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紅蝶的家是在警察局附近的一棟公寓，在頂層的一個三居室。

這家公寓裏住的基本都是警察這種職業，這公寓屬於半警察宿舍的範疇，每個月的租金隻象征的從工資裏扣點。

沈煉不是第一次來這裏，輕車路就到了厲紅蝶門前。

開門，開燈，沈煉極自然的進了中間的一個臥室。

這房間是厲紅蝶專門給沈煉留的，被褥等一並齊全，盡管是很久沒人住下，也依舊幹幹淨淨的。

隨意洗漱，沈煉徑直躺在**閉目養神，沉沉睡了過去。

住在這兒跟住在家裏差不多，沈煉沒有毫不適應。

他隨眠很淺，所以即便是睡了之後一些靜也可以輕而易舉吵醒他。

在聽到開門聲後，他就知道厲紅蝶回來了，迷迷糊糊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兩三點鍾，好像還在跟誰低聲說話，沈煉沒有在意。

腳步聲響了起來，沈煉側了側，厲紅蝶正將沈煉的房門小心打開一條。

似乎沒想到沈煉會睜開眼睛，厲紅蝶同他對視一眼打了個哈欠：“怎麼還沒睡？”

回來的應當有一會了，穿著睡，像是剛剛洗過澡，頭發還有些潤，隨著走近，沐浴夾雜著洗發水的香味兒隨之而來。

沈煉坐起關心道：“已經睡過一會，剛醒！你天天忙這麼晚，得了嗎？”

“最近事比較多點，過了這一陣就好了！”厲紅蝶隨口回答，出門幫沈煉倒了杯水。

手型很漂亮，握住玻璃茶杯的時候出奇顯得有些晶瑩剔，隻是手心極為糙，中不足，沈煉每一次看的手都會有些惋惜。

“看我幹嘛？”厲紅蝶收回手，微微握住了拳頭，並不願意讓沈煉肆意打量。

沈煉用沒傷的左手抓住的手腕，將睡袍袖子往上捋了捋，從手腕往上，厲紅蝶的皮就呈兩極分化，一雙手皮糙，略顯黯淡，但往上沒經曆太多的手臂卻白。

“紅蝶，我記得你小時候也是白一小妞，現在都把自己給糟蹋這樣了。還有你那張臉，以後多用點防曬霜之類的，還是能變白的。”

厲紅蝶也不掙，撇道：“誰跟你老婆似的，不沾春雪，貴的不樣子！”

沈煉莞爾：“也忙的好不好，又不是什麼事都不做！隻不過比你注重保養，惜自己。”

“你說我不惜自己？”

“當然，你再這麼朝八晚五下去，再過幾年就真老了。”

“我現在很顯老？”厲紅蝶畢竟還是個人，聽沈煉這麼說不由張問道。

“你才二十六，談什麼老不老，我說的是以後！”沈煉說的倒是實話，厲紅蝶現在風華正茂，哪兒跟老這個字有毫關係，臉部頸部皮雖然不如尋常人那麼白，卻也自然而然極為耐看，而且底子在，那張臉和本的氣質就足以讓多數異去忽略那些小小的缺點。

“那在你心裏我跟你老婆誰更漂亮？”

沈煉攤手，老老實實道：“說實話，你更漂亮一點。”

厲紅蝶打了他一下，沒好氣道：“你說實話的時候往往都在說瞎話騙人！”

沈煉笑道：“那你還問！”

一番談，厲紅蝶心裏寬敞了許多，很奇怪，每一次跟沈煉相都會有種心放空的鬆懈，可以不去想那些七八糟焦頭爛額的事，難得從容清靜。

隻是這種覺越難得便也越讓心裏空落落的，這個男人已經不單單屬於了，他結婚了，有了另一個人。

一念及此，厲紅蝶已經不想再呆下去，表不著痕跡變幻著：“你再睡會吧，明天對你來說估計很難熬！”

沈煉像是到了什麼，在厲紅蝶快要出門的時候了一聲：“紅蝶！”

厲紅蝶腳步停頓，回頭道：“怎麼？”

沈煉無言以對，到邊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

“病！”厲紅蝶笑著斥了一聲，沒有立刻就走，反而道：“煉兒，問你個事，今天機會難得。”

沈煉點頭。

“假如以後我有了男人，有了自己的老公，有了自己的孩子，漸漸疏遠了你，你會不會妒忌！心裏不舒服？”厲紅蝶似隨意，又似認真。

沈煉緩緩點頭，認真看著：“會妒忌，會十分不舒服！”

他沒說謊，這個問題他以前也想過，但卻從來不敢去深想，隻要一想，他就會控製不住的揪心。

從小到大，他都在乎厲紅蝶，在乎對別人的態度和對自己的態度。

“我跟你一樣，你結婚後幾乎時時刻刻都在妒忌柳青玉，我隻要一靜下來就控製不住的會緒低落，我恐懼著你有天會疏遠我，把我隻當一個普通朋友！你知道我現在什麼覺嗎？我隻後悔在你結婚之前沒有勇氣跟你說這些話，如果說了……可能事就會是另外一種局麵。”厲紅蝶不疾不徐表達著自己的心，這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對沈煉敞開心扉，本來以為有些話很難出口，但時機到了，就這麼輕易說了出來。

沈煉有些不知所措，厲紅蝶卻越走越近：“可是造化弄人，你為難，我又該怎麼辦？難道注定要我心裏裝著一個人去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過那種我想想都惡心的生活。”

沈煉的大腦有些混沌，生了一種幾乎不控製的衝，他想要將厲紅蝶抱在懷裏告訴，隻要能好，他做什麼都行。

“你在等什麼？”厲紅蝶一貫強勢，和沈煉對視著，

“可……”

“沒有可是，如果事定局，我注定隻能退而求其次，那我願意默默無聞躲在你和後！”厲紅蝶聲音見的發，幹，卻如重錘一樣直接擊中沈煉的心髒。

轟！

似乎有什麼東西崩塌了，沈煉用力把厲紅蝶抱在了懷裏，朝吻了上去。

我願意默默無聞！

我願意默默無聞！

這句話回著，讓沈煉整個人被愧疚和心疼充斥。

是什麼格沒人比沈煉更清楚，做出這種決定不知道要付出多勇氣和心酸，他但凡是個男人，又怎麼可能還讓厲紅蝶這樣不清不楚的糾結下去。

這一吻熱的厲紅蝶都沒辦法去想象和反應，本能也抱住了沈煉的脖頸，仰起頭迎合著，分明生，卻甘之如飴。

沈煉息著，手不控製的在上遊走著。

皮遠遠要比表麵上更加來的細膩，如緞如錦，厲紅蝶卻毫不猶豫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繼續往上。

“煉……煉兒！”

不可避免的清醒了一瞬，原因是到了沈煉纏著繃帶的右手。

沈煉不想去理會這些，卻被厲紅蝶死死抓住：“你能想通這些我已經十分欣和幸福，旁的都不要，以後機會多得是，今天你就老實些！”

旁的不要？專家都說男之間旁的才是最要的事。

不過專家的話全扯淡的，沈煉自然也不會去信。在他心裏厲紅蝶高不高興有沒有釋懷是最重要的，不要說旁的，就算是沈煉自己都不要，所以哪怕此時一腔熱，卻也盡皆強自收斂。

這時，門外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讓沈煉愣了一下：“你家裏還有別人？”

厲紅蝶點頭：“是顧姐，我們談得來，而且在這裏也呆不了幾天，所以我就幹脆讓暫時住在這兒，平時談論案也十分方便！”

說到顧茗，厲紅蝶臉見紅了一下，剛剛說話的聲音太大，如果在客廳估計是聽到了，在跟沈煉相的時候也是下意識忽略了。

“什麼案子，竟然讓你張口從總局借人？”沈煉知道厲紅蝶最近一直都在忙碌一件大案，隻不過沒機會去問，而且這種事沈煉也已經是見怪不怪，但此時沈煉卻有種想早日了結案件的想法，這麼下去，厲紅蝶實在是太累。

“是一起殺人案，死者是妙齡，係被殺死，奇怪的是卻沒有到侵犯，我懷疑這案子和前陣子在上京市發生的幾起殺案件有關係！”

說到案件，厲紅蝶拳頭握，房那一微妙旖旎的氣氛然而空，實在是個工作狂，隻要進狀態，別的瞬間就會被丟開。

“這兇手顯然是個變態，我現在擔心他還會繼續作案，到時候怕還是有無辜害！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最快把他給揪出來。”

厲紅蝶談大起，麵對沈煉，毫不介意將自己弱勢的一麵展現給他，知道沈煉雖然年輕，但見多識廣，想法一向都別開蹊徑。

沈煉道：“這種兇殺案往往找尋其規律是最重要的，上京那邊的案底資料有嗎，給我看一下！對方做的第一起殺人案是在上京，他為什麼會來江東繼續作案，這很重要。”

“你跟我來，我電腦上有所有關於這案子的資料！”厲紅蝶說著就要帶沈煉去臥室，但轉而意識到了什麼，停了下道：“這件事還是等你打完比賽再討論，不缺這一點時間！”

沈煉搖頭，拉著的手往門外走去：“他現在哪兒還有睡意，對這起案件他本不是太關注，但厲紅蝶為此勞心費神，已經有足夠理由讓他關注。”

顧茗還沒睡，去客廳倒杯茶的當口聽到了沈煉和厲紅蝶說話的聲音，發誓真的不想聽，可房間隔音也太差了點。

所以現在對沈煉的印象更下一等，已經不是一個渣字可以簡單概述心裏憤慨，厲紅蝶那等人憑什麼對一個已婚渣男死心塌地，簡直就是難以理解？但這是人家私事兒，哪怕想衝進去扇沈煉兩耳也隻能忍住。

好在後來又聽厲紅蝶似乎在跟沈煉商討案，暫時把那份不平給了下去，等兩人出來後，也跟著進了厲紅蝶臥室。一是不想讓兩人獨，二就是對這件案子本也極為關注，是法醫，對這案子有發言權，而且多也存著些看笑話的心思，沈煉一個半吊子職業，跟厲紅蝶討論這件案子，腦袋壞掉了吧？這麼多警局英都沒任何線索，他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