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白棉似乎早就在思考這個問題,笑了笑,故作輕松地說道:
“這又不是什麼太難的事,這樣,我來穿戴那臺外骨骼裝置,利用它的綜合預警系統和我本對電信號的應,給凈法一個驚喜。
“出其不意的況下,說不定能重創到他。”
“他是覺醒者。”商見曜指出了問題。
蔣白棉嘖嘖笑道:
“我又不傻,都已經吃過虧了,怎麼會不考慮這方面的因素?
“我會盡量把距離保持在五十米以上。這應該超過了凈法‘鬼道’能力的極限,要不然,之前他不會從樹上撲下來后才發能力,而這個距離上,我的命中率不低,即使用的是榴彈槍。”
對于蔣白棉的說法,商見曜等人略一思索,就表示接,但白晨很快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你和商見曜互換位置后,誰來駕車?誰來保證可以提前規避掉凈法的遠程攻擊?”
蔣白棉“嘶”了一聲:
“這確實是個問題,我想想該怎麼解決……”
商見曜沉默了兩秒,主開口道:
“還是我來吧。”
蔣白棉順著這個提議自言自語般道:
“你來的話,就得改一改方案。
“相比凈法這個僧,你幾乎等于沒有經驗,如果將給凈法‘驚喜’,嘗試重創他的任務給你,我擔心會給你造極大的負擔,帶來很大的力,導致你在關鍵時候判斷出錯,選擇出錯。
“嗯……這樣,既然凈法想和你兜圈子,你就盡地和他兜圈子,把他往更遠的地方攆,而我們則趁這個機會,把車開到黑沼荒野上經常有人來往的地方,那里車痕和腳印眾多,能有效地掩蓋我們的痕跡,讓凈法再也找不到我們,追趕不上。
“別說話……這就帶來了另一個問題,等你擺了凈法后,也肯定找不到我們了。那個距離絕對超過了對講機的有效范圍。
“我想想,想想,有了,約定一個荒野上較有名的地點,到那里會合。
“白晨,附近有什麼標志的地點?”
白晨觀察了下四周,看了看天空:
“附近的標志地點只有那個鋼鐵廠廢墟。
“不過,到了經常有人來往的地方,以我們現在的行駛方向,會一路奔向月魯車站。”
“月魯車站?”蔣白棉微皺起眉頭,“大概要多久。”
“保持現在的速度,差不多一天半,但途中肯定沒法一直開得這麼快。”白晨估算了一下。
——之前那名做哈瑞斯.布朗的跡獵人和他的同伴,依靠自行車能夠行走的小道,也用了一天多才從月魯車站以北到達鋼鐵廠廢墟,正常而言,靠汽車是沒法這麼快抵達的,但蔣白棉、商見曜等人的吉普在凈法追趕下,已全速往月魯車站方向跑了小半天,而且,吉普肯定要比自行車快,“舊調小組”的目的地又只是月魯車站,沒想過繼續北上。
蔣白棉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道:
“如果以月魯車站為會合點,我們還能嘗試偽造一些指向北邊的痕跡。
“要是之前已經順利擺了凈法,那肯定是最好的,要是沒有,可以借此將他導向北邊,讓他卷那場未知的渾水,與聽起來就很危險的異常撞一下。
“之后,就算他有能力擺,應該也追不上我們了。”
說著說著,蔣白棉本就不小的聲音又變大了許多,似乎對能坑到凈法很是興。
商見曜默默聽完,就像在學校時那樣,舉了下手:
“我有一個問題。”
“什麼?”蔣白棉頗疑。
覺得自己講的已經非常清楚了。
商見曜嗓音略顯沉悶地說道:
“我不認識月魯車站,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那里。”
“……”蔣白棉一時竟無言以對。
隔了幾秒,才自嘲道:
“我都忘記你是一個初到地表的新手了……
“這說明你表現的不錯!
“如果不是我要專心開車,我會豎大拇指夸你!”
強行解釋了一波后,蔣白棉轉而嘆了口氣:
“聽說舊世界沒毀滅前,天上有很多可以使用的衛星,這能幫助人們輕松定位目的地,讓他們即使從來沒有去過,也能練地選擇最合適的路線抵達。
“這個……還是我來穿戴外骨骼裝置吧,到時候,我繼續開車,等避開了凈法的第一攻擊,我再下車去攆他,白晨趁機爬到駕駛座位置,掌控住汽車。”
“你穿戴外骨骼裝置的時候,凈法發了襲擊怎麼辦?”白晨想到了方案里藏的。
蔣白棉為之語塞,說不出話來。
白晨看了眼后視鏡,表一如既往地沉靜:
“我也跟著下車,我來給商見曜引路。
“外骨骼裝置單純只背負一個我這樣矮的人,應該不怎麼會影響到移和反應能力。”
“我說過了,你不是矮,是小。你這高對荒野上的人來說,算是中等偏上了,我見過的流浪者,不到一米六的比比皆是。”蔣白棉隨口駁了一句,接著點頭道,“我就不說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了。既然生在灰土,到了地表,那麼在合適的時候,承擔起相應的風險,是常見的發展。如果需要我去冒險,我也不會把責任轉嫁給你們。”
呼了口氣,提醒道:
“記得帶上一定的食。”
說到這里,忽然閉上了,甚至松開了握方向盤的右掌。
抬手指了指扶手箱的餅干和能量棒,又指了指自己的,并做出鼓腮幫子的作。
商見曜、龍悅紅相當疑,正要開口詢問,就看見白晨扭頭,對他們使了個眼。
兩人同時放棄了涌到嗓子眼的話語。
白晨雖然同樣不理解蔣白棉想表達什麼,但看得出來,組長不愿意在這個話題上做更多的流,甚至不愿意進行對話。
這時,蔣白棉重新握好了方向盤,轉而說道:
“商見曜,你也得思考一下怎麼應對凈法的‘鬼道’。
“萬一他不再兜圈子,突然靠近你,將距離拉到了能力有效范圍,那就麻煩了。”
“我會好好……”說到這里,商見曜停頓了一下,接著重重點頭,“想一想!”
回答完畢,他連忙對白晨道:
“事不宜遲,我們把食帶上,做好下車準備。
“也可以現在吃一點,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可能沒法停下了進食。”
“好。”白晨拿起放在扶手箱的食,分了一半給商見曜。
商見曜拆開一袋餅干,將里面的食塞了口中。
過了不到一分鐘,蔣白棉猛地拉方向盤,讓吉普車躲開了凈法發的激。
無需吩咐,商見曜打開車門,撲出了吉普——這一次他沒有順勢滾落,而是發力跳躍。
嗤的一聲,一道激又穿了地表某。
如果商見曜像先前那樣順勢滾落,那他現在已經被這道激命中——即使外骨骼裝置有部分裝甲,他也將無法幸免。
接著,他膝蓋用力,帶輔助關節撐起,整個人一下就躍出了十幾二十米,直奔遠的凈法而去。
機械僧凈法與之前幾次一樣,立刻后撤,拉開距離,兜起圈子。
趁此機會,蔣白棉猛踩剎車,放慢了車速,讓白晨能夠不傷害地從副駕位置滾到地面。
滋溜的聲音里,白晨隨手關門,順勢翻滾,躲到了一叢低矮灌木后。
吉普的速度瞬間又飆升了上去,向著黑沼荒野上經常有人來往的大路而去。
這個時候,將凈法遠遠攆開的商見曜返回了附近。
覆蓋著鐵黑金屬骨架和量裝甲的他,指了指后的能源背包,示意白晨坐到這里。
白晨躥出灌木叢,以外骨骼裝置的輔助關節為“梯子”和“抓手”,蹭蹭兩下就爬到了能源背包上。
這讓即使坐著,也比商見曜高出很多。
而比起單手抱,這是最不影響外骨骼裝置活和瞄準的方式。
接下來,他們就要一路追趕凈法,把這機械僧往更遠的地方攆,和他在這片區域兜圈子,從而為蔣白棉和龍悅紅離凈法追蹤范圍爭取時間。
戴著金屬頭盔的商見曜跑了兩三步,在無人襲擊的況下,竟主做起了跳躍和翻滾。
白晨著,抓著外骨骼裝置肩膀的金屬骨頭,不讓自己被甩出去。
明白商見曜這是在趁凈法反撲前多做磨合。
翻滾了幾次后,穿戴著外骨骼裝置的商見曜蹬蹬邁開大步,依靠綜合預警系統帶來的遠程視力,追趕起披著紅袈裟的機械僧。
凈法眼中紅大亮,似乎因看見在了不穩定的狀態中。
他金屬關節一彎,整個人彈了起來,向著側面跳去。
他并沒有徹底瘋狂,依舊在執行著預定的策略,畢竟他對的仇視是來自造的心理扭曲,而非覺醒者需要付出的代價,有一定的自控能力。
掛著一枚枚榴彈的商見曜見狀,沒像之前那樣回返,繼續追趕著凈法,嘗試拉近距離。
一追一逃了好幾分鐘后,能源背包上的白晨突然彎下,沉聲說道:
“不對。
“凈法在往吉普車的方向兜圈子!
“他想繞過我們,繼續追趕組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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