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婆?生在地下大樓,長在地下大樓的龍悅紅很難想象這種事。
商見曜則認真討論了起來:
“肯定忙不過來。”
“有些地方是有這個風俗,有些地方還能一個人娶幾個丈夫呢。”蔣白棉回憶起所見所聞。
商見曜頓時有些好奇:
“如果把這兩種地方的人放在一起,兩種風俗混合起來,會變什麼樣子?”
蔣白棉想了想:
“大概是,我的二老婆的大老公的三老婆的四老公竟然是我兒子?”
龍悅紅聽得一陣頭暈,短暫竟沒法理清這究竟是什麼關系。
他目一掃間,忽然看見幾米外,一輛房車前,有幾個穿著棉襖和陳舊羽絨服的人立在那里,對著兩紅的蠟燭頻頻俯拜。
那兩蠟燭搖晃著火,前方還擺著一塊風干的、一只剃得干干凈凈的和饅頭、窩窩頭等食。
“他們在做什麼啊?”龍悅紅略微踮了下腳,試圖看得更加清楚。
白晨掃了一眼那個方向:
“他們在拜車頭神。”
“車頭神?”蔣白棉興致地追問道。
白晨組織了下語言道:
“對‘無者’群來說,車輛是最寶貴的財產,是家庭的重要一員,他們的很多風俗習慣都因此而來。
“他們總是會擔心車輛行駛的時候到了哪里,撞到了哪里,或者陷了沼澤,以及因某些障礙而翻倒,所以,創造出了一個車頭神來拜,祈求一路平安,順風順水,不出故障。”
商見曜“嘖”了一聲:
“不屬于哪位執歲的管轄范圍?”
“是啊,他們崇拜的竟然不是某位執歲。”龍悅紅附和道。
白晨的笑容一閃而過:
“執歲們管的也不是那麼寬,在不地方,很多人也只是聽過這個名詞而已。
“嗯……許多信仰執歲的教派有嘗試把車頭神納自己的宗教,以此將‘無者’群發展自家信徒。現在做得最好的是‘水晶意識教’,這同樣也是一個崇拜一月執歲佛陀菩提的教派。
“在另外一些‘無者’群里,車頭神已經改名為車頭菩薩。”
“神靈之間的競爭好激烈。”商見曜正評價了一句。
龍悅紅又看了眼祭祀車頭神的地方,看著風干的、煮好的和饅頭、窩窩頭道:
“這會不會太浪費了?”
哪怕對“盤古生”的員工來說,這也是大餐級別的食,不是逢年過節,很這麼吃。
“又不會丟掉。”白晨解釋道,“祭祀完,這些食就會被端回去,全家分。在灰土上,除了數地方,本不會出現浪費食的事。”
說到這里,神和了一些,角約有點翹起:
“在許多荒野流浪者聚居點,孩子們最期盼的就是祭神,那意味著之后那一頓會非常盛,一年才會有一兩次的盛。”
“這樣啊……”龍悅紅將這和“盤古生”的年節等同了起來,一下就同了。
說話間,一行四人來到了營地最熱鬧但也是遠離油罐車的地方。
這里較為空曠,只停著三輛較長較大的房車。
它們松散地圍了一個敞開的“口”字型,側門全部打開,出了里面的桌椅、廚臺和柜子等東西。
而它們圍出來的地方,最外面一圈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桌椅板凳,中間部分則完全空著。
此時,正對缺口的那輛房車頂部,有幾個圓球正不斷閃著或綠或紅或紫的彩,將整片區域都籠罩在了迷幻的芒中。
另外兩輛房車頂部,分別有一個音箱,它們放著節奏非常強的音樂,讓聚在空白區域的人們不自地扭來扭去。
蔣白棉凝了一陣,探手抓住了躍躍試的商見曜:
“別摻和。
“先進去。”
商見曜不舍地收回目,弄好快要放下來的戰背包,跟著蔣白棉往最里面那臺房車走去。
途中,他們遇到了一個把頭發兩側全部剃的年輕男子。
蔣白棉攔住了他,微笑問道:
“你們首領在哪里?”
說話間,聞到對方上傳出較為明顯的汽油味道。
冬夜的寒風侵襲下,那年輕男子穿得也不多,就是一件長袖的紅棉T恤和一條腳很寬的子。
他的額頭有點汗水,仿佛剛經歷了一場劇烈的運。
“團長。”這年輕男子強調了一句。
“是,團長。”商見曜向來從善如流。
這年輕男子一下被哽住:
“我是說,我們首領團長,不,他不姓團,他是我們這個商團的團長。”
“你們團長在哪里?”蔣白棉搶在商見曜開口前問道。
年輕男子指了指最深那臺房車:
“賣東西那個就是。”
回答完,他上下打量了蔣白棉一眼,出笑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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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跳舞嗎?”
“不了。”蔣白棉一點也沒猶豫地拒絕了。
他們對話的時候,因為音樂聲強勁而有力,所以都放開了嚨,仿佛在喊。
對蔣白棉來說,這簡直如魚得水。
被拒絕的年輕人也沒糾纏,跟著節奏上下搖晃著,讓開了道路。
看著蔣白棉的背影,他抬起右手,嗅了嗅小臂的氣味,疑自語道:
“不喜歡這個型號的汽油味道?”
“舊調小組”快要抵達目標房車時,周圍影里突然躥出來一個老太太。
端著一個棕的簸箕,里面放著許多瓶瓶罐罐。
“要來一點汽油嗎?或者,你們想要柴油?”這老太太臉上的皺紋已算明顯,整個人顯得有些消瘦。
龍悅紅等人略茫然之際,商見曜非常適應地問道:
“好吃嗎?”
“……”老太太一時語塞,“這不能吃。”
旋即大聲說道:
“灑一點在上,能讓你們為營地里最歡迎的人!”
空出一只手,指著一個小瓶道:
“這是‘橘子公司’的15型汽油,最純正的那種,而且氣味調配得剛剛好。
“你只要灑一點,今晚不知有多姑娘為你神魂顛倒!”
蔣白棉聽得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道:
“因為許多車輛都需要燃油,這里不人對燃油的味道也屋及烏了?
“也許,對他們來說,花香遠遠比不上汽油或者柴油的味道迷人。”
“啊,你說什麼?”老太太的聽力稍微有點不好,而這里的環境又非常吵鬧。
蔣白棉啞然失笑,大聲說道:
“我們不需要!”
看著老太太略顯失地回到影里,“舊調小組”四人登上了最深那臺房車。
里面的空間頗為寬敞,竟然能擺放多張桌子和椅子,正對外面的地方,則有一個到商見曜腹位置的白平臺。
平臺前有幾高腳凳,平臺后則有陳列著各種瓶瓶罐罐的木柜。
木柜和平臺之間,站著一個接近一米八的男子。
他四五十歲的樣子,頭發很短,邊留著一大圈花白的胡須,上套著件閃爍些微油的黑皮。
“要喝點酒嗎?”這位大叔微笑問道。
“你們有酒?”蔣白棉拉過高腳凳坐下,反問了一句。
龍悅紅同樣覺詫異:
“盤古生”這種糧食還算充足的地方,酒類飲料都屬于管制品,每年出產很,每個人只有極量的配額,遍地荒的灰土上,居然隨隨便便就能遇到一個賣酒的!
疑似“無者”商團團長的大叔笑著說道:
“野樹果酒。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果子,每年夏天這邊都會長,又酸又,沒誰會吃它,又沒法保存到冬天,但釀酒,風味竟然出乎意料地不錯。”
等到“舊調小組”其他人都坐了下來,蔣白棉才打趣道:
“我以為以車為家,以駕駛為終職業的人不會喝酒。”
那位大叔頓時笑道:
“所以我們才只在每年冬天的時候頻繁喝酒。”
他嘆了口氣道:
“我爺爺那一輩,因為舊世界毀滅,回不去家鄉,神狀態都不太好,很多時候只能靠酒來麻痹自己。
“這也造了不事故,損失了一些車輛。
“到了我們父輩,就有了第一條團隊規矩,每個人都必須紋在上的規矩。”
說到這里,他轉過,拉高,出了背部。
那古銅的上,兩排青黑的大字異常醒目:
“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