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秋茗侷促道。

第一次在楚曦玉麵前，皮子不利索。

楚曦玉笑了笑，「好啊。那我可以選一個報答方式嗎？」

「當……當然……」秋茗一臉懵呆。

楚曦玉拍了拍的肩膀，說道，「那你以後呢，不準說我半句壞話，隻能誇我。這就是我要的報答，記住了啊！要誇我！」

「啊？」秋茗持續懵呆。

「沒聽明白？很簡單，就兩字，誇我！」楚曦玉眨眼。

「嗯……明白了。」

楚曦玉沖著擺擺手，頭也不回上了車，「那我走了，再會！」

秋茗看著他們兄妹離開的背影，過了許久，纔回過神。

誇？

這個人……

真是太有意思了。

一個救過自己命的人，以前卻被自己見一次罵一次，那種難為和自責，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

但被這麼一說，好像，心底沒那麼難了。

「楚曦玉，你是個好人。」

……

「玉姐兒長大了。」楚衍一臉欣，手了楚曦玉的頭。

楚曦玉一臉驕傲，「對吧？我是不是理的很好，誇我！」

「我家妹妹真棒！」楚衍由衷慨，眼神裡閃一悵然，「我不在的這一年，你苦了。」

那個原本天真無邪的玉兒，不見了。

這是好事，卻也有一點難。

這個世界太殘酷了，他的羽翼沒有保護好，讓小小年紀，不得不快速長起來。

一年不見，好像已經變大人了。

「沒有！」楚曦玉堅決搖頭，眼神堅定而溫，「兄長在，就算吃苦，也是甜的。我想保護兄長。就像兄長，一直保護我一樣。」

「傻丫頭。」楚衍眼眶微微泛紅，手了一把小腦袋，「放心吧，以後，有哥哥在呢。」

嗯。

楚曦玉用力點頭，眼眶也紅了。

馬車抵達茶館，早有宗人府的吏等著，讓楚衍立即去宗人府，陛下有賞，讓他去領賞。

「早上剛結案，現在賞賜就下來了？這麼快？」楚曦玉驚訝。宗人府這辦事的效率，一點都不像僚機構。

那吏恭敬笑道，「攝政王打的招呼，誰敢耽擱。」

君夜宸！

楚曦玉這纔想起來，忙了一夜又一天，把他忘了。

自從進了刑部，就再也沒有看到他。

「玉兒，那我先去謝恩了！」楚衍道。

楚曦玉點頭，「兄長快去快回。別回侯府，今晚在茶館，吃接風宴！」

「好！」

……

楚曦玉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盛的飯菜。

楚衍也在日暮時分，回到了蒹葭茶館。

帶回來一箱古籍字畫，兩箱綢緞，一盒首飾，全部送給了楚曦玉。

「這可是上等綢吧……嘖嘖，宗人府夠大方的啊。」楚南墨著綢緞，嘖嘖驚嘆。

楚曦玉抿一笑，「四叔喜歡，搬一箱走。」

「別，要不了這麼多，回頭你命人裁衫的時候，別忘了給四叔留一套就行。」楚南墨嘿嘿直笑。

楚曦玉失笑，「一套哪夠。冬春各四套，做好就給四叔送來。」

「好侄！」楚南墨豎起大拇指。

「大家都有份！」楚曦玉又笑道。

楚南墨看向楚若纖和陸希之，「那你們可算沾了我的啊，回頭記得清我喝酒！」

眾人笑一團。

一場團圓宴，在歡樂的氣氛中開始了。

酒過三巡。

「衍哥兒，如今你回來了，打算去鹿鳴書院上學嗎？還是去考個科舉，謀個？」楚南墨醉醺醺問道。

楚衍看了楚曦玉和楚衍一眼，說道，「我不打算回書院。科舉，也不是我的路。」

「那你？」

「從軍。」楚衍說出兩個字，擲地有聲。

楚南墨點頭，「不錯，子承父業！回頭我去打探打探，京城防衛營什麼時候招人？要是能打通關節，混宮當個林軍，也是有機會！」

「四叔，我想去北疆。」

楚南墨立即反對，「什麼？那不行，北疆天天打仗呢……」

「你，決定了？」陸希之向楚衍，酒醒了大半。

楚衍也看向他，「你知道我的誌向。」

他想走父親當年的路，從北疆一個小小的邊軍開始，守衛大盛疆土。

北疆，父母的埋骨之地。纔是他心中，一直想要回去的家。

「我知道。但——」陸希之不自覺握拳頭。

一將功萬骨枯。

可是，他又更懂，對於楚衍來說，留在京城，不能上戰場，那和蹲在大牢，也沒什麼區別。

被錮了理想的男人，是折斷翅膀的鳥。

「玉兒，你支援我的決定嗎？」楚衍眸猶豫。

弟弟和妹妹，是他的不捨和牽掛。他可以為了他們，放棄自己的人生。

如果說一個不字，他就走不了。

楚曦玉一怔，水汪汪的眼眸亮晶晶，「當然！爹爹是我最敬佩的英雄，兄長去北疆，為像爹爹一樣的人，我為兄長到驕傲。」

「哪有這麼簡單！」楚南墨了頭，「玉丫頭，你可別傻，現在讓楚衍去了，將來……」

楚曦玉拿起一個，塞進他的裡，堵住了他剩下的話。

著楚衍笑容燦燦：

「兄長去了北疆，記得寄幾壇桃花醉回來。京城的桃花醉，沒有北疆的好喝。」

楚衍看著，眼眸裡的猶豫，變了堅毅和溫：

「嗯！」

「還要幫我和小奕去給爹孃掃墓！」

當年他們回京城，但父母的骨，並沒有遷回來。

因為……

他們不想離開一直守護的邊疆。

「好，我還會告訴他們，玉兒長大了，考了朝凰書院，他們一定會為你到驕傲！」

「兄長，玉兒敬你一杯。祝你，早日為大將軍！」

「好！」

……

楚曦玉把自己喝倒了，伏在桌上休息。

此時酒桌上還清醒的人，就剩下楚衍和陸希之。

楚衍從懷中掏出一封文書，道，「宗人府給我一個職，作為補償。我要了一個軍職，去北疆當校尉。」

陸希之開啟文書，隻見上麵寫著：

「敕封忠勇候嫡子楚衍，任北疆第七軍團虎嘯營校尉，即日啟程，赴往北疆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