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生辰

夜懷禮一直沒有收到夜臻的回信，時間不等人，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返回了關中，走之前對夜懷央百般叮嚀，夜懷央都一一應下了，看起來甚是聽話。

另一邊，謝邈爲了新一任的謝家家主，半個月不到就借著長老宗親的力量把謝淵的殘存勢力剪除得一乾二淨，然後把自己的人安.進來，從上到下滴水不，家主之位算是坐穩了。

當然，這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長老宗親向來都是維護嫡系利益的，如今謝淵死謝達昏迷，他們當然要把謝邈推上這個位置，以防那些虎視眈眈的庶族趁機奪.權，而謝邈要的就是執掌家業的權力，這樣才能暗中調資源爲楚驚瀾所用。

看似平靜的局勢之下，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每天的朝議仍然是各方掐架的主要戰場，王家和謝家的案都沒了結，一直爭論不休，而鹽鐵稅也從江南蔓延至北方各州，百姓苦不迭，番揭竿而起，朝廷派兵四鎮，忙都忙不過來，楚桑淮卻毫沒有要收回詔令的意思，寒門士子數次上書都被駁回，已是怨氣沸騰。

這般形之下，有許多員已經開始悄悄與楚驚瀾接，他不顯山不水地來往著，幾乎沒有了閒暇的時間，每逢深夜，夜懷央總是在旁掌燈磨墨，與他討論著諸子百態和計謀策論，個中樂趣他人難以窺見分毫。

到了六月中旬的這一天，楚驚瀾忙裡閒，帶著夜懷央悄悄地出城了。

這時的王都已經熱起來了，煦風陣陣，吹得人不時泛出汗，夜懷央本就怕熱，這會兒坐在閉的馬車裡已經有點不住了，可一顆好奇的心卻不停地躍著，令纏著楚驚瀾問個不停。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不是說晚點兒還約了人商討事麼？現在出城還趕得回來嗎？」

楚驚瀾把冰堆挪近了些，又抹掉額上的汗珠，道：「再忍忍，馬上就到了。」

一個問題也沒回答，看來王叔是有意賣關子了。

夜懷央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沒再追問下去，徑自端來小桌上的冰果慢慢地舀著吃，甘甜而沁涼的水溢滿味蕾的一剎那，暑氣立消，渾都舒暢了起來。

未過多時，馬車駛了林蔭道中，兩旁老樹參天，茂的枝葉將擋得嚴嚴實實，帶著花草芬芳的清風撲簾而，隻輕輕一聞，呼吸就變得香甜起來。等到馬車停下，夜懷央立刻迫不及待地溜下去了，只見鳥雀環繞，清澗奔流，一座三層竹屋巍然矗立在林之中，若不是被周圍那圈灰的圍墻隔開了，幾乎與這林子融爲一。

他們這是在哪兒？城外何時有這般清幽之地？

瞧出眼中的詫異，楚驚瀾徑直牽著走上臺階來到頂層的臥室裡，道：「先休息一會兒，晚點再帶你四逛逛。」

夜懷央點點頭，一路顛簸了許久確實有點累了，午睡過後再起來玩也不遲，思及此，飛快地掃了眼房的布置，繼而輕笑出聲。

「連床都是竹子做的，幸好沒帶瀾瀾來，不然我們可沒地方睡覺了。」

楚驚瀾笑睨了一眼，旋即起薄紗帳帶上床。

這張床四四方方地鋪在正中央，寬敞且低矮，躺上去猶如席地而眠，天頂都變得遼闊了起來。因是夏季，床上放了冰蠶被及兩枚玉枕，上去又涼又，帳外還懸著幾個香囊，驅蟲且安神，周到至極。

夜懷央哧溜一下就到了另一側，再轉過頭去看楚驚瀾，他已將衫除下，赤.的軀就躺在邊上，薄被隻蓋到小腹，夜懷央直勾勾地盯著下面拱起的弧度，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才消去的熱流又涌了上來，如羽般輕搔著的每一個角落。

同床共枕這麼久，對他的還是毫無抵抗力。

楚驚瀾不經意一抬眼，瞧見那迷迷的樣子頓時啼笑皆非——別人家都是夫君看娘子如此，怎麼他們家反而是倒過來的？

被子下頭的東西突然了，撐起一頂小帳篷，他戲謔且充滿的嗓音跟著飄到了耳邊：「想要？」

小魔倏地漲紅了臉，撲上去就要咬他，裡還含糊不清地念著：「……都忙活大半個月了，不主糧，還笑我想要……」

「爲夫沒笑。」楚驚瀾把的緩緩往下，讓那炙熱而堅的突起，然後輕輕吐出幾個字，「爲夫也想要你。」

聞言，夜懷央面上紅暈愈深，春意自眼角眉梢寸寸流，若湖波，似桃天，沾染著一抹亮，端的奪人心魄。楚驚瀾似被迷住了，不料忽然作，順著不溜丟的蠶被一下子到了他的大，掀開那頂小帳篷，然後勾起一抹壞笑，在他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倏地俯一含到底！

「唔！」

聽見他的悶哼，夜懷央故意抬起頭來，眼如，秋波不止，惹得他心頭那叢火苗瞬間熾烈燃燒起來，似要燎遍四肢百骸，吞沒一切理智。

「央兒……」

楚驚瀾低喚著的名字，聲音中滿含.，眼兒微彎，閃著明亮的笑意，下作卻沒停，深深淺淺，不時出丁香小舌輕著，就像他平時那樣，極盡溫與挑逗，最後他終於忍不住了，一把將提了上來。

雙頰掛著細汗，子也乎乎的，顯是熱極，楚驚瀾隨手將的服撕了碎片，然後撥床頭的機關，一陣齒轉的聲音傳來，跟著屋頂便張開了隙，而且越拉越大，直至與床同寬，大片綠油油的樹葉探了進來，掛在豁口邊緣來回晃。

饒是夜懷央見多識廣也沒親眼見過這般妙的機關，更何況還是在自己著子的況下，當場就傻眼了，楚驚瀾了紅彤彤的臉蛋，言簡意賅地說道：「這本來是父皇和母妃的小屋，機關都是母妃做的，這下總不熱了吧？」

是不熱了，涼風都吹到屁裡來了……

夜懷央還是一臉木木的，冷不防楚驚瀾撞了進來，仰頭輕，只覺下被他撐得滿滿當當，雖有些細痛，更多的卻是饜足。

楚驚瀾幷沒有急著起來，而是撐起軀讓坐直，隨即攫住那兩團細細地著，向來敏，忍不住輕輕抖起來，待他至紅蕊，竟有些躲閃。

「別……會來……」

楚驚瀾低笑，下開始律，長指越發個不停。

「多來幾次便是，省得你天腸轆轆地盯著我。」

夜懷央滿臉愧，索閉上眼不看他，可卻擋不住他猛烈的攻勢，飛快就投了降，綿長的.聲驚得頭頂鳥雀都飛走了幾隻，愈發得抬不起頭來，朝前撲倒在楚驚瀾上不作聲了。

「這就不行了？」

他低沉的笑聲引來惱怒的反抗，小腹狠狠一，他深重的息頓時噴灑在耳邊。

「夾我？我看你膽子是了！」

楚驚瀾猛然扣住的腰急速起來，猝不及防，無法控制地溢出一連串，破碎不堪，還帶著哭音。

「王叔，我錯了……嗚嗚……」

「真知錯了？」楚驚瀾停了一瞬，吻去了鼻尖的汗珠。

「真知錯了……」夜懷央泣著，眸中卻忽然閃過一抹狡黠的，爾後猛地向下一坐，同時收了，楚驚瀾措手不及，只覺下一陣痙攣，有什麼東西直衝而出，盡數噴灑在。

「你——胡鬧！」楚驚瀾急急撤了出來，俊眉都擰了一團。

夜懷央淺笑著安他：「沒事，晚上回去我喝碗藥就行了。」

他聽了這話更加不悅，那藥若是對沒有傷害，他之前何必次次忍著釋放在外面？這個小妖，他看就是沒挨過打！

「再這麼來我就揍得你半個月下不了床！」

「王叔都不心疼人家了……」夜懷央可憐兮兮地瞅著他。

楚驚瀾冷哼：「再心疼你就該上房揭瓦了。」

夜懷央裝不下去了，埋在他肩窩裡笑個不停，子抖啊抖的，差點到床下頭去，楚驚瀾雖然板著臉訓，手卻是一直護在側的，時不時扳正一下，讓繼續趴在自己上盡歡笑。

不知過了多久，笑夠了也累了，眼皮直打架，差點就要這樣睡過去了，誰知一個冰涼的東西突然掛到了脖子上，瞇著眼睛看去，原來是把金鑰匙，上面鏨刻著一個細小的蒼字。

「這是什麼？」

「是蒼州王府的鑰匙。」楚驚瀾著的長髮，眉宇盈著悅，百轉，「親至今我都沒送過你一件像樣的東西，這一州八城風景奇艶，從今往後，無論是白鷺桃花還是雪山瓊林，都爲你一人所擁有。」

夜懷央心口遽震，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竟把他的封地送給了！

可是爲什麼？好端端的他怎麼忽然想起要送禮？正是疑之際又聽見楚驚瀾道：「央兒，生辰快樂。」

夜懷央這下子徹底傻了，怎麼忙得連自個兒的生辰都忘了？今天可是滿二十歲的日子啊！立時地抱住了他，驚喜之溢於言表。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生辰？」

楚驚瀾親著的，爾後淡然一笑：「爲夫有什麼不知道的？」

夜懷央嗔了他一眼，笑著說：「那我還要個禮，以後每年生辰你都要陪我一起過！」

「好。」他欣然答應。

時間一晃來到傍晚，一輛馬車姍姍來遲，影衛前來稟報之後，楚驚瀾放下懷中睡的人兒下了床，穿好裳來到了一樓，那名負手而立的中年男子立刻回行禮。

「臣見過王爺。」

楚驚瀾隨意地擺擺手，爾後示意他座，「難得見上一面，怎麼來得這麼晚？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

中年男子略微沉眉，道：「蜀中突發瘟疫，八百里加急信件剛剛送到，臣在宮中耽擱了許久。」

楚驚瀾眼角一，神稍顯凝重。

「不過王爺先別擔心此事了，臣有重要事要與您說。」中年男子頓了頓，微微低了聲音說，「那樣重要的東西臣懷疑在謝淵手上。」

楚驚瀾面一滯，道：「那可就麻煩了。」

謝淵已經死得的了，上哪兒去找？

「不要，可以先讓謝邈查著，反正也只是臣的推測罷了。」

「岳卿過謙了。」楚驚瀾輕勾著，淺淡的笑意之中充滿了對他的信任，「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人能找到那東西，一定非卿莫屬。」

岳廷向來凝肅的面容竟現出了一縷薄笑，真實而自然，猶如長輩在慈地看著小輩。

「先皇當年總是給臣和容王戴高帽子，王爺倒是學了個十十。」

楚驚瀾面上笑容漸深，緩聲道：「如今叔父不在了，重擔都落到岳卿一人肩頭，本王自是要加倍鼓勁的。」

岳廷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