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什麼?”
著耳朵發問的不是蔣白棉,而是商見曜。
這讓白晨的僵了一下,然后,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沒再說話。
與此同時,蔣白棉側過腦袋,怒視起商見曜。
“幫你配音。”商見曜誠懇說道。
“雖然我確實沒聽清楚小白說了什麼,但我猜得到啊,你啊,你把氣氛和覺全部破壞了!”蔣白棉痛心疾首,“這是多好的培養團隊的機會啊!”
說話間,打開房門,進了屋子。
等關好了門,表一變,笑向了商見曜:
“說不定你還因此錯過了被小白睡的機會。
“剛才那種況下,你再說點溫暖的或者有英雄氣的話,一,說不定就找我換房間了。”
商見曜嚴肅搖頭:
“不合適。”
“喲,還知道這個?”蔣白棉上下打量起商見曜。
商見曜認真回答道:
“不喜歡跳舞,我們不合適。”
“……”蔣白棉一時竟不知道商見曜是在開玩笑,還是發自心地這麼認為。
只好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我還以為你會說,人只會影響你拯救全人類。”
“睡一覺的關系和人是不一樣的。”商見曜用一種你是不是閱讀理解不過關的語氣解釋道。
“……分的還清楚嘛。”蔣白棉覺得在這樣的話題上,自己已沒法占據上風,趕轉而說道,“你‘推理小丑’的效果是不是比以前更強了?尤金為你‘奴隸’后,竟然怕那個樣子,就跟真的被調教了很長一段時間一樣,還有,你的套路好像不再僅限于‘你怎麼樣,我也怎麼樣’,不再只是尋找共同點了?”
“之前就可以,但必須是與目標相關,已經發生的事實。不同的事實會導致不同的推理結果,未必會偏向我,得有所選擇,或者主創造。”商見曜先回答的是后面那個問題。
對于前面那個,他的答案是:
“我也不知道尤金為什麼會變那個樣子。
“對保鏢、司機使用的時候,都沒這麼厲害。”
蔣白棉坐到了下鋪,思索著道:
“也是,今晚你用了三次,前面的效果都沒這麼夸張。
“或許……‘推理小丑’的效果還和目標本的認知有關?
“尤金長期捕捉奴隸,調教奴隸,在他心里,肯定對真正的合格的奴隸有一個認定的‘標準’。當他自認為是你的奴隸后,就開始用這個‘標準’來規范自己的行為,一看到你就戰戰兢兢,瑟瑟發抖,不敢反抗?
“換做別的人,就算當自己是你的奴隸,也不會表現得這麼夸張,因為他們本不清楚一個合格的奴隸會是什麼樣子,沒法在細節上惟妙惟肖,只單純地程度較低地服從。”
商見曜想了想道:
“有可能。”
蔣白棉“嗯”了一聲,繼續說道:
“這就相當于被‘推理小丑’影響后,還附加了一個自我催眠,于是效果好得出奇。”
說到這里,笑了起來:
“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自作孽不可活。
“你說,尤金會不會一輩子都沒有調教出過完全滿足自己‘標準’的奴隸,結果最后,最完最符合他‘標準’的奴隸竟然是他自己?
“有意思,真有意思……”
“人生總是充滿了宿命,在這一刻……”商見曜開始改用有磁的播音腔。
“停,別說了!”蔣白棉立刻打斷了他,免得出現什麼不吉利的話語。
商見曜頗為憾地坐到了桌前凳子上。
隔了兩秒,他突然說道:
“尤金主要是制造奴隸,那買奴隸的又是誰?”
蔣白棉嘆了口氣:
“這事我已經想過了,先別問,等小白自己說。
“這可能和為什麼想做基因改造有關……”
沉默了一會兒,蔣白棉看向商見曜,正說道:
“還記得要做什麼嗎?”
“復盤。每完一個任務都要復盤。”商見曜練地回答道。
“不錯。”蔣白棉的眉眼舒展了開來,“你從頭回想一遍,覺得現在有什麼疏留下,容易被人追查到?”
商見曜思索著說道:
“最開始用‘推理小丑’影響的那個保鏢。
“當時在夜總會側門門口,燈偶爾亮,偶爾暗,雖然我一直戴著棒球帽,但他高比我矮不,頂多一米七,不排除他看見了我長相的可能。
“事后回想,他也會發現自己被影響了,讓我的‘推理小丑’能力在一定范圍曝。”
蔣白棉點了點頭:
“沒錯。”
旋即笑了一聲:
“開槍制造混的時候,我前幾槍瞄準的對象都是他,他應該已經死了。”
在商見曜和那個保鏢對話的時候,就記住了對方的長相和特征。
“倒是尤金,那些保鏢培養的還算專業,始終擋著他的,讓我沒法在適合的位置瞄準,要不然就不用那麼麻煩了。”蔣白棉嘆之后,對商見曜道,“繼續。”
商見曜按照過程,摳起細節:
“ 我們跑向停車場的時候,太容易引人矚目,在事后為可疑之人。”
“我們跑得那麼快,還戴著棒球帽,路燈又不多,不會有誰能看清楚我們的長相。”蔣白棉笑道,“跑的時候,我還故意把腰背埋得比較低,這會讓目擊者產生視覺錯差,給出錯誤的高描述。”
“難道不是為了贏我?”商見曜略有點詫異。
為了不被蔣白棉追上,他也改用了類似的跑步姿勢,這能更快。
“你當我也是神病啊?”蔣白棉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那個時候,我們的服也是側在外面,形象特征和白天基本對不上。”
至于在夜總會時,那樣的燈下,那樣的環境中,沒和誰跳過舞,始終著棒球帽的他們不可能被人看到臉孔,頂多被記住有這麼兩個人。
商見曜繼續說道:
“之后是司機,但停車場沒什麼燈,我也刻意和他保持了一定距離,他應該看不到我的長相,只是可能曝我的‘推理小丑’能力。
“我有告訴他,保鏢里有不止一名叛徒,等那些保鏢發現他還在停車場,氣勢洶洶過去的時候,他應激之下,很有可能開槍,引發新一戰斗……”
“這個理得不錯。能力曝也就曝吧,只要沒和你聯系起來就行。”蔣白棉夸了一句后道,“那司機躲得太快了,我沒能鎖定他,要不然可以當場清除。”
轉而問道:
“你躲車里的時候,不怕尤金邊有覺醒者,或者本人是覺醒者,提前應到車有人嗎?”
當時況急,既然商見曜有信心,就沒再多問。
商見曜相當淡定:
“覺醒者應該都可以對自己做一些偽裝,讓自己不被別的覺醒者應到。”
“被直接看見了影,或者聽到了腳步聲呢?”蔣白棉很有研究神地問道。
“偽裝會失效,只要對方能通過五確定你的存在,偽裝就會失效。”商見曜如實回答道。
“神奇啊……”蔣白棉評價了一句。
沒再問尤金那一伙人如果能應電信號會怎麼樣,因為這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在灰土上,能穩定進行基因改良,生產相應原的僅有“盤古生”和“白騎士團”兩家,能做基因改造,且有不低功率的,則只剩下“盤古生”。
而能應電信號的基因改造屬于“盤古生”開發的項目,技甚至稱不上,說獨有完全沒問題。
當然,蔣白棉對此也不敢打包票,不確定“第八研究院”這種比較神的地方有沒有類似技。
商見曜繼續復起盤,他跳過了為什麼不在尤金一上車就開槍的那段,說起善后:
“車上可能留下的痕跡,都被你炸掉了……
“回來的途中,你也和我們保持著距離,不會讓遇到的人覺得我們一行有三個人……
“在沒有監控的地方,我們就已經解除了偽裝,目擊者很難將我們和那邊的事聯系起來……”
蔣白棉安靜聽完,輕輕頷首道:
“差不多就是這樣。最大的問題是,你沒有直接槍殺尤金,而是試圖抓活口,這就帶來了很多變數,讓事愈發復雜化,還好意外不多,都被解決了。”
批評完,蔣白棉狐疑地看著商見曜道:
“除了想抓活口,還有別的目的沒有?”
商見曜沉默了一會道:
“想嚇他。”
“……”蔣白棉一時不知該從何罵起。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到都有喧鬧聲傳來。
蔣白棉立刻起,走到桌旁,向窗外。
此時,還沒有停電,每條街道上都有路燈亮著,讓蔣白棉能看見兩三個端著沖鋒槍穿著橄欖制服的城防軍進前方巷子,詢問起路人。
城門方向同樣燈沖霄,似乎也有不人存在,嘈雜之聲如沸。
“尤金的捕奴隊想全部進城,自己搜捕兇手,拯救老大?”蔣白棉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
這是據當前況做出的初步判斷。
接著,笑了一聲:
“還鬧得大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