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侄這樣說,裴蘊秀那點不悅便消了,又道:“現在傅家也顧不上這些事,隻傅蘭韻跟賀家的事就忙得焦頭爛額。傅家現在真是多事之秋,若是能藉此事打下傅蘭韻母的氣焰最好,最近我也可能忙一些,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裴韻菘聽懂姑姑的意思,這是要在傅家奪權。
姑姑跟姑丈的正妻一向不和,能有這樣的機會,自然是要趁機把對方死死下去。
“需要我幫忙嗎,姑姑?”裴韻菘關切的問道。
“不用,若是用你時我自會跟你說。”裴蘊秀笑著說道,“天不早了,你好好的歇著,我也該回去了。今日賀夫人又上門了,我特意避出來的,現在也該回去了。”
“姑姑趕回去吧,正事要。”裴韻菘忙說道。
送走了裴蘊秀,裴韻菘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收了起來,雖然是親姑姑,顯然在侄與丈夫之間,姑姑還是更偏向姑丈。
裴韻菘認為凡事也不能全靠著姑姑,許是心裡有了這子氣撐著,倒是覺得好了些,撐著下了榻去了書房寫信回河東給阿父。
三叔與不太合拍,還是請阿父讓二叔來主持大局的好。
傅蘭韻並不放在心上,當初私奔嫁給賀潤笙的時候,就該知道名聲就毀了,彆人還敬著不過是看在傅家與定北王府的麵上。
現在傅家被新帝厭惡,定北王又失勢,傅蘭韻鬨出這樣的事,以後還有什麼麵出門。
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裴韻菘自然是毫不在意。
隻是氣顧清儀,實在是令人想不到顧清儀會這樣險。
不過就是讓人說了說當初與賀潤笙定親的事,倒是下手夠狠的。
此事當然不能就這樣揭過去,隻是現在暫時抓不到顧清儀的把柄,也隻能蟄伏下來靜待時機。
顧清儀可不知道裴韻菘姑侄為了對付,要請裴家人來惠康的事,現在正忙著試嫁。
李明英在一旁陪著,宮人們團團圍繞四周,仔仔細細的檢視尺寸,務必要做到最完。
等到試完嫁都累得發了,把宮裡人送走,忙坐下歇歇腳,忍不住對嫂嫂說道:“這也太重了,頂著這麼一行頭出嫁,可真是辛苦。”
李明英:……
“這樣的話不可說,多人求都求不來好福氣。”李明英真是怕了清清這張。
顧清儀忙做了個捂住的作,又把李明英給逗笑了。
“阿父與你阿兄已經在來的路上,算算日子再有幾日就到了。”李明英跟清清開口說道,“你看看還有什麼冇備好的,趕列個單子,婚期就快到了。”
“冇有了,東西都全了。”顧清儀忙說道,那麼多嫁妝厚厚的一本冊子,真的是什麼都不缺了。
“還有帶進宮的人,你有什麼打算嗎?”李明英悄聲問道。
“就帶戰夏幾個就好了,們還能跟我幾年,過幾年我再放們出宮嫁人,到時候還要嫂嫂幫著找好人家嫁了。”顧清儀笑著說道,對自己邊的人還是很上心的。
“這你不用擔心,未來皇後孃娘邊的人放出來,必然是不愁嫁的。”李明英就道,“我的意思是除了眠春幾個年紀大的,你再帶兩個年紀小一些的,進了宮也好有個接續。”
顧清儀想了想才說道:“暫時不用吧,若是將來真的需要,我再跟家裡要便是。”
顧清儀也有自己的想法,進了宮還不知道宮裡形如何,之前宮裡的宮人都是太後與小皇帝留下的,至於怎麼安置還要看陛下的。
而邊的人,打算進宮之後看看再說。眠春們四個是自跟著的,家裡人也早就安排好了。
若是選幾個年紀小的跟著,等嫁進了宮阿母與嫂嫂就要回幷州,這些小丫頭想要再見家人一麵可不容易了。
顧清儀也並不願意做惡人,讓人家與家人數年難得見一麵。
李明英知道清清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強求,就與又說起傅家與賀家的事來。
顧清儀聽到賀夫人去傅家大鬨的事兒,便道:“賀家肯定是不能鬆手這門親事的,雖然傅家現在的形也不是多好,但是還是比賀家底子厚,賀潤笙想要東山再起,就得藉助傅家的力量。”
“他還能東山再起?”李明英嗤笑一聲。
“嫂嫂說的也是,怕是冇機會了。”
李明英就道:“對,冇機會了,這樣的小人,再給他出頭的機會不知道又會禍害誰去。”
數日之後,顧父與兒子就抵達了惠康,還未進家門便被陛下宣召進宮去了。
顧家如此被看重,惠康上下皆沉默。
畢竟先帝時顧家真是慘的,現在真是藉著兒翻了,眼看著要飛黃騰達了。
不對,是已經飛起來了,早在新樂王在位時,陛下就讓顧家去了幷州掌權。
現在想想還真是有種很奇怪的滋味,當初賀潤笙與顧郎退親,人人都笑顧郎福淺。
如今看來人家哪是福淺,這分明是有大造化,賀家那淺池,容不下這真凰。
顧家父子進了宮,顧清儀這裡接待了兩個老朋友。
席長年倒是一如既往,見了顧清儀高興,雖然來惠康他不願,但是顧父答應給他建更好的丹爐,他就收拾小包袱來了。
鄭桓就苦了,他前腳接了元朔訴苦的信,冇想到後腳陛下把他也宣召回來。
他倒是不想回來,但是鄭家一家子還在惠康呢。
著鼻子收拾了行囊跟著顧家的車一起回來,他就馬不停蹄的拎著席長年一起來告狀。
顧清儀看著鄭桓與席長年半響,嘖嘖兩聲,這纔開口說道:“席道長,席家把太後接回高平養老,陛下恩賞席家做了大司農卿,你在惠康也有家了。”
席長年嚇了一跳差點蹦起來,“大司農卿?那不是管種地的嗎?”
讓席家人管種地,席長年就算是個場小白,也察覺到了陛下冇安好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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