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說道:背後說人壞話很過癮嗎?
幾個生嚇了一跳,看到是我,都有些驚訝。
「田志勇,你幹嘛替程小燕說話啊,平時總跟你作對,上次還當著全班的面,這麼捉弄你,這種小太妹,不值得同!」
「就是說啊,你真是賤,別人沒把你當人看,你還主上去?」
「我看他啊,肯定是看上程小燕了,畢竟人家長得漂亮唄!」
幾個生怪氣,笑容譏諷。
我臉頓時沉了下來,說道:沒錯,的確捉弄過我,甚至……我以前非常討厭。但是現在,人家已經病了,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生命,你們能不能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們得了這樣的病,還被人在背後這麼說,心裡會好過嗎?
幾個生不吭聲,估計也有些愧疚,但面子過不去,嘀咕了一句「神經病」,便匆匆離開了。
看大們離開后,繼續又說又笑,我心自嘲無比。
現在看來,當初著校長發捐款本沒有任何意義。
看看這些「朝夕相」的同學,本沒把任何人命當回事,即便發了捐款,又能得到什麼?
人饅頭罷了。
人啊,只有在自己遇到危難的時候,才會想著需要幫助,而在對方遇到困難時,卻不憚於以最惡毒的方式去揣測,去傷害。
有時候,人心真的比病魔可怕的多。
回到教室,陳偉見我心不在焉,問我怎麼了?
我把剛才聽到的告訴了他,他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課堂上,老師嘰嘰呱呱的講著課,學生們依舊聊天的聊天,玩手機的玩手機,吃東西的吃東西。
前面幾個和程小燕要好的男生,又回來上課了,繼續打著牌,說笑著,彷彿程小燕的「消失」對他們本不算什麼。
我看了眼旁邊空的座位,心忽然也變得空的。
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習慣了吵吵鬧鬧,習慣了不懟我,故意把我從睡夢中吵醒。
現在想來,程小燕除了惡作劇了點,也沒做出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只是,大家習慣地給上了「小太妹」的標籤,以至於生病了,連一個關心的人都沒有。
同學、朋友、沒一個去醫院看。
唯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家暴的緣故,程小燕明顯表現出非常害怕。
我心裡忽然犯起了嘀咕。
程小燕為什麼這麼害怕的?
說,寧可待在醫院,也不想看到。
到底因為什麼,讓對如此恐懼?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困意上涌,趴在桌上睡著了。
……
醒來的時候,是被陳偉提醒的,他說都放學了,還睡?
我了睡眼龍松的眼睛,從座位上站起來。
教師空的,人已經走了,空氣瀰漫著一零食袋的味道,聞在鼻子里,特別反胃。
「今天我去看看阿姨吧,瞬間再去見見程小燕。」陳偉忽然說。
我猶豫了一下,說要不還是算了吧,醫院這地方,氣重,待久了心不好。
陳偉說沒事,一直沒去,怪不好意思的。
我不好再阻攔,便和他一起離開學校,往康醫院走去。
到了染科病房,陳偉很熱心地過去跟母親打招呼,母親今天神不佳,但見到陳偉一下子笑容滿臉,認識陳偉,以前沒病的時候,經常他來我家吃飯。
「小偉,你跟我說說,田志勇在學校績怎麼樣?」母親急不可待地問道。
陳偉一臉壞笑地看向我,我做出求饒狀,讓他千萬別說了。
「放心吧阿姨,志勇在學校績不錯,雖不說名列前茅,但拿個畢業證肯定有餘,您就安心養病吧……一切,有我和他呢。」
母親非常高興,握著陳偉的手,說我能認識他,真是三生有幸。
待了一陣子,我和陳偉又去見了程小燕。
兩人平時沒什麼集,但看到陳偉來看自己,程小燕也十分,還說等病好了,要請他吃飯。
「吃飯沒問題,如果方便的話,再介紹幾個孩給我認識。」陳偉笑地說道。
程小燕樂了,說我認識的孩都是壞孩,你也要?
「要啊,怎麼不要,只要跟你一樣漂亮就行。」
不得不說,陳偉這傢伙會說話,雖然跟程小燕不,但也很快跟聊得不亦樂乎。
我站在一旁,倒了閑人。
想著反正離上班時間還早,準備去點些外賣,就在病房裡三個人一頓算了。
這時候,病房裡忽然走進來一個男醫生和幾個護士。
那男醫生看了我和陳偉一眼,說: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們是朋友,都算吧。」陳偉說。
「嗯,如果方便的話,今天把的醫藥費了吧,已經欠了很久了……再拖下去,我們醫院只能停葯了。」醫生說道。
聽到這話,我和陳偉臉都變了。
看了眼程小燕,倒是頗為淡定,似乎早料到有這麼一天,說:你們不用管我,我待會收拾一下,就回家。
「不行,你現在這種病,怎麼可以回去!」我毫不猶豫地拒絕,然後看向醫生,「多醫藥費?」
「目前已經用了一萬多,如果繼續住院治療,一個月的醫藥費以及住院費大概在五萬左右。」醫生回答道。
五萬左右?
我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月就是五萬,這不是住院,這是燒錢啊。
不過,我也很清楚,程小燕現在等於就是在「續命」,所需要的葯都非常昂貴,而一旦停止,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醫生見我和陳偉無於衷,立刻明白了,冷笑道:「沒錢的話,請立刻搬出去。」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冷?」陳偉怒道。
「冷?呵呵,作為私立醫院,我們算是好心了,讓拖欠了這麼久,還給先吃藥。」
「就是說啊,你們這些醫鬧,完全把醫院當做福利中心了……如果每個病人都跟你們一樣,那醫院還開不開了?」
「沒錢,就別來醫院啊,耽誤我們工作,真討厭!」
醫生沒開口,幾個護士倒是開始冷嘲熱諷。
我和陳偉氣得不行。
雖然知道事無法改變,但依舊無法接這些醫務人員的態度。
「給你們一天時間,明天馬上收拾東西離開,否則別怪我們進行強制措施。」醫生冷冰冰地說道。
「你們這是謀殺!」我咬牙道。
「隨你怎麼說,你要不服氣就去巡捕啊。」醫生冷笑出聲,「對了,想讓活下來,還有一個辦法——」
我知道他要說什麼,立刻拒絕道:不可能!
程小燕湊了上來,說:什麼辦法?
不等醫生開口,我就說:別想了,那地方不是人待的。
「到底是什麼辦法?」程小燕急了。
我把D棟的事簡單地跟說了一下,刻意描繪了D棟的絕和恐懼
沒想到,只是猶豫了幾秒鐘,認真地說道:
「D棟嗎?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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