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在把王連順送上飛機之後就去了趟拆遷辦，把自己初步擬的圖紙給了於多海，讓他統計一下想要住老人的數量。

之後，又在工地呆了一段時間。

未到中午，趙鐵牛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沈煉拿著手機，臉緩緩轉淡。

徐劍秋關心道：“怎麼了？”

“沒事，我先離開！”

說著，他上車直接趕往遠東。

誠信兩字很簡單。

昨晚的局麵，沈煉自問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柳璨，也都是為了遠東的名聲。現在柳璨翻臉不認，等於是讓他在趙鐵牛麵前失約。

先不論趙鐵牛用了什麼手段，既然運節的安保任務是作為條件換出去的，那就必須履行。

到達遠東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下班時間。

詢問了幾個遠東員工，確定柳璨沒在公司後，他打了個電話。

柳璨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電話中笑著道：“姐夫，我和瓏兒在附近的中餐廳吃午飯，你過來一起吧！”

沈煉趕到餐廳的時候，四顧看了眼，就看到了柳璨和白瓏兒。

“哥，這邊！”

白瓏兒起招手。

柳璨眼睛視線下垂，不聲。

沈煉走到近前，落座在白瓏兒邊。

白瓏兒張羅著幫他準備碗筷。

今天穿著一件淡黃連，映襯的更加雪白。五巧，雖已經二十多歲，看上去卻始終有種高中生獨有的那種朝氣，沒被社會的浮躁侵染半分。

沈煉看到，收了收緒，沒立刻跟柳璨說趙鐵牛的事。

白瓏兒親昵道：“哥，我托你幫我找工作的事怎麼樣了？我最近在家都閑死了！”

柳璨詫異道：“什麼工作？”

白瓏兒道：“跟你有什麼關係！”

“遠東有很多適合你的工作，你如果真想做事，找我就好了！”

沈煉並沒深想，道：“小璨說的不錯，我那邊暫時沒適合你的。再說一幫大老爺們，你去了不合適！”

白瓏兒道：“有什麼不合適的啊，劍秋哥哥能做，我肯定也能做。”

柳璨有些控製不住：“瓏兒，你別勉強我姐夫了，什麼地方不都一樣麼？再說你來遠東的話，咱們還能天天見麵！”

白瓏兒無語道：“我跟你天天見麵做什麼。”

沈煉看兩人不對勁，挑了下眉頭：“你們……”

白瓏兒起初沒反應過來，好一會才忙著解釋：“哥，你想哪去了，這家夥說心煩，非要拉著我一起出來吃飯，要不是看你份上，我才懶得陪他。”

盲行者2016/6/2319:30:34

柳璨臉上掛不住，他早存了追白瓏兒的心思，也一直在努力。而且這麼長時間，兩人漸漸絡之下，柳璨早已經準備跟攤牌，沒想到現在竟然能當著姐夫麵說這些話。

本來心好的一頓飯，現在對於柳璨來說變了折磨。

他討厭看到白瓏兒對沈煉依賴而親的任何舉，也一直都知道沈煉和白瓏兒關係非常，隻不過一直沒有多想。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越來越在意這些事，也越來越不能接。

親疏，清晰明了。

隻怕在白瓏兒心裏，他和沈煉本就沒任何可比。

沈煉沒注意柳璨變化，飯到中途，白瓏兒去洗手間的當口，沈煉趁機道：“小璨，剛鐵牛打電話說……”

柳璨突兀怒道：“他說什麼不管我事，姐夫，你胳膊肘往外拐。”

沈煉頓了頓：“這是你答應的，也是我答應的。”

柳璨道：“昨晚發生了什麼我全給忘了。”

沈煉道：“你這樣有點過火吧！”

“姐夫，壞人我來做。運節項目牽扯很廣，我不能這麼輕易給他。趙鐵牛再打電話給你，你直接讓他來找我！”

沈煉定睛看著他：“昨天的事，如果換人去找鐵牛說，他肯定會要求先簽署轉包合同。因為是我去，他才會直接撤銷對你的所有指控，你別害我……”

柳璨無謂道：“姐夫，這年代還有幾個守信之人。誠信能當飯吃嗎？不損遠東利益才是我最應該做的事。你別說了，這件事我已經打定主意！”

沈煉沒有再跟他爭辯，停了下，道：“你必須把運節的安保任務給他！”

柳璨心裏煩躁上湧，腦袋裏白瓏兒剛剛對沈煉的親舉一一湧上，他忽然掃羅桌麵上所有碗碟，大聲道：“姐夫，我再說一遍，你管的有點多了！”

叮叮當當的碗碟破裂聲吸引了諸多食客注意。

服務生上前剛要說話，柳璨就搶先道：“滾，所有損失結賬時一起算，老子賠！”

服務生忌若寒蟬，連忙點頭退了下去。

沈煉上因而被濺上很多湯水，他接連深呼吸，拳頭幾次握起鬆開。

他打過柳璨，在柳家的地下室。

就是那一次，讓沈煉始終記著。所以他心裏已經打定主意，不會再對柳璨做任何逾越的管教。現在，已經不是管教不管教的問題。

“你幹什麼，瘋了！！”

白瓏兒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正看到這一幕，趕上來怒視柳璨。

的態度無疑更是火上澆油，柳璨吼道：“我他媽是瘋了，被你們瘋了！”

白瓏兒被他駭的退了一步。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唯獨這時的柳璨有些陌生。

這還是那個習慣開玩笑的柳璨？認識這幾年，白瓏兒覺自己看人的眼出了問題。一直都看不別人，也沒辦法了解別人，就如此時的柳璨。

毋庸置疑，白瓏兒對他有好。不管是男之間還是單純的朋友之間，白瓏兒都很能到讓願意相的人。

沈煉拉住白瓏兒：“瓏兒，你先出去！

白瓏兒雖然有心弄清楚怎麼回事，但還是決定聽沈煉的，擔憂看了兩人一眼，轉在外麵等候。

沈煉道：“小璨，我最後問你一句，這件事你是不是決定一意孤行！”

“我也最後再跟你說一次，去他媽的趙鐵牛，老子以後跟他勢不……”

他話未說完，沈煉反手一掌就打在他臉上。

清脆的耳，不輕不重。

柳璨被打的懵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瘋了一樣朝沈煉撲去：“你他媽憑什麼打我！”

沈煉抓住他揮來的手，反腳將柳璨踢退幾步：“來，給我看看你這幾年在部隊學了什麼？是不是隻學了跟自己親人說髒話！”

柳璨已經徹底失去理智，重新朝沈煉撲去。

幹脆的手，對付常人很有殺傷力，但他對付的是沈煉。

盡管他出盡全力，但不論如何都沒辦法靠近沈煉三步之，反而每一次攻擊，回應他的都是一個耳。

清脆的聲音接連響起，疼痛和鬱氣夾雜，柳璨雙眼紅。

他順手起側椅子，朝沈煉摔去。

沈煉混無反應，看著椅子越來越近。

心髒突兀跳的厲害。

他和柳璨之間的關係決不單單隻因為他是柳青玉的弟弟，而是沈煉自從住進柳家，糾葛也好，其它也罷，他都當柳璨是一家人……

失，徹頭徹尾的失。

他可以躲，但分神間已經讓他失去最佳時機。而且他的肋本就是“自己人”。退役數年，他的警覺心在家人朋友麵前早就不存分毫。

哢嚓！

他勉強架起了手臂。

不知是椅子的聲音還是他手臂的聲音，沈煉接連退了幾步。

柳璨手裏還抓著椅子，愣在原地。

沈煉手臂控製不住抖，自嘲笑了笑，頭也不回走出餐廳。

外頭，白瓏兒看沈煉出來，匆忙迎了上去。

“哥！”

沈煉衝他點頭，上車離開。

白瓏兒想去開車門，手抓了個空，一直看著沈煉車子消失，才急忙回到飯店之。

沒來得及說話，一輕，就被柳璨抱在了懷裏，眼中，柳璨的臉越來越近……

白瓏兒側過頭掙紮：“放開我！”

柳璨激道：“瓏兒，我喜歡你……”

白瓏兒呆了一下，趁機掙開柳璨掌控：“我想你誤會了，我還沒談的打算！”

柳璨口道：“你本是喜歡我姐夫，才不肯接我！”

白瓏兒讓開幾步，坦然：“我當然喜歡他，他是我最親的人，我不喜歡他難道喜歡你？我不知道你跟他之間怎麼回事，也不想知道。我隻想告訴你，以後別再來找我。”

“瓏兒！”

柳璨失措想去追。

“別我！”

“他對你客氣，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