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謀算
“爸,失手了!”
一進茶室,陸長風就一臉憤恨地說道。
陸宏義聞言,微微錯愕。
小小的一個玉扳指,竟然還不能順利拍下?
“怎麼回事?”陸宏義皺眉道。
陸長風猶豫了一下,隨即將事如實說了一遍。
“陸總,看不出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李家的婿,竟然還藏的這麼深!”一旁的麻高遠道。
“爸,這次我們是大意了,不過就算這李家拿到了扳指,江北那邊也不一定會認。”陸長風悻悻道。
“這可說不好,聽說這江北李家之人,極重傳承,李千雖然一介流,但是事變幻萬千,說一句率而為也不為過。萬一就接納了,這對我們就很不利了。”麻高遠擔憂道。
“對了,你說這個陳墨,在拍賣會中得罪了綠柳宗的人?”陸宏義突然道。
“是的,爸,你是不知道,這個陳墨,得罪的是安奇水。”陸長風道,“這個安奇水可是綠柳宗大長老的關門弟子,那陳墨不知死活,竟然敢當麵頂撞安奇水,這會兒隻怕是給蠱蟲折磨的生不如死了。”
“噢?你看見了?”陸長風疑道。
按理說,沒人敢在寶嘉拍賣行手才對。
“這倒是沒有,那蠱蟲到飛,我怕被波及,所以早早就退了出來。當時這安奇水在氣頭上,我們也沒敢去招惹,就直接回來了。”陸長風心有餘悸道。
這安奇水向來脾氣乖戾,他實在不敢留在那裏打探。
“這個陳墨,應該是準備充分,也不知道在哪裏籌集的錢。”陸宏義搖頭道,“這人不足無慮,要真有能耐,豈會贅到李家?”
“陸總說的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麼對付李家。”一旁的沙豹喝了口茶,有些惱怒道,“這個李家,還有那個莫家,這陣子老是和咱們搶市場,爭地皮,要是他們有大量資金支持,還不把這林城給翻天了?”
“我倒是有個主意。”一旁一直沉默的韓正信突然道。
“韓總,有什麼就說出來,吞吞吐吐地像個娘們!”沙豹紅著眼道。
“咳咳……我說你急什麼!”韓正信翻了個白眼道,“最近咱們市裏,不是把桃花坳那塊地拿出來拍賣了麼?那地方大家都知道,以後的新城區就是以那裏為中心了,環境怡人,背靠大湖,是塊風水絕佳之地。”
“是嘛,我說的就是這個,這李家和莫家也正虎視眈眈呢,大有聯手之意!”沙豹跳起來道。
“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麼一驚一乍的!”韓正信也是急了眼!
“得得!你說!你說!”沙豹服道。
“咱們這的規矩,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凡事要是爭執不下,就得以比武打擂解決。”韓正信從容道,“左右這李家已經開罪了綠柳莊,咱們上次請綠柳莊那老東西沒請,還遭了一頓辱,這次就看看,他還能不能沉住氣!”
“韓叔叔說的是,我就是這麼想的!”一旁的陸長風興道,“那老東西要是耍起瘋來,可是誰都控製不了,雖然這些年來修養,但是有句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難移啊!”
“好!”陸宏義掌道,“這事也急不來,桃花坳地塊一個月後才會進行拍賣,李家就算拿到了扳指,江北那邊又豈是他想回歸就能回歸的?我們大可從長計議!”
“不過,未免夜長夢多,我們還得先去拜訪綠柳莊,在做定奪!”韓正信道。
“行,陸總,綠柳宗那邊,就由我來負責。通知聶家的任務,就給你們了。”韓正信點頭道。
“韓叔叔,我跟你一起去蓉城。”陸長風道。
……
此時,李家別墅。
李藍月看著手裏的這對扳指,眉目間閃過一複雜之。
微風穿堂而過,紅花倒映著軒窗,凝脂般素手著龍紋碧玉扳指,思緒萬千。
對於李冬讀的那本筆記,是半個字都不會新的。
再說了,這個陳墨,究竟哪裏來的三千五百萬?
這可不是三百萬,就連那陸長風,在最後關頭都沒有繼續加價。
難道這陳墨,這麼多年來,真的是著自己?
或者是一直在偽裝?
難道他買下那塊帝王綠翡翠,真的是運氣好?
他能倒賣一塊玉石,便轉手賺了兩百萬。
他能通三國外語,還對中草藥學了如指掌。
甚至連自己的閨莫依依,都要求他去看病!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男人?”
李藍月發現,繚繞在陳墨上的迷霧,竟然越來越多。
這時,一旁的李冬湊了過來嗎,道:“姐,我跟你說真的,對我姐夫好點,這麼好的男人,這天下可不多了!”
“小冬,你和他走的近,對他的了解有多?”李藍月扭頭問道,“實話實說,不要編那些有的沒得來糊弄你姐,更別提那本日記!”
李藍月覺得,很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自己這個丈夫了。
李冬撓了撓頭,道:“姐,我跟你可是差不多啊,就是有一次,我在仙人指路的時候……”
“你是說,連聶家的二小姐,都對他畢恭畢敬?”李藍月狐疑道,“你有沒有親眼看到?”
“這倒是沒有,是黑狼手下的一個小弟跟我說的。”李冬聳了聳肩道,“姐,我覺得姐夫是有真本事的,據我所知,結婚這麼久,你都沒有和他……那什麼過吧……這你可得抓了,別到時候失去了,才知道後悔……”
李藍月耍給了他一個大白眼,隨後陷了沉思。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小姐,老爺請你去書房。”
辦公室,李東方背著雙手站在窗口,目中出一思索之。
因為拍賣會上的意外,他的六十大壽隻是簡單地辦了一下。
聽到李藍月走進來後,緩緩開口道:“藍月,這個陳墨,究竟是怎麼回事?”
“爸,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最近一陣子,我發現他好像對我們有所瞞。”李藍月沉道。
“瞞?”
李東方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道:“當初你的爺爺是要主持這樁婚事,我阻攔不了。這個陳墨的師父,是個修道之人,或許會些風水之道。”
“又或者,他可能有某些傳承之,懷奇。”
“但是他這些年來,本就沒有為咱們李家出過分毫之力。”
“要不是今天他拍下這個扳指,我還真想勸你好好,重新考慮一下這場婚姻。”
“爸,你怎麼又提起了。”李藍月皺眉道。
“藍月,你要知道,我們李家要做的,是坐到林城第一家的位置,走上更廣闊的舞臺!”李東方點了支煙,繼續道,“什麼林城,唐州省,你的目,不僅僅是這些。”
“我想做的,是為你鋪路,讓你為‘蘇北李千,霸州輕塵’那樣的人!”
“不過,前提是必須坐上林城第一家族的位置!”
“藍月,你要變真正的凰,翱翔九天,你明白為父的苦心嗎?”
聽著李東方的話,李藍月心裏苦莫名。
從小,李東方就教貴族禮儀,琴棋書畫,為人之道,從那時候起,就知道李東方的希有多大。
“爸,我並不想變什麼凰,我隻想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李藍月鼻子一酸,苦道。
“藍月。”李東方輕笑一聲,摁滅煙頭,似是自嘲,又似無奈,“有一句話,你應該知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現在這個時候,我們也都由不得自己了,不是我們想爭,而是背後一些人和事,得我們不得不爭,不進則退,不得則亡,這些都是我們不得不爭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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