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桃撅了噘,緩緩說起當天晚上的事。
其實這件事也沒有多麼複雜,就是今天晚上去給嘉郡主送葯,然後居住忽然說傷口有點疼,也跟著娘親學了醫,便想給看看。
誰知道紗布一拆開,就看到臉上的傷口惡化,小桃桃一慌,不慎打翻了葯碗。
後來就是他們進去看到的了。
夜宏卻微微皺眉,「今日娘親什麼時候過去的?」
「下午吧。」小桃桃想了想道,「娘親今日下午回來過一次,還去看過嘉姐姐,不過有沒有看過傷口就不知道了。」
夜宏敏銳地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那麼當時,為什麼不告訴娘親?」
小桃桃還真沒想到這一茬,聞言不由得一愣,「我不知道,可能當時沒有覺得疼吧?」
從小到大都被娘親呵護著,從來就沒有過什麼皮傷,自然不知道傷口惡化會是什麼滋味。
況且所謂的會醫也都是一些理論知識,真正接傷者那是沒有的。
娘親總說還小,再長大一點再接病人。
夜政卻道:「說謊了。」
小桃桃不明白,「為什麼判定說謊了,當時可能是沒有覺得疼,又或者是本不懂,不清楚那是傷口惡化。」
「那為什麼告訴你了?」夜政反問了一句。
小桃桃頓時噎住,但很快就辯駁道:「也許是因為我們兩個年歲相當,可能是面對娘親的時候不好意思開口。」
夜宏沉默著,了的腦袋,「不是這樣的,傷口惡化是疼痛難忍,而且還伴隨著,不可能忍得住,況且看傷口惡化的程度也不是剛開始,最起碼也有一日了,母親每隔兩日給換藥,昨日剛換完,今日下午沒看傷口也正常,但自己應該是有覺的,只是不曾開口而已。」
小桃桃也懵了,「那為什麼……」
的話還沒說完,自己就已經約約意識到了什麼,不和娘親說,卻一定要自己在場的時候開口。
這是為什麼?
心頭浮現了什麼,但是又不願意相信。
夜政沒有說話,夜宏同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是比起擔心妹妹傷,他更不願意妹妹被人哄騙。
「小桃桃,最近我派人盯著嘉和溫佳月,發現這兩個人有些奇怪,每次都要單獨說話,不讓下人聽著,而且溫佳月似乎很怕嘉,不好說是怎麼回事,但嘉如果真的如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溫,溫佳月為什麼怕?」
夜政最近一直跟著小桃桃,還真不知道這些事,乍一聽到,臉都沉了,「這兩人有。」
夜宏對此很是贊同,「我也這麼覺得,所以我希以後我們都能小心一點,不要再跟嘉近距離相,以免被騙了。」
其實主要是說小桃桃,還有夜政。
誰不知道,夜政從小就跟嘉相的不錯,他抗拒除了父王和哥哥以外的人靠近,但這以外卻不包括嘉。
夜政微微垂下眸,低聲道:「嗯。」
雖然只有一個字,但夜宏卻非常放心,因為他知道,弟弟就是說一不二的人,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現在需要擔心的就只剩下小桃桃了。
「你呢?聽進去我的話沒有?」夜宏不由問道。
小桃桃撇開臉,不說話。
夜宏便知道心裡是無法接,甚至不願意接,「其實,我還發現一件事。」
話音落下,夜政和小桃桃都同時看向他。
他低聲道:「我的人無意間看到嘉將娘親給的葯倒了。」
只是他一直都想不通嘉為什麼這麼做。
小桃桃自然也想不通,唯有夜政想到了什麼一般,眼中若有所思,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三個小孩同時沉默了一會兒,誰也不知道彼此心中想什麼。
最後,還是夜宏率先打破了沉默,「我要把這些事告訴父王,父王一定可以查的更清楚,不管嘉想做什麼,肯定都無所遁形。」
夜政對此沒有意見,「好。」
倒是小桃桃不願意,直接抓住他的袖,「不要去,這件事我想自己查,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要自己結束。」
如果不是和嘉走得近,也就不會有傷這一茬。
今天看著晉王對著父親和娘親興師問罪的時候,別提心裡多難過了,可因為嘉才會傷,甚至都沒有底氣去上前反駁晉王,這才是最讓難過的地方。
夜宏猶豫了一下,看到妹妹亮閃閃水汪汪的眼睛,頓時就說不出拒絕的話,「既然你想那就這麼做,我們都支持你。」
夜政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兩個哥哥的支持,得小桃桃不知如何是好,起先的忐忑和心虛全都沒了,下定決點一定要儘快查出真相。
翌日,嘉醒來之後,便提出要離開。
謝卿雲剛好來給換藥,聽到這話,不由問道:「昨晚上不是都說好了,讓你留下來嗎?」
嘉郡主微微低下頭,有些愧疚道:「都是我不好,我沒有養好傷,導致父王過來興師問罪,我真的到特別愧疚,我覺得我不能繼續呆下去了,否則以後可能還會有別的麻煩,你們救了我,又是小桃桃的父母,我不願意牽連你們。」
這一番話說的特別懂事,但心裡清楚,謝卿雲是不可能讓自己走的。
事實上傷口惡化,也是自己做出來的,不能離開,最起碼謝卿雲大婚之前不能離開這裡。
但偏偏頭一天,謝卿雲說恢復的很好,大概再有兩日就可以回家了。
那怎麼行?
於是今天又使了一招以退為進,就等著謝卿雲開口央留下,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住在這裡。
「如果你實在想回去,也可以。」
嘉愣住,這道清冷的聲音在耳邊劃過,彷彿沒有留下一點痕跡,但又清楚的知道自己絕對沒有聽錯。
謝卿雲彷彿沒看到楞楞的神,淡淡道:「雖然這裡的環境不錯,但是想必你還是更喜歡在家裡住著,這也正常,其實我也跟夜王商量過這件事,我們一直認為,你要是想回家,那就回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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