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站在那裏，諷刺地說道，「言而無信，無恥小人。」

「沫！」蘇建彰再次喝斥蘇沫，「你今天是瘋了是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蘇沫看著這個只會朝自己吼的父親，「你親口答應的，讓下葬福壽園！」

蘇建彰被說的臉面全無，卻還在死撐，「風水大師說了，我們蘇家的風水要保持，不能葬其他的地方。」

「哪個風水大師？」冷冷一瞥，「我讓他怎麼說出這話的，就讓他怎麼吞回去。」

什麼狗屁大師。

去他丫的。

「夠了，這事不到你說了算。」蘇老爺子氣得差點直接要離開，但理智讓他還沒忘記司南闕還在。

「南闕，今天家裏的笑話你不要介意，我不太舒服，先回房休息。」蘇老爺子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他八十幾的高齡，已經很多年沒被人這麼的忤逆過了。

蘇家的長房二房這會也終於結束了啞狀態，相繼開口，「沫，小孩子就不要管這些事了。」

小孩子？

蘇沫冷冷地掃過他們，想要說話，但氣到不知說什麼好。

好在還有時間了，只要沒有下葬，就還有機會改變他們這些人的想法。

其他都可以不在乎，可以強來，但是下葬一事真的不能。

不然就算強行把下葬到福壽園，他們也很大可能挖墳葬回祖墳的。

不能讓死後都這樣不得安寧。

會讓他們全部乖乖地同意！

「當初要我開口問司家要幫忙時，你們可沒有說小孩子不要管家裏的事。」嘲諷地扔下這一句話，蘇沫轉離去。

當著司南闕的面被這樣說，蘇家人的面子都覺得有些掛不住，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南闕，沫脾氣真的是越來越不好了。」蘇建彰想說話緩解一下尷尬。但是司南闕沒有給他們機會說太多，「我有事先走。」直接地跟上了蘇沫的步伐。

蘇家眾人：「……」

蘇嵐也沒有多停留，直接轉離開。

「沫，蘇沫。」司南闕喊了兩聲蘇沫，蘇沫都沒有停下腳步。

他大步的上前，手用力去抓住，「你給我站……」住字沒有從他裏說出來，便對上了憤怒地轉過頭來的蘇沫的臉。

不管是離婚前，還是離婚後，他見過的要麼是乖巧，溫，清純，聽話，要麼是張揚，野，桀驁不馴，可是現在的——

哭了。

一雙杏眸里儲滿了淚水，卻倔強地不讓它掉落，晶蒙淚珠溢滿眼眶。

「司南闕，我沒心與你廢話。」聲音微冷，卻還夾雜著一因為哭而湧起的鼻音。

司南闕看著這眼淚，突然就覺得心臟莫名地疼了一下，很短暫，很微妙，短暫到他自己都發覺不了這是什麼錯覺。

只是抓著手腕的手想鬆開卻又不能鬆開。

「鬆手，聽到沒有！」蘇沫見他還愣著不鬆手，憤怒的緒一下子把自己衝擊得無以復加。

沒有理智，沒有衡量，不松，直接地低頭咬住了他的手。

疼痛一下子傳心房，司南闕看著像小狗似的咬了自己的手，還微怔了一下。

這一瞬覺得才像是一個24歲的生。

蘇沫咬得很大力，眼睛啪啪地掉落。

去世之後，沒有哭過，這世上沒有什麼事能讓這麼的脆弱，可是，聽到家裏人要違背的願，要把葬祖墳，真的氣哭了。

口腔間泛開了腥的味道，是真的大力咬著他，而他，明明疼也不放手。

男人皮比較？

「司南闕，你真的有病。」蘇沫鬆開了，拿手了角的，淚眼帶著掉過淚后的晶亮，看著他手腕被咬的牙印傷口。

「我想是。」有病。司南闕看著的淚眼，第一次見到這麼脆弱的一面。

他這一瞬的想法竟然是——

只要不哭，他什麼都答應。

他是有病吧？

他想是的。

「不要再來打擾我。」蘇沫已經收拾了剛才一瞬的脆弱緒，恢復了姐風。

雙眼雖還有意，但也滿是淡漠，「我不是你想像得那麼弱。」開了車門上去。

司南闕杵在那裏，看著坐進車子的影，再次確定地問，「輝騰是你的是嗎？」

蘇沫戴上了墨鏡，摁下了車窗，給了他一個拜拜的手勢，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這種已知答案的問題沒有什麼好說的。

車子尾汽像是故意地噴簿了他一臉。

司南闕低眼看了看手臂的傷口，然後淡淡地開口，「白助理。」

一直都把自己當明存在的白助理趕上前，「是。」

「約下我的私人醫生。」司南闕瞧著這滲出的，「我要打防疫針。」

畢竟現在這麼野。

白助理：「……我現在去約。」

今天的蘇家真是刷新白助理的三觀了，沒想到蘇小姐在娘家的地位是這麼低的嗎？

連本來要來看戲，為難蘇小姐的司先生都看不過去，親自手打人了呢！

不過，司先生憤怒而來，這會好像……平靜了？

司南闕往他的黑轎車走去，蘇家……呵。

司南闕坐進車子，「讓副總裁把E項目撤資，理由：本爺不興趣了。」

E項目，正是司南闕對蘇家負責的一個項目注資。

「是。」白助理立馬點頭。

蘇嵐剛好就聽到了司南闕對白助理的吩咐，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

蘇家這一兩年其實很多項目都虧本，尤其這一年來更是。

這個E項目，雖然不是狠賺，但是因為是司南闕讓人投的，算是側面地告訴眾人，看，司家三都看好蘇家的。

這樣對蘇家也算是一種聲譽挽救。

這一下子就撤資？

「南闕。」蘇嵐開口了一聲。

司南闕俊逸清雋的臉卻著疏離，「蘇大小姐有什麼指教？」

指教二字可謂是對蘇家諷刺至極。

蘇嵐張了張，想要求的話語到了邊生生地吞了回去，而是改了，「你與沫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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