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總督顯然氣壞了,“我怎麼在這里?啊!你還敢問我怎麼在這里。”
“我要是今天不在這里,能知道我手底下的知府是這麼判案的嗎?”
“我要是今天不在這里,能看到你還沒定案就奪了一個秀才的功名嗎?”
“還三十年不準復考,你這是鐵了心不給人留活路啊。”
黃知府嚇壞了,趕站起,囁嚅著,“任.....任大人,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任總督直接噴了他一臉口水。
“我記得你是從金安縣令提拔上來的吧,當初之所以提拔你,是因為圣上聽說你斷案如神,手底下從無冤枉,斷案流程更是力求公開明,從不敷衍。
后來圣上派李史親自去巡察,確定傳聞不虛,金安縣也被你治理的不錯。
這才將你提為綿州知府。
可這才三年不到吧。
就算整個南地在本管轄之下,百姓們安居樂業,路不拾。
也不至于讓你閑到短短三年不到時間,就忘了該怎麼斷案了吧。”
“你聽到百姓們剛才怎麼說你的嗎?”任總督越說越生氣,“我聽到了。”
“從一開始,我就站在百姓之中,這件事從頭到尾全看到了。”
“連目不識丁的百姓都看的出來,劉氏方才有話要說,你偏偏不予追問。
周秀才寒窗苦讀十載才有現在的就,就因為一個沒有證據,沒有定案的莫須有罪名,就要斷送一輩子的前程。”
“黃易,這就是你的為之道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這,不是,總督大人,您有所不知。今日這般都是有原因的。”
黃知府心里苦,這位祖宗怎麼來了?
要知道,這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最不怕的就是五皇子殿下。
黃知府心里打鼓,眼皮直跳,臉也變得慘白。
當著這麼多人被任大人這麼說,他在百姓眼里哪里還有什麼威。
最最怕的是,這位怕是得去陛下面前參他一筆。
那就真出大事了。
“什麼原因,你倒是說啊。”
“我看你能狡辯出什麼東西來。”
“......”黃知府無語了一瞬間,他也就是那麼一說,借口還沒想好呢。
五皇子的信號給的太遲,他想要完的解決已經不可能了,已經被人抓到了小辮子,現在更是不好找借口。
“此事事關重大,暫時不宜外泄,還請總督大人容下稍后再稟。”
任正一愣,隨即暴跳如雷,“黃易,你個狗東西。”
“你看老子像傻子嗎?”
他要是同意了,今兒就能被人定個相護的罪名。
這個狗日的自己倒霉還想拉著他。
黃知府也明白過來自己干了蠢事。
任總督還在暴怒,獰笑著看著他,“還事關重大,不宜泄,多大的事不能給百姓們聽?
是你要造反還是咋地?”
黃知府嚇的心都差點沒跳出來。
“任大人請慎言,下對陛下的忠心可鑒天日,那可是萬萬不敢的啊。”
黃知府想扇自己兩掌。
這個瘋子怎麼就來綿州了。
要是早知道他在這里,就算是五皇子的命令,他也不敢聽啊。
實在是這個任正和其他人不同。
清正廉明到不多拿一粒米就算了,他本就是個剛直不阿的子,還很固執,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偏偏還是個子烈的。
這要是誰惹了他不痛快,他能跟個市井潑婦一般,和人吵個三天三夜。
就連對上陛下,也能爭的臉紅脖子。
京城其他貴人們,也早就被他得罪了個遍。
可偏偏這人又極有本事,本學識才能,整個大秦也沒幾個比得上他的。
他京為之前,不管分管哪塊地界,都能被當地百姓擁戴一聲青天大老爺。
所以哪怕陛下也對他恨的牙,可也對他無可奈何。
就連這次外放,雖然五殿下在中間出了一把力,但是主要原因,也是他又把皇帝氣暈了。
陛下實在不了他,這才把他趕來南地,眼不見為凈。
試問連陛下面子都不給的瘋子,現在盯上了他。
黃知府覺里都要苦出黃連來了。
“既然不敢,那就一邊去。”任正兩步在繞到黃知府后,一腳把人踢開。
自己坐上主位后,拿著驚堂木又是一拍。
“今日此案,就由本親自來審。”
黃知府不愿,但是卻不敢阻止。
結果任總督并沒有立即審問劉寡婦和周祝容,而是對著外面招了招手,很快沖進來兩個拿著長劍的俠士打扮的人。
然后指著方才給黃知府遞信的幕僚,“馬朝,將此人帶下去,單獨審問。”
“問問他給黃知府遞了什麼東西,傳了什麼話。”
“是,大人。”馬朝直接捂了那幕僚的,把人往外拖。
“王漢,立即當著大家的面,搜查黃知府右手袖袋里的東西,將其悉數放在案上,以供稍后對質。
若是幕僚所說的和在黃知府上搜出來的東西不符,那本便治他們個包庇案犯的重罪。”
“是。”
黃知府臉更白了,“任大人.....”
“方才本親眼看到你收了東西后,就放在那只袖袋里,看到的也不止本一個人,怎麼,你想抵賴?”
黃知府:......
他還能說什麼?
幕僚被帶走單獨審問,他想狡辯都不敢。
“好了,這件事,一會兒自然能見分曉,現在,劉氏何在。”
劉寡婦戰戰兢兢的應了一聲,“回.....回大人,民婦在。”
“劉氏,本乃南地總督任正,總覽南地一切事務。
本問你的每一句話,你都必須如實回答。
若有一句謊話,本將依法治你的罪,絕不輕饒。
現在本問你,你所說的,周秀才與你通,還騙你總計三十多兩銀子,此事可為屬實?”
“大......大人,我.....”任正長得臉大寬,一瞪起人眼珠睜的銅鈴大,劉寡婦嚇的話都說不利索。
劉氏和其他人只是覺得任總督此時有些可怖。
楚蘊卻能看到,任總督周圍幾乎凝實質的浩然正氣。
劉氏本就是在楚蘊的安排下說謊,所以在這麼濃郁的正氣制之下,此時不用做戲,只需要本演出就行了。
“民婦......民婦......”劉寡婦都快哭了,全抖如糠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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