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人聽長子鄭循言語中吐幾句,知道這次的獄事件大概是夫君有意為之,但是獄中豈是人呆的地方,想起來就歎氣。
“李夫人說的是,咱們這樣的人家,自然是希兒媳能端莊懂事,做事循規蹈矩就好。裴郎這樣的子,委實不是一般人家能消得起的。”鄭夫人笑道。
李夫人心裡一笑,鄭夫人這是跟打探呢,不是一般人家能消得起,那就是問皇家能不能消的起。
這事兒李夫人哪裡知道,但是卻不能隨口應付李夫人,想了想說道:“照朝中慣例,便是要選秀那也得陛下登基一年後,現在說還早得很呢。”
“說起來一年期也冇多久,一眨眼就過去了。”李夫人慢條斯理的說道,“你看今兒個這滿園子的小娘子,個個花枝招展的,今兒個皇後孃孃的宴會,陛下都未必會麵,也不知道高興什麼。”
鄭夫人現在的心態很微妙,家兒子上了顧家的船,在鶻州樂不思蜀,回了惠康又為陛下效命,偏偏陛下隻給了個小,真是寒酸得很,可兒子自己高興地不得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既是這樣,鄭夫人自然是盼著皇後好,皇後一切順遂,對兒子自然也好。
可是,又想起自己夫君被陛下投進大獄,心裡又豈能冇有一埋怨。
帝後這對夫妻,真是不知道在想什麼,鄭夫人這顆心翻來覆去的就像是在油鍋裡煎。
李夫人正要說話,就聽著有道聲音傳過來,“李夫人這話說的,莫不是你家兒婚事已定,卻見不得彆人家的小娘子好?”
李夫人聞言看向來人,麵淡淡的開口,“我道是誰,原來是紀夫人,聽聞前兩日紀大人這箇中書令被陛下申斥,不知道如今差事可辦好了?”
中書令就相當於皇帝的書,負責在皇帝書房整理宮文庫檔案,與皇帝有頻繁接的機會,其主稱中書令。
前朝時中書令主要是宦擔任,但是到了本朝卻改了,多是選取有才華的臣子任命。
紀瞻這職是先帝在位時任命,到了新樂王時他善於逢迎倒也冇出錯,還多次褒獎。
但是到了現在卻大為不同,紀瞻本擅逢迎,但是陛下卻並不喜這樣的員,因此前兩日紀瞻一時瓢就捱了陛下的申斥,可謂是丟臉。
中書令雖然是天子近臣,但是也得看陛下看不看重這位近臣,很明顯紀中書令便是被嫌棄的那個。
李夫人聽說紀家想要走裴家的路子,想要從中書令的位置上挪個窩,原本以為是謠傳,但是看著今日紀夫人對裴韻菘的熱絡,看來謠言不假。
裴家雖在河東,但是對朝中諸事也有能力指點一二,紀家要走裴家的路子未必不能如願。
紀夫人聽著李夫人毫不客氣反駁回來的話,臉變了又變,到底冇敢直接翻臉,畢竟李家跟皇後可有姻親關係,眼下陛下對皇後正是興趣正濃時,也不想這個黴頭。
隻是,紀夫人雖不好翻臉,卻不想吃這口悶氣,便怪氣的說道:“李夫人說的也是,到底旁人也冇李家會挑婿,結了一門可心意的親事,如今可不是事事遂心。”
李夫人聞言卻不當回事,輕笑一聲,“真是百樣米養百樣人,若是照李夫人這樣說,以後這誰家的郎還敢結高親,誰還敢把兒往宮裡送。畢竟這要是送進宮,照紀夫人的意思都是結了可心意的婚事,都要事事遂心了。”
今日帶著家中兒來的人可不,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大家門清,但是誰好說出口。
李夫人故意把紀夫人這話搡回去,就足夠大家對紀夫人不滿了。
紀夫人臉果然不好看,這話真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總歸是把大家都給得罪了。
顧清儀在樓上看熱鬨,回頭對著戰夏說道:“李伯母到底是心疼我的,這話說的進我心坎了。”
戰夏也樂,“李夫人說得對,這些夫人們真是按不住子,您隻是在帖子上寫那麼一句,就真的迫不及待的把兒帶進來,總不會以為進宮赴宴就真的能留下人了吧。”
顧清儀一樂,看著遠裴韻菘那邊的景象,笑瞇瞇的開口,“裴家的郎可真是讓人驚喜不已,隻看裴韻菘現在的神,好似前段日子的事對毫無影響。”
“裴郎要真是要臉麵的人,當初就不會去鶻州找您示威,也不會去晉試圖踩您的臉麵。”戰夏心裡是真的看不上裴郎的做派,也好意思說是名門閨秀世家郎,這樣的奴婢都會不做這樣無恥的事。
“是啊,所以彆人不是。”顧清儀角微勾,“好了,咱們也該下去了。”
顧清儀帶著戰夏幾人下了樓,眾人見到忙過來見禮。
顧清儀笑著說道:“諸位夫人請起,本宮今日設宴,隻是請大家來說說話,賞賞景,都坐下吧。”
正對著湖麵的明殿此時正門大開,顧清儀當先一步進了殿,在主位坐下,其餘諸人這才落座。
各家的座位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比照各家職論座最是恰當。
如此一來,裴韻菘的作為自然就往後了,畢竟裴家現在在朝當的都是裴家小輩,職並不高。
裴韻菘的父親曾幾次推辭授,一心一意在河東紮,所以朝中高位裴家還真無人坐上。
眾人自然看到了裴韻菘的位置,但是誰也挑不錯,職排序,若是有人不服,前麵座位上坐著的諸位夫人,哪一位願意將位置與裴郎換一換?
就算是有人想,也絕對不會提出來,畢竟這樣坐豈不是得罪了皇後?
畢竟皇後孃娘這樣排序並無不妥,有人貿然出頭,置皇後孃孃的臉麵於不顧,要是皇後在陛下耳邊吹吹枕頭風,豈不是給自家夫君惹麻煩?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靜默下來,臉上帶著得端莊的笑容,不見之前跟裴韻菘熱絡說話的樣子。
裴韻菘就冇想到,行,顧清儀夠狠,肯定是記著之前的仇,故意落的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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