就真了安王手中的那把刀。
所謂先為主,先聽到的說法或先獲得的印象往往會在頭腦中占主導地位,以后遇到不同意見時就不容易接。
他先把太子遭雷劈的事出曝來,就算以后有人說那雷劈的分明是安王也不會有人信!
就算信了也只是一部分,而且,那時太子很可能因為雷劈之事被他搞下臺了,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說不定,前些日子太子殺宮的事兒就是他的探路石,過兩天可能就有人在朝堂上抨擊太子失德了。
顧婉寧就把自己的懷疑說了,當然詛咒的那句話就沒提了,畢竟又不傻!
書房中安靜極了,葉寒瑜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
顧明熙卻是一臉的了然,皇家哪有什麼簡單的人,全都長滿了心眼子,就連他這位不爭不搶的妹夫也一樣,他這倒不是說妹夫心思壞,而是生活在皇宮中的人單純就等于死!
好半晌后,葉寒瑜才開口道:“這種事知道就好,大哥和太子的事與咱們無關,他們怎麼斗就怎麼斗,自保也好,主出擊也罷,都不關咱們的事。”
顧明熙點頭,妹夫是沒有野心的,所以,他這話沒病。
但他卻不會真的這麼想,因為妹妹說了,安王曾經窺!
而且那眼神是充滿惡意的!
對于妹妹的知力他是絕對相信的,所以,他絕不會忽視一個對妹妹充滿惡意的人!
……
顧明熙用過午膳后才離開皇宮,他一走,顧婉寧立刻就要回正院,卻被葉寒瑜喊住了:“王妃這麼急著走干什麼?我正有事要和你說呢!”
顧婉寧只得住了步,回頭看他,“王爺要說什麼?”
“咱們大婚也有小半年了,要不今晚就把房圓了吧?”
“圓,圓房?”
顧婉寧聽到這兩個字都傻了,葉寒瑜是瘋了嗎?
他不是一直都不的,怎麼突然想起要圓房了?
“對啊,爺今年都二十一了,也該有個嫡子或是嫡了,你放心,不管你生了什麼爺都會若珍寶,絕不重男輕。”
“可,可妾才十四……”
“十五,你已經十五了,爺等了你好幾個月,你也該準備好了吧?”
顧婉寧:“可,可妾還沒過生日呢,過了生日才十五。”
“爺知道,四月初一嘛,爺可以等到四月初一。”
顧婉寧在心里暗罵了一句:……那您可真夠大方的。
“爺,這種事,妾還小,又是第一次,能不能……”
葉寒瑜故意道:“你是第一次,爺也不是第二次啊,這不是早晚都得有這麼一遭嗎?
王妃就不要再推了,頂多等到四月一,不能再多了!”
顧婉寧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表看著葉寒瑜:“你,不會是在說夢話吧?你娶了那麼多人,還有一個大了肚子難產的正妃,怎麼可能還是第一次?”
是真的想問他一句:要臉嗎?要點兒行嗎?
一聽提起白氏,葉寒瑜臉上的笑意頓時沒了。
“你回去吧,爺還有事要理。”
顧婉寧:……真是風一會兒雨一會兒的,不就是提到他的前正妃了嗎?不愿意說就算了。
下次他再提圓房,就提他的前正妃,大不了,互相傷害唄。
……
接下來的幾天,太子的事越傳越兇,一是他死宮無數的事也傳到了宮外,二是他被雷劈的事也傳了出去。
百姓們罵得那一個狠,太子就是德不配位,要不然那雷怎麼誰也不劈專劈他呢?
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
接著早朝上就有史參奏太子失德,天示警,違逆天命,天會降災于大興云云,說去年的那場雪災就是天在示警……
吧啦啦一頓說,好在太子因為挨了五十杖在東宮養傷,要不然估計他能當場暴起,將那些史死在他的鞭下!
二皇子一脈的人只跟著附和,攻擊力不強,存在也有些低。
三皇子的人跟著趁火打劫。
五六兩位沒人,七皇子一脈的人也跟著瞎**摻和,金鑾殿上那一個熱鬧。
張史一聽有大家參與這麼強,立刻跟打了似的說的那一個吐沫橫飛,滔滔不絕!
顧獻悄悄抬頭看了看群激憤的百,再看了一眼面上不聲但明顯散發冷氣的皇上,趕垂下頭,減自己的存在。
然而,他的小作還是被以皇上發現了。
“顧卿何在?”
顧獻一個機靈趕邁出一步,躬行禮:“臣在。”
“剛才張大人的話,顧卿有何想?”
顧獻:“微臣沒什麼想。若非要有個想,那就是微臣有點困了。”
嘩!朝堂上的百全都齊刷刷的朝顧獻看了過來,張大人可是你的頂頭上司啊,他現在正在彈劾太子,這麼嚴肅的話題,這麼嚴肅的地點,皇上問話,你竟然敢說自己困了?
左丞相道:“顧大人仗著皇上重,還真是大膽呢,竟然連這種話都敢說出口。”
顧獻道:“左丞相有所不知,微臣原來在西北為時,每日的主要工作就兩大項,一是財政,二為斷案。”
知州行知縣之事,即為直接辦理民事的員,凡刑名、錢谷及爭訟、盜賊各案,無不親理。
總結起來,確實就兩大項,財政和斷案。
“這兩件事看似區別很大,但他們有一個共同點,要求的都是嚴謹。
就是一是一二是二,不能看到一說是十。
財政上,每年收取的谷數量都是固定的,按量收取就好,也可換銀錢,不能多要也不能收。
斷案最講證據,證據齊全,參照大興律按律判刑就好了。
所以,微臣當上史后一直都不太適應,尤其是聽到那些長篇大論臣就犯困。”
皇上:……好嘛,你就差沒直說張大人得吧個不停,差點沒把你得吧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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