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著楚曦玉道，「楚曦玉，上馬課，首先要選一匹馬。來人，把馬牽過來。」

不一會兒，幾個馬夫就牽著十幾匹老弱病殘的馬走了過來。

甚至還有一個跛腳的。

楚曦玉看了一眼其他人的馬，都是膘壯，強壯……

真難為他們竟然能找到這麼寒磣的馬。

「傅，這些馬，都不適合訓練。」冷寒雁皺眉道。

魏氏掃了一眼，似笑非笑，「沒有辦法。好馬你們都挑完了，就剩下這些。要怪呢，就怪來的太遲。」

「我上次去馬場，還看到不良駒。」冷寒雁穿道。

魏氏冷哼一聲，「那我就不知道。反正，現在隻有這些。楚曦玉，你若不想選馬也行，朝凰書院止車馬，以後你就用雙腳上課吧。」

冷寒雁還要說什麼，楚曦玉拉著微微搖頭。

形勢比人強。繼續說下去，也沒用。

視線在那一群馬上掃了掃……

殘肯定不能要。

可以在病弱之中挑一挑。

病了可以治，弱的可以調養……

隻要能騎就行了。

不一會兒，楚曦玉的視線，就鎖定了其中一匹個頭十分瘦弱的馬。

棗紅的，看起來瘦骨嶙峋……

屬於「病弱」那一類。

但是……

看著它，楚曦玉腦海中便不自覺浮現了一句話。

「得兔與狐，鳥與魚，得此四，毋相其餘。」

雖然按圖索驥沒什麼用，但今兒一定要在這一堆裡麵挑一個的話，就它吧。

楚曦玉牽起它，走了出來，道，「就要這個吧。」

「哈哈哈……你可真會挑啊，挑了這麼醜的一匹馬！」慕容璿冷嘲熱諷。

讓你和本公主作對，自討苦吃！

楚曦玉裝作聽不見，並不理睬。

魏氏幫公主出了一口氣，心底也十分高興，道，「好了，把其他的馬都帶下去。這一匹良駒，以後就是你的坐騎。今日課程，諸位自由練習。」

眾閨秀歡呼一聲，開開心心騎馬玩兒。

「傅，楚曦玉剛來，還請您教騎。」冷寒雁上前一步，道。

魏氏瞥了一眼，道，「這些我都已經講過了，難道要為了一個人，單獨再上一遍？」

說完，轉就走。

冷寒雁無奈，轉看向楚曦玉道，「我教你吧。」

「謝謝冷姐姐。」楚曦玉點頭。

冷寒雁和採茶兩人扶著楚曦玉上了馬，「你別怕，不要佝腰，背直了……」

話還說完，那安安靜靜的瘦馬，突然嘶地一聲，跳蹬，原地轉圈跑了起來，想把楚曦玉從背上甩下來。

「冷姐姐，這是怎麼回事？」楚曦玉一個踉蹌，本抓不住韁繩，隻得抱住了馬脖子，搖搖墜。

冷寒雁也驚訝，「怎麼會這樣！」

那馬突然又長鳴一聲，前蹄高高立起，幾乎直立，楚曦玉整個人倒仰了下來。

好在冷寒雁早有準備，足尖一點，橫飛過去，接住楚曦玉。

兩人一起倒退了數步，這才站穩。

那馬把人甩來後，倒是安靜了，就這麼老實待著，看起來還是瘦瘦弱弱不起眼的樣子。

「你沒傷吧？」冷寒雁關切問道。

楚曦玉搖搖頭，「沒有。」

是和騎馬八字不合嗎？上課第一天，已經摔了兩次。

「這馬有問題。」冷寒雁果斷道，「馬場的馬，都是挑細選十分溫順的良駒，正好適宜閨秀們騎乘，絕對不會有子這麼野的。」

楚曦玉扯了扯角，「剛才那一批馬，品相那麼差，絕對不是馬場本來的馬。應該是魏傅得知我要來上課，臨時買的一批……」

得罪過魏廣。

魏氏針對也正常。

「從它剛才那反應來看，這肯定是一匹寶馬。我聽說，上等千裡良駒都認主，莫非……」冷寒雁著那匹瘦弱的棗紅馬，臉微變。

這裡的靜，也吸引了周圍的閨秀。剛才那一幕，驚心魄，不知多人目睹。

「是匹好馬！」慕容璿眼神一亮，立即驅馬上前，道，「這匹馬，你馴服不了。給我，本公主拿我這匹，跟你換！」

楚曦玉扯了扯角，「這馬子野，怕摔了公主，不換。」

「楚曦玉，你別給臉不要臉！你把馬給我，我就不計較之前的事，放你一馬！」慕容璿看著那烈馬，心底直。

說實話，如果一匹馬就能，化乾戈為玉帛。

那真是一筆十分劃算的買賣。

但慕容璿，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隻會暫時安靜幾天。

下一次，照樣要找茬。

前世，楚曦玉在街頭擺攤的時候，那些勒索的地流氓就是如此。

一次錢，隻能保住今日的攤子。

但沒過幾天，又來了。

還是要砸攤子。

隻要他們覺得弱可欺，攤子遲早是要被砸的。

「沒想到公主殿下，和地流氓，也沒什麼區別。」楚曦玉嘖了一聲。

慕容璿怒氣沖沖，「你敢把我和那些骯髒下人，相提並論！」

「公主息怒，臣隻是一時慨。」楚曦玉扯了扯角，「這匹馬是我選中的，別說公主如此居高臨下和我換，就是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會換。」

「你！」慕容璿氣的臉鐵青。

魏氏也沒想到，特意低價購買的一批瘦弱病馬之中，竟然有一匹千裡良駒，還被楚曦玉挑走了……

也都怪自己要坑楚曦玉，塞了銀子，沒讓養馬場的人檢查這一批馬。

因為這些馬的品相，走正常程式，都不合格。

否則，那些專門相馬的馬夫，早就認出來了，不至於被楚曦玉得到。

可惡啊！

這本來應該是的。公主殿下這麼喜歡，送給作為生辰賀禮，那多好。

結果現在……

「可惡，你姑姑怎麼辦事的。千裡良駒，竟然能落到楚曦玉手上！」慕容璿憋氣的不行，一口氣全撒在了魏盈袖上。

魏盈袖隻能委委屈屈道歉。

冷寒雁驚異地看向楚曦玉，「你沒和馬打過道，怎麼知道如何分辨千裡良駒？」

「運氣。」楚曦玉手了棗紅馬。

它倒不兇，就是不讓人騎。看起來人畜無害，實則兇狠。

楚曦玉覺得這傢夥，有點蔫壞蔫壞。

還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