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三天了
雖然從陸彧口中聽到了模棱兩可的答案,當晚回到家里盡管已經筋疲力盡,姜宴還是滿懷希地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打掃了一遍。
萬萬沒有想到,半個月前還在排斥著陸彧這個不速之客,而如今卻是期盼著男人能夠重新搬回來。
只可惜的愿還是撲了空,陸彧那晚并沒有回來。
黑漆漆的夜里,獨自抱肩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多次看向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一直等到深夜也沒能等來男人的影。
不免有失落涌上心頭,但回念一想到陸彧等過的是上千個日夜,與男人耗盡的八年青春相比,的這區區幾個小時又算得了什麼。
或許是為了安自己,姜宴不斷地為男人尋找著借口,可是冷冰冰的現實卻又一次又一次挫敗著的期待。
第二天,第三天,陸彧仍是沒有出現。
已經漸漸意識到對方應該并沒有把的請求放在心上,姜宴也就不再報什麼希,只是好不容易邁出了第一步,卻沒想到直接把自己堵在了死胡同里。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仍是想不出能主聯系陸彧的完理由,最后只能著天花板沉沉地睡了過去。
雖然揣著心事,但卻并未影響這一夜的睡眠,清早姜宴睡到自然醒,拉開窗簾向窗外時,天邊烏云墜,即使已經是白天,線卻惻惻的看得人心抑。
照常洗漱出門,街上的風才泛著涼意,吹得人愈發清醒。
上早班的地鐵,聽著廣播里的提示,姜宴才知曉今天有臺風過境的消息。
容城靠海,每年的七八月份都會有臺風侵襲的幾天,對于在這里生活了快要二十多年的姜宴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
夾在擁的人群里,轉頭著窗外灰蒙蒙的天,人抬手在包里翻找了幾下,發現自己出門時帶了雨傘,勉強松了一口氣。
*
與天氣預報報道的有所差異,這次的臺風比起往年勢頭要更猛烈一些。
大約三點左右,黑云頂,狂風如期而至,如同洪水猛般肆街頭,風聲呼嘯而來,拍打在明玻璃上,“哐哐”的響聲直擊人心弦。
街上行人寥寥,樹木被吹得左右搖晃,沒一會兒的時間,暴雨驟起,大大小小的雨珠砸落,路面即刻漫水河。
這樣惡劣的天氣,在紐約時是極見到的。
陸彧一天都沒有出門,此刻男人正伏案在酒店的桌子上,被窗外鬼哭狼嚎般的風聲繞斷了思緒,默默扔下手里的鋼筆,男人慢吞吞起,緩步踱至落地窗前,靜靜觀察著窗戶上橫流的雨水。
就這樣佇立窗前,不知究竟了過去了多久,窗外傾盆的雨勢仍未見半分消減,男人緩緩從口袋里掏出煙盒,無聲出一支松邊。
眼前的明玻璃上映出一點星,男人半明半暗的臉龐浮現在布滿紋路的水澤之中,朦朦朧朧地看不真切。
白的煙霧緩慢升騰,半分鐘過后,半闔著的眉眼漸漸模糊其中,一雙黑眸里流出的緒晦明難辨。
三天了,陸彧盯著窗外的雨,從鼻腔里哼出笑來。
*
另一邊,刑偵大隊。
一周四天下來,隊里都沒接到什麼大案,辦公室的人日子過得悠閑無比。
因為突如其來的臺風,原本安排在下午的訓練也被迫停,幾個人無打采地坐在辦公室里,百無聊賴地扯了一下午的閑篇。
時間過得飛快,寫完案件報告,姜宴闔上筆記本時,已經快到下班時間。
轉頭看到辦公室里死氣沉沉的幾個人,挨個醒了一遍,揚言要分配任務。
一群人聽到要干活,哭聲連連。
“別啊,姜隊,這馬上就下班了。”
“這雨下的也忒大了,怎麼回家啊?”
姜宴聞言看向窗外,那陣臺風是過去了,但滂沱的大雨一直都沒見停歇。
隊里有車的人不,但平時也沒幾個開的,如今著窗外的雨勢,皆是發起了愁。
又不是第一次遇到暴雨天,姜宴不以為意,轉頭說道:“那就晚點走,剛好留下來加班。”
一幫人聽到了,忍不住地開口抱怨:“姜隊,你是魔鬼吧。”
“不了,家還是要回的,家是溫暖的港灣。”
姜宴嗤笑一聲,剛想開口反駁兩句,應勛突然從辦公室里走出來,在一群人的強烈乞求下,男人應允今天可以載他們回家。
“你也一起吧。”看到一旁始終沒吭聲的姜宴,應勛回過頭說。
免費的順風車,不坐白不坐,姜宴剛想開口答應,突然聽到后自己辦公桌上響起手機鈴聲。
回手抄起來,垂眼看到上頭的備注,心口猛地一提。
鈴聲仍舊沒停,辦公室的一幫人都安靜下來,察覺到姜宴微變的臉,目紛紛投過來。
發現一眾人向自己,姜宴拿著手機兀自轉過走向另一邊的休息室。
默默了口,盡量安定下此刻自己心的悸,站在休息室的窗口,姜宴終于抬手摁下了接聽鍵。
“喂……”
沒有任何的稱謂,也沒有任何的寒暄,不等開口說話,那頭的人直接冷冰冰地問了一句:“在哪?”
姜宴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本能地吐出疑:“啊?”
幾秒的沉默過后,那頭的人似乎是頓了頓,才又開口重復了一遍:“你現在在哪?”
姜宴趕忙回應:“還在公安局。”
突然又聽不到聲音了,姜宴試探地問道:“怎麼了?”
電話里的人答非所問:“什麼時候回來?”
姜宴想了想,猶豫道:“可能還要等一會兒吧,雨有點大。”
“地址發我?”
“啊?”
姜宴聽得一愣,聽出電話里的聲音仿佛夢了一不耐煩,“地址發給我。”
反應片刻,心臟跳地節奏紊起來,“你要來接我嗎?”
不知為何,心中竟冒出不知名的期待,姜宴輕著掌心,聽到電話里的人說道:“我現在在你家門口,忘了帶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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