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新淡淡道:「因為你是人,所以會哭,會流淚。」
霍尊哈哈大笑,邊笑邊流淚:「人!我以為我早已不是人了!現在居然有人說我是個人!我居然還是人!我以為我就是個背鍋俠,是一個機,是一個替死鬼。」
葉新搖頭安他:「你就是你自己。後來呢?」
霍尊笑的很悲涼,卻又很釋然。
自從那次,霍尊不敢任,不敢放肆,不敢隨意,做什麼都要小心翼翼,不能毫偏差。
否則,他院子里的人就會死。
這樣聽話的他,讓母親很歡喜:「不錯,這才是我的乖兒子。」
霍尊微笑著站到一旁不說話,他已經習慣了在母親面前保持微笑。
因為,他除了微笑,做不了其他。
某天,母親要開會議,卻把他攔在外面。
霍尊沒有二話,靜靜的站在外面,等到他們把會議開好。
「其實,我知曉他們在開什麼會議,眼中的貪婪,那麼清淅,是個人都能知曉心中在想什麼。」
霍尊苦笑,告訴葉新:「卻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什麼都知道。後來,發生了兵變。」
兵變失敗后,母親直接把霍尊拉到一旁,厲聲道:「你聽好了,這次的事件,全是你一個想出來的,主導者就是你,你聽到沒有?」
微笑的霍尊想要拒絕,可看著母親那張貪婪的臉,他沒有拒絕:「造反是死罪。」
「那你就去死!」母親把他按在牆上,厲斥,「你大哥將來是要做大王的。他不能有事,如果真有事,那你就去頂。」
霍尊的心就如被按在牆上的半張臉一樣,冰冷刺骨:「母親想這樣?」
「不想讓你頂什麼罪?」母親說完,捅了他一刀,再猛的撥出刀,「你別怪母親,我捅你一刀,是保你的命。」
「而且,你皇伯父仁慈,他一定不會殺你。」
「你會活著,懂嗎?」
霍無醉的兵抓了霍凌志一家,葉無雙指著傷的霍尊喊:「他傷了,你們看看他。」
「兒子,你怎麼樣,傷的很重嗎?你怎麼能做那種事,你真是太傷我的心了。」
霍尊看著自說自話,自演自足的母親,堅強站起,任由傷口流,應承母親的話:「皇伯父,一切都是我做的,也是我強迫他們做的。」
母親聽到霍尊認罪了,開心的笑了,哪怕被關起來,過不了兩天,他們就會被放掉。
果然,霍尊把一切的罪名都承擔了,其他人被放了。
母親出獄前,過欄桿著霍尊,再一次提醒他:「一定要記著自己的份,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千萬別說話。」
霍尊含笑應了:「母親,孩兒知曉。」
家人被放了,霍尊一個人留了下來。
皇伯父確實很仁慈,他來看霍尊,和他說了許多,有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你若是想要出去,我隨時可以放你出去,畢竟這件事並不是你做的。」
「為什麼要出去,這裡不是很好嗎?」霍尊拒絕了,「我就在這裡,我喜歡這裡。」
在這裡,他能玩自己喜歡的遊戲,看自己喜歡的書,做一切自己喜歡的事。
雖然,他的範圍只有一點點地方,但也足夠了。
「我聽說東方國那邊也有幽,如我這樣的幽一定很吧,我想我會歡喜那裡的。」
霍尊抬眸向窗外:「我在書上看到過描寫東方國的事,一直都很想去東方國,去看看那裡的風土人,想看看那裡的文化!」
「可惜,沒機會了!」
霍尊了脖子,微笑的向葉新:「那個香燭臺是我自己放的,為了結束我自己的生命。香燭上面,我下了毒,哪怕你替我撥了香燭了傷口,我也中了毒。」
葉新手指微,淡淡道:「我知道,毒解了。」
正得意的霍尊,整個人都怔住了,好半天才說道:「哦,這樣啊。」
葉新奇怪霍尊的態度,不過,轉念一想也可以理解,因為自己沒必要說謊騙他。
「你恨你父親嗎?」葉新問。
霍尊一怔,苦一笑:「恨他寵我母親?」
那還真不是好回答的話。
「休養好,古老的東方等著你!」葉新扔給他一粒丹藥,「你會發現,世界很好!」
霍尊看著手中雪白的丹藥,毫不猶豫的吞了,含笑哽咽道:「好。」
他不想死了,他要去看看外面花花的世界,去看看他在書上看到的大好山川。
葉新和霍尊聊了后,自房間里出來,霍凌志迅速衝進房間,看到霍尊完好,笑開了:「好好好,兒子,好好養傷,爸什麼都想起來了,爸不會再瘋了,你也好好活著,知道嗎?」
霍尊笑道:「好。」
這次的笑容,葉新想,一定是真心笑的。
畢竟,在霍尊心中,這個父親是真心疼過他的。
葉新回皇宮,葉傾城立即衝上前來,問事怎麼樣,順便問他怎麼樣。
「我沒事,他也沒事。」葉新簡單的把霍尊的事說了。
葉傾城和霍無醉都嚇了一大跳,都不敢相信,被全國人崇拜的文武全才的小尊公子,居然過的是這種日子。
霍無醉搖頭噓噓不已:「那孩子,真是沒看出來,只覺他笑,不表現自己,還以為是他有禮貌,沒有想到原來是這樣,真是苦了那孩子。」
葉傾城重重嘆氣:「無雙那樣的人,我就猜到不會把孩子教好,沒有想到,對自己的孩子,居然這麼狠。」
狠到連自己的孩子也能下手,那一刀,砍在小尊肚子上,難道不是砍在自己心口上嗎?
怎麼下得去手。
「不過,自私的人總是不會去在意別人的想法。」葉傾城嘆道,「野心太足,貪婪也太多……小時候就是如此。」
小時候的葉無雙就已經壞了,只是,除了葉傾城,沒人知曉。
葉夫人還把當寶一樣守著,還助紂為。
隨便聊了兩句,葉傾城和葉新去看趙華。
趙華躺在床上,看到葉傾城和葉新來了,很是不好意思,笑的好很尷尬:「你們來了。」
葉傾城沒有上前,而是站在離一米遠的地方,微笑道:「嗯,我們來看你。」
趙華看離自己遠遠的,心很痛,卻也無法,是先和傾城保持距離的,傾城現在不過是還給自己,沒錯。
傾城那人最是懂禮,你敬一尺,敬你一丈。
你離一米遠,定不會站在一米,惹你嫌。
葉新這孩子也是個好孩子,可惜,的沫雪沒那個福氣。
「我家沫雪看到了嗎?」再不相信自己兒會殺了自己,趙華也得相信。
問的是葉新,葉新點頭:「今天出現在葉無雙的葬禮上,打了個招呼就不見了。」
趙華尷尬的哦了一聲:「那孩子就是不聽話喜歡跑。沒事,我出去后找。我現在能出去嗎?我想早點找到,帶回國。」
還有一點,不想再面對葉傾城和葉新,太尷尬了。
真是沒臉見他們。
葉傾城勸道:「再過幾天吧,等傷口再好點。」
趙華笑著拒絕:「不用了,這樣就可以,我可以的。」
葉傾城沒有再回話。
葉新點頭:「可以,那明天出去吧,今天很晚了,再休息一個晚上。」
這個可以,趙華點頭同意。
葉傾城和葉新離開這裡,一同走回去的路上,葉傾城嘆氣:「你趙姨真的很疼沫雪。」
「可惜有人不珍惜!」葉新說的是蘇沫雪,不珍惜趙華對的疼。
葉傾城搖頭無奈道:「那咱們沒有辦法,任由們去吧。」
人家母的事,咱們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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