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約大家見麵的地點是金玉樓的的一個高檔包廂，很出乎沈煉的預料，不過也沒什麼顧慮，他跟金玉樓的梁子雖然難解，但也不至於來也不來，真見了金玉樓就躲，反而沒有必要了。

來到這兒的時候人基本已經算是到齊了。

十幾個警察，男男，全部穿著便裝，除了厲紅蝶顧茗之外，還有幾個沈煉比較悉的，例如之前曾在警局跟自己發生過衝突的方林，還有警局的資料員小艾……

見沈煉過來，除了寥寥幾人外，都有些驚訝熱的跟沈煉打招呼。

他們對沈煉自然是悉的，拋開他上那些環不說，沈煉在警局本就是個名人。有因為厲紅蝶的緣故，更多卻是因為沈煉跟警局合作破獲過許多宗大案，就算以能力來說，在場的男警察想妒忌也妒忌不起來，警察眼則是顯得尤為炙熱。

資料員小艾跟沈煉接算比較多的，一個二十多歲剛剛畢業的妹子，清清爽爽的，雖然不是特別漂亮，但笑起來會讓人覺特別舒服。

“煉哥，來坐這兒！”

另一名警察則聲音不大不小的開著玩笑：“煉哥可是厲局長的，小艾你是不要命了，想挖厲局長的牆角！”

眾人善意哄笑，厲紅蝶工作的時候難以接，但私底下卻是個不拘小節的妙人，眾人平時聊天打趣也算是習慣了，不會擔心上班時候給他們穿小鞋之類的。

厲紅蝶司空見慣，也不介意別人怎麼去猜度跟沈煉的關係，見眾人如此，反而直接招了招手：“來煉兒，就坐這，我看誰敢說什麼！”

沈煉落座，笑看著顧茗道：“今個顧大姐是準備破財啊！”

金玉樓消費並不算什麼，眾人也都知道沈煉話裏是什麼意思，但那聲顧大姐則讓人忍俊不，沈煉和顧茗在一起就是一出戲，眾人樂得看戲。

果然，顧茗那張冷冰冰的臉有些僵了起來，那聲大姐實在是有些誅心，有那麼老麼？

哼了一聲，也不理會，左右跟沈煉說話肯定吃虧，倒不如用酒菜把他那張給堵上。

來服務員，菜單了一圈，每人或多或點了幾個，至於酒水則是統一了意見，啤酒和飲料，省的喝太過量。眾人都是警察，多要注意一下影響。

酒菜上的速度快，眾人三三兩兩攀談起來，沈煉側目看了眼厲紅蝶。

今天是一休閑的牛仔套裝，裏黑圓領，爽利而灑，尤其此時並不是在警局辦案，放鬆許多，那張格外致立的臉上神采奕奕，雙眼亮而有神。

也察覺到了沈煉的注視，厲紅蝶也回頭瞄了他一眼，然後把他邊啤酒換了飲料。

沈煉目前是滴酒也不能沾的。

倒是有些人看到了厲紅蝶小作，又一番打趣，方林更是直接道：“厲局，你這太不公平了，在場男同胞全喝的啤酒，憑什麼你讓沈煉喝飲料！”

眾警察挑了挑眉頭，方林的話雖然看似玩笑，但其實一點也不好玩。沈煉胳膊傷限製飲酒的事不是，他這麼說，明顯是不怎麼合適。當然，眾人也都知道方林是怎麼回事，在厲紅蝶還不是分局局長的時候他就一直對厲紅蝶窮追不舍，對沈煉也一直都看不順眼，尤其他跟沈煉還在警局結過梁子。

沈煉隨意笑了笑：“方組長既然有意見，那我也換酒！”

說著倒了一杯，啤酒而已，喝幾杯問題倒是不大，大家一起吃飯高興才是最重要的，何苦讓一些小事攪的不痛快。

厲紅蝶不聲，場麵的說了幾句話，然後大家幹了一杯。

前一陣由於案件的緣故，這幫人有休息的時候，如今猛然鬆懈下來，都是有些忘形，第一杯過後，幾人開始挑人敬酒，耍，著這難得的平靜。警察，尤其是重案組的警察，那種力並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

“煉哥，上次那件涉及重大的連環殺人案我聽說是您製住的兇手，佩服，為這我也得敬你一杯，我幹，您隨意！”

一個男警察站了起來，一飲而盡。

沈煉點點頭，抿了一口，倒真是自然而然的隨意，既給了別人麵子，也沒喝多。

顧茗眼打量著沈煉，這家夥今天穿著依舊很普通，天氣已經徹底轉涼，很多人已經開始穿一些較厚的服，偏他裏麵僅僅一件黑襯衫，外套也單薄的看上去就冷，跟春裝基本沒什麼區別。此時正低頭跟厲紅蝶頭接耳的低聲說著什麼，雙眼靈活清明。

想到兩人接種種，顧茗不覺有些笑意，其實跟他相，顧茗倒真是難得輕鬆。在他邊至能忘記自己是幹法醫的，他好像也並不覺得一個人跟打道有什麼不合適的。

“沈煉，怎麼說你也救過我一命，我是不是得敬你一杯？”

許是想到自己就快走了，顧茗自然的說了一句。

沈煉抬頭看，笑著道：“該我敬你，之前在醫院是你先幫了我，這杯酒權當給你送行了！”

說著，不等顧茗，徑直喝了一杯。

“我以為你這人素來隻記怨不記恩，沒想到你還記著我幫過你！”顧茗笑言，然後也一口喝幹。

“這算是杯酒釋恩怨，以後希還能有合作的機會！”

“合作什麼？我再解剖的時候你幫我打下手？”

“可以！”沈煉像是沒聽出顧茗玩笑的意思，鄭重點了點頭。

“你們現在談合適麼？吃飯呢。”厲紅蝶提醒了兩人一句。

“哈哈哈！”

……

談笑中，時間飛逝，期間除了沈煉飲酒較，厲紅蝶概而不飲外，幾個孩子也都喝的有點多了，暈暈乎乎，霞飛雙頰。

方林喝的也不，這會雙眼有些通紅，走到沈煉跟前，攬住他肩頭醉醺醺道：“沈……沈兄，你今天太不給麵子了，我……我知道你現在很厲害，瞧不上我，但酒我還是要跟你喝！”

厲紅蝶蹙眉道：“方林，你喝醉了！”

沈煉在下了下厲紅蝶的手，笑著道：“恩，我陪你喝。還有，我從來都沒看不起你，對我而言，你隻要是個好警察就夠了，其它都是小病！”

方林吐了口氣，不發一言連喝了三杯。

“沈煉，你……陪我幾杯，這酒喝了後我也就釋……釋懷了，的確，我配不上紅蝶！”

“你想喝是吧？你想喝我陪你喝！”厲紅蝶一把甩開沈煉的手怒視著方林，好好的一場飯局，大家都高高興興的，非借著酒勁裝瘋賣傻。

方林麵紅耳赤，不知道是酒意還是被厲紅蝶兌的。

有反應快的直接拉住方林：“方組長，您喝多了，走，我送您回去！”

方林一把甩開：“我才沒喝多，我的確是比不上沈煉，要不紅蝶寧願選擇一個結過婚的都不願選擇我！”

這話一說，全場氣氛幾乎就凝滯了起來，就連一些有醉意的人都似乎變得清醒了。

厲紅蝶臉越來越沉，接連深呼吸。

方林像是沒察覺什麼，自顧看著厲紅蝶道：“沒錯，沈煉是比我優秀的多，可他再優秀也是別人的老公，你別傻了，你再這樣下去，前途都會到影響，警局不會允許一個私生活有汙點的人再往上晉升……”

啪！

厲紅蝶一耳打了過去：“你給我閉！”

這一掌極重，方林一下子撞倒了兩張椅子摔在地上，暈頭轉向。

厲紅蝶則是直接拿起衫大步走了出去，沈煉起去追，留下一眾人麵麵相覷。這方林簡直是太不像話了，就算厲隊跟沈煉的關係再曖昧那也是別人的私事兒，且平心而論，這兩人的為人世，警察中有不對他們抱有好的，有些事你說出來，豈不就是自找難看。

顧茗也沒想到好好的一場聚會會變這樣，皺眉。最初也以為是沈煉沾花惹草，厲紅蝶深陷其中。可跟兩人相下來後，逐漸有些會厲紅蝶和沈煉之間那種微妙的關係，對兩人那些舉止已經司空見慣。方林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這種話，無疑就是欠。

也沒心再吃下去，也徑直離席結賬。

“紅蝶！”

沈煉走幾步，攔在前。

“讓開！你讓我自己安靜會。”厲紅蝶激去推他。

沈煉紋不：“其實一個跳梁小醜的話，你何必介意。”

“他說的難道不是實話，隻怕大家心裏都是這麼想我，惟方林說出來了而已！”

“你也是個驕傲的人，這種事的確是讓你很難堪。假如你嫌我礙眼，以後我盡量出現在你那些同事的眼中行不行！”

“你混蛋啊，我堅持了這麼久難道要的就是這種結果和局麵？”厲紅蝶抱住了他，伏在他肩頭，渾輕微抖著：“我真的不怪你，也不是要遷怒你，我隻是心裏難，這些流言蜚語又怎麼可能擊的垮我，假如真要選擇，我寧願不做警察也不要失去你！”

沈煉將從自己邊拉開，低頭吻了上去。

厲紅蝶仰頭，有些不控製的索取著，息著：“去我家裏，我要你，今天就要你！”

沈煉沉默著，心難以控製掙紮著，他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和厲紅蝶做最後一步。他想，可是他怕厲紅蝶會後悔，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傷害了這個看似堅強，其實最脆弱堅持的人。

隻是他所有想法在看到厲紅蝶眼角瑩的時候宛若一蓬煙雨落鏡湖，不見毫蹤跡。

他徑直牽住厲紅蝶的手，上車。

顧茗就在不遠看著兩人，眉頭時而皺時而舒展，同時又有些難以抑製的煩躁，今晚注定不能住在厲紅蝶家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