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沈旦旦送回家後,沈煉去了趟醫院簡單理傷口。
接下來幾天,他除了偶爾去看沈蘭瑾等人外,開始拜訪一些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歐誌權,劉明傑,以及趙野軍等人。
當然,他沒忘了去看一看柳金橋。
雖然法律上跟柳青玉已經解除了婚姻關係,但他總歸還是蘭瑾的外公。
提了些簡單禮品,敲開了柳家的門。
柳金橋看上去老態又明顯很多,他比沈煉母親鄭海心還要大上幾歲,如今已經快步古稀之齡。
他沒戴眼鏡,視線多有些看不真切,好半響才將沈煉認了出來。
沈煉笑著招呼:“爸!”
柳金橋嗬嗬笑著,並不如何意外:“我聽青蟬說你回來了,正想著你會什麼時間來看我。快進來!”
沈煉走了進去,打量著往日悉的居所,也不經意間看著柳金橋。
頭發胡須盡皆變白,皮之上已經有了些不明顯的老年斑。
有些時催人,沈煉關心問:“最近怎麼樣?”
柳金橋舒展了一下:“還不錯,經常跟幾個老朋友出去遛彎,自在的。”
“小璨不在?”沈煉四看了看,發現別墅除了保姆隻他一人。
“他近期在忙著合作的事……”柳金橋勉強笑笑,掩飾拿出棋盤:“好久沒跟你下過棋了,來一盤!”
合作?沈煉頃就反應過來應該是中衛遠東的合作事宜。
不再提這個話題,沈煉老老實實坐下,和柳金橋邊聊天邊下棋。
“見蘭瑾了沒有?”
“見到了!”
“跟青玉打算如何?”
沈煉怔了下:“是我對不住。”
柳金橋擺手:“這些不論,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
沈煉緩緩點頭。
“這樣才對,我就覺著你們兩人之間有緣分。”
沈煉心想有緣分又能如何,還是要形同陌路,甚至話都說不上幾句,冷淡的連普通朋友關係尚且難維持。
“我自己的兒我了解,肯定也是惦著你的。否則不會在你消失的六年間沒有立新的家庭,也不會把你母親接過去一起住!”
沈煉自己也能想到這些,但就是有塊明的玻璃橫在兩人中間,近在咫尺,遠隔天涯。
“爸,蘭瑾要放學了!”
沈煉適時站了起來。
“嗯,我就不留你了,有時間帶蘭瑾一起來這裏玩。”
沈煉答應一聲,離開了別墅。
……
學校門口,正是中午放學之時。
沈蘭瑾遠遠看到沈煉,笑嘻嘻就撲了過來。
這幾天和沈煉相愈見悉,早已經沒有任何拘謹,在他邊隨意的不能再隨意。
“爸!”
沈煉順勢把抱了起來,寵溺問:“考試績怎麼樣?”
沈蘭瑾得意從書包裏把卷子翻了出來:“滿分,老師誇我了。”
“真厲害!”
遠沈亭和沈旦旦也一前一後走來。
兩人自從那天打過架後現在還不說話,沈亭理所當然的走到了沈煉跟前。沈旦旦卻還是習慣躲著,讓開了沈煉方向,準備無聲無息離開。
“大伯,我數學也考了滿分!”
沈亭耍寶般也出了卷子。
今天是升學考試出結果的時候,是以很多孩子見到家長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報績。
“旦旦,你考了多啊?”
沈亭見沈旦旦不說話,大聲喊了一句。
幾個沈旦旦同班級的同學不由噗嗤笑了出來:“大零蛋,全階段倒數第一名!”
沈旦旦前幾天逃課的事兒險些被開除,雖然經鄭海心求,學校勉為其難留下了他,卻也因此淪為了全校有名的“壞孩子”,加上他每次考試都是墊底,長此以往,很多孩子是看不起他的。
沈旦旦腳步加快,頭低的更狠。
沈煉瞪了沈亭一眼,沈亭呲牙咧的笑,並不介意。
放下沈蘭瑾,沈煉囑咐兩人在這等會,他則是快步追上了沈旦旦。
“你讓你過去一起吃飯!”
沈旦旦漫不經心道:“我才不去。”
沈煉笑著抓住他肩頭:“說說,為什麼每次都考零分?就算再傻的孩子,也不可能每次零分,蒙也能蒙對一兩個題的!”
沈旦旦本能想要掙紮,但想到上次在街上發生的事,就忍住了。
“不會就是不會,幹什麼要蒙,一點意思也沒有!”
“所以,你是故意考零分的?”沈煉繼續問。
沈旦旦被問的不耐煩:“沒錯,我就是故意的,故意氣老師,故意打架,故意考零分。怎麼了,你管得著嗎。”
“管不著!”沈煉認真回答。
“管不著就鬆開我,我要去吃飯了!”
沈旦旦趁機掙開了沈煉,一路小跑,很快就轉彎消失。
沈煉愣了半響,旋即笑著搖頭,回到沈蘭瑾邊。
總是慢慢才能培養的,他能覺出來,這幾天沈旦旦對他態度已經有所變化,至從他眼睛裏看不到剛見之時的那種冷漠敵視。
回到家中的時候,柳青蟬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這會正跟鄭海心在廚房說笑著一起做飯。
沈蘭瑾興了聲小姨,扔掉書包就跑進了廚房。
一大一小兩個人好一陣親熱,過了會柳青蟬才洗了手走回客廳:“姐夫,什麼時間咱們帶著蘭瑾出去玩一玩。”
兩人前兩天已經見過,此時在一起的狀態介於朋友和親人之間,彼此不再提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倒也相自如。
“隨時可以啊!”沈煉自若回應。
沈蘭瑾高興起來:“爸爸,讓媽媽和也去,咱們一起去水上樂園,我要劃船……”
柳青蟬眼睛眨了下,低聲道:“姐夫,你什麼時候把我姐追回來啊。蘭瑾現在小不懂事,等大了,知道自己父親和母親其實不是一家人,多慘!”
沈煉擺了擺手:“去,飯做好了,端過來!”
柳青蟬翻了個白眼,轉走了。
“對了爸爸,班裏有個同學特別討厭,坐在我後麵,老是在上課的時候故意拿東西到我。我告訴老師,又不承認……”沈蘭瑾忽然想到了什麼,坐在沈煉邊開始告狀。
沈亭接腔道:“蘭瑾,等下午上學的時候你帶我過去,我幫你教訓!”
沈蘭瑾搖頭:“才不要!”
沈煉笑了笑:“男孩子還是孩子?”
“孩子,很壞,還總是兇的。但學習績好,還會討好老師,所以每一次老師都會護著。”
沈煉笑著說:“蘭瑾認為該怎麼辦?”
“當然是要在老師麵前揭穿說的謊話,可是特別狡猾誒。”沈蘭瑾苦惱道。
“我找你班主任幫你調換一下座位怎麼樣?”
“不行,不行,這樣好像是我被趕跑了一樣。”
“爸爸,你看這樣好不好,再欺負我,我就揍!”沈蘭瑾握了握白的小拳頭,信誓旦旦,沒任何威懾力揮了揮。
沈煉忍俊不:“,注意護著自己的小臉,別被人給抓花了!”
沈蘭瑾小臉不約紅了:“爸,你幹嘛笑我!真討厭。”
“好,不笑!”沈煉表嚴肅了起來。
但終歸是繃不住,隻片刻,再度垮掉。
沈蘭瑾氣哼哼站了起來:“,爸爸欺負我!”
鄭海心正端著飯菜走來,彎腰在蘭瑾額頭親了一下:“等會幫你教訓他!”
沈蘭瑾對沈煉做了個鬼臉,得意非常。
沈亭聳了下肩:“大伯,習慣就好了,蘭瑾最擅長的就是告狀,我經常因為被教訓。你看我耳朵,倆是不是大小不一樣,其中一隻就是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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