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高級獵人”，蔣白棉抬起手，了耳朵：

“啊？你說什麼？”

那位“高級獵人”本來準備好的說辭，一下被堵了回去。

這個時候，商見曜側過，幫忙“翻譯”道：

“他問我們在那個人的房間里找到了什麼？”

蔣白棉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噙著笑容道：

“我們找到的線索已經提給公會了。

“等他們審核完，公布出來，你就能知道有哪些了。”

那位黑發藍眸的“高級獵人”深深看了他們一眼，不再追問，轉過，準備離開。

“真沒禮貌啊。”這時，商見曜突然冒出了一句話。

“哪里不禮貌了？”蔣白棉相當配合地問道。

“向別人提問前做自我介紹不是常識嗎？”商見曜認真回答道。

他似乎完全沒有會被對方拖出去打一頓的恐懼。

那名“高級獵人”腳步頓了一下，沒有轉，悶悶說道：

“歐迪克。”

“他的灰土語說的還好的。”商見曜已經在和蔣白棉聊別的事。

蔣白棉“嗯”了一聲：

“他看起來像是混兒，說不定灰土語才是母語。”

歐迪克背對著他們，沉默了幾秒，終于邁步離開。

等到這位“高級獵人”遠離了大廳邊緣的座位區域，蔣白棉輕笑出聲道：

“還懂的嘛，嘲諷本事很不錯。

“哈哈，你自己問人的時候也沒做自我介紹啊。”

商見曜嚴肅回答道：

“兄弟之間不需要自我介紹。”

“……”蔣白棉無從反駁。

假裝沒和商見曜流過這件事，無聊地了，等待審核結果出來。

突然，抬起腦袋，向了大廳的天花板。

隔了幾秒，略疑地說道：

“上面有一群人經過……

“里面有一個，電信號模式和人類不太一樣，甚至不像來自……機人？”

商見曜同樣仰著天花板道：

“都是人類的意識。”

蔣白棉刷地側頭，向了商見曜：

“都是人類？”

“我可以在這個距離下讓他們變得矯。”商見曜答非所問。

蔣白棉輕松理解了他的意思，微皺眉頭道：

“人類的意識……非人類的電信號……”

這兩個描述組合在一起后，答案似乎只剩下一個：

“永生人”！

或者說，僧教團的機械僧！

“會不會是老朋友？”蔣白棉自問自答道，“不會，凈法在這種環境下早瘋了。”

獵人公會的辦事員里面有大量。

“可以上去問一問。”商見曜提出了建議。

蔣白棉瞥了他一眼，本不屑于做出回答。

“嗯”了一聲，思索著道：

“也不一定就是機械僧。

“當初的‘永生人’并不是全部都皈依了教團，存在個別特例……”

這個時候，樓上那群人已經離了他們的應范圍。

因為缺乏足夠的報，蔣白棉沒再討論這件事。

觀察起跡獵人們的來來往往，試圖從中總結出一些風俗人。

又過了十來分鐘，大廳各的擴音傳出了聲音：

“請提了劉大壯任務新線索的獵人到11號臺蘇小曼領取報酬。”

蔣白棉一下站了起來，拿出自己的獵人徽章，快步走到了圓臺區域。

“有多錢啊？”笑瞇瞇詢問起蘇小曼。

蘇小曼笑著回答道：

“100奧雷。

“然后，你們團隊兩個人，每人都能獲得100信用積分。

“恭喜你們，已經是‘正式獵人’了！”

蔣白棉沒有掩飾笑意：

“還不錯。”

他們四個人，一天是吃，差不多就得花4奧雷，再算上房租，每天消耗近5奧雷，100奧雷可以讓他們再堅持三周。

將獵人徽章給蘇小曼，由刷了一下后，蔣白棉和商見曜為了“正式獵人”。

接著，他們拿著蘇小曼開出的單子和自己的獵人徽章，到一樓靠區域的財務窗口，領取了厚厚一疊紙幣。

——奧雷呈墨綠，最大面額為10，但給他們的還有面額為5和1的。

回到任務區域，蔣白棉發現自己提的線索已公布了出來，甚至多了雷云松、林飛飛他們的姓名。

蔣白棉正打算對商見曜嘆一句，忽然看見那名“高級獵人”又走了過來。

穿著深黑厚呢大的歐迪克停在他們面前，開口問道：

“你們在那個人的房間什麼都沒發現？”

蔣白棉這次沒有假裝聽不到，因為對方的聲音還大的。

笑了笑道：

“索取有價值的線索需要給出相應的報酬，這難道不是跡獵人們的常識？”

不等歐迪克回應，微笑補充道：

“我現在已經領取了100奧雷的獎勵，之后只收對等的線索做報酬。”

歐迪克陷了沉默，沒有開口。

“看來你還沒有想好，等想好了再來找我們。”蔣白棉一邊含笑致意，一邊越過了對方。

商見曜跟在后面，和一起出了獵人公會。

到了街上， 蔣白棉回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般道：

“在新線索公布前，這個‘高級獵人’就知道林飛飛的存在了，而且還確定我們去了林飛飛那個房間……

“他和本地獵人公會的高層好，提前知道了我們提的線索？

“不對，如果是這樣，他早就應該清楚，我們只提了槍手的同伴，沒講后續的搜查……

“看來他知道點什麼？或者，他有發現別的痕跡，非常快就確定槍手有個同伴？”

自語到這里，蔣白棉側頭向商見曜，發現他正定定看著自己。

“怎麼了？”蔣白棉話剛出口就覺得自己不該問。

商見曜嘆了口氣：

“你剛才把我想說的話都說了。”

“下次給你發言的機會。”蔣白棉敷衍了一句，轉而笑道，“你竟然沒問我為什麼不把林飛飛房間有那張傳單的事上報公會。”

商見曜目奇怪地看了蔣白棉一眼：

“我又不是龍悅紅。”

“……不是說不在背后說朋友壞話嗎？”蔣白棉先是一愣，然后邊往中心廣場走去，邊笑問道。

商見曜認真回答道：

“我只是在如實描述他平時的表現。”

“哎，我做了基因改良才175……”蔣白棉聽完之后，非常配合地補了一句。

說到一半，已不可遏制地笑出了聲音。

很快，他們回到了南街，找到了白晨和龍悅紅。

對視了一眼后，蔣白棉帶著他們繞到了奴隸市場對面那條巷子，于一個僻靜無人的角落里會合。

拿出那疊紙幣，展示著道：

“100奧雷！”

“有錢了。”龍悅紅發自心地高興。

“還有，我和商見曜都拿到了100信用積分，為了‘正式獵人’。”蔣白棉笑著補充道。

龍悅紅略失落地說道：

“只有我還是新手。”

“下一個線索換你和白晨去。”蔣白棉微笑安道。

接著，把自己提了哪些報原原本本描述了一遍。

聽到最后，龍悅紅頗為疑：

“組長，為什麼不把那張傳單的事報上去？這樣可以發跡獵人，盡快找出那個組織。”

“果然……”商見曜突然冒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

蔣白棉強忍住笑意，看著有些懵的龍悅紅，無聲吸了口氣，又吐了出來。

然后，解釋道：

“還不確定那張傳單是不是林飛飛有意留下的。

“而有意也分兩種況，一是想誤導后面的調查者，二是希給出線索，拯救自己。

“如果是后面那種可能，消息大范圍傳播出去后會給林飛飛帶來危險。”

“這樣啊……”龍悅紅再次于心里慨起組長思維縝。

蔣白棉繼續說道：

“等公司回了電報，我們掌握了那個組織的況，再結合實際，考慮要不要把這條線索提上去。”

“嗯嗯。”龍悅紅心悅誠服。

蔣白棉看了眼白晨，想了一下道：

“你們剛有發現什麼沒？

“我們在公會，有遇到一個‘高級獵人’，他直接問我們在林飛飛房間找到了什麼……”

分這件事的時候，蔣白棉有描述歐迪克的大致模樣，想讓龍悅紅和白晨后續注意點這個人。

龍悅紅越聽越是詫異：

“我見過他！

“他在紅羅巷那個‘舊坊’買服。”

商見曜立刻問道：

“ＵU看書www.uukanshｕ.com當時存在什麼異常？”

“沒什麼異常啊……”龍悅紅回憶著說道，“就那家店的老板在打瞌睡，然后被他醒了。”

“有客人的時候打瞌睡？”蔣白棉以疑問的語氣重復了這個細節。

“我也覺得有點奇怪，但我們沒法知道那個老板昨天晚上究竟睡沒睡好。”龍悅紅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那個人當時什麼都沒做，還把老板喊醒，付了服錢。”

蔣白棉認真聽完，笑了一聲，側頭對商見曜道：

“等會你去問問那個老板。

“如果昨晚睡得不錯，剛才卻突然犯困，控制不住自己，那事就有意思了。”

說到這里，蔣白棉環顧了一圈，笑著說道：

“我懷疑那個歐迪克的‘高級獵人’是覺醒者，有類似安眠貓和夢魘馬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