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雲所說的消息,跟他們掌握的是一致的,馬志最近確實不見人,但卻並不是藏起來,而是失蹤了。
謝卿雲如此坦誠,為首的番邦人消除了戒心,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謝卿雲難免再捶頓足一番。
雙方相談甚歡,很快,謝卿雲就靠著這出苦計,功從番邦人的裏套出了話。
這些人原來本是進京來進貢的番邦人,進貢完之後沒有回番邦,而是悄悄留下來,在京城做起了生意。
謝卿雲假作相信這番說辭,但是是個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猜得出了,他們在京城留下來,絕對不僅僅是做生意這麼簡單,只怕還擔負著打探消息的重要使命。
「這些日子我們也沒賺到什麼錢,後來那個茶莊的掌柜上門,說是有門路,我們老大就相信了,誰想到跟這個馬志認識沒兩天,就出了後面的事……」
「馬志失蹤了,我們老大不甘心,就打起了他庫房的主意。」
這也就是今天他們為什麼會鬼鬼祟祟出現在馬志庫房的原因。
謝卿雲默默在心中盤算一番,只可惜那些有問題的茶葉被他們一把火燒了,若是落在番邦人手裏被發現有毒,或者直接被運回番邦喝了出了事,那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景了。
到時候一定很熱鬧。
雙方互相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通氣了一下,彼此更加信任,番邦人對謝卿雲的話更加相信了,於是在謝卿雲說把他們留下來養傷的時候,他們也沒有拒絕。
畢竟他們的燒傷不輕,而謝卿雲看起來還算比較靠譜,而且他們沒完任務,回去只怕也是要罰,不如先養好傷再說。
於是謝卿雲就把他們留了下來,再三叮囑他們注意事項,對燒傷最嚴重的為首者格外關照。
「庫房一燒,馬家那邊一定會戒備起來,這段時間我不適合一直出現,我會找一個我信得過的人過來照顧你們,你們一定要好好養傷。」
謝卿雲走了,回去之後,立刻就派了阿沁過來,照顧這些番邦人。
「他們這些人,份有點敏,所以你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些,不要被人發現了,換完葯就回來,不要多做停留。」
阿沁一向多做問,當即就答應了,謝卿雲告訴他地址,他就一個人悄悄拿著傷葯去了。
但謝卿雲這麼做自然是有原因的,自然是想藉此試探阿沁一番。
於是阿沁去了之後,也派人悄悄跟在阿沁後打探。
但誰知得到的結果卻是阿沁十分規矩。
他就按照謝卿雲的吩咐,給這些番邦人送了吃食換了葯就走了,全程沒有跟這些番邦人多說哪怕一句話,甚至,他都沒有多看他們一眼。
這些番邦人上的番邦特徵已經十分明顯了,阿沁若是想打探關於番邦的事,聯繫他們再合適不過。
「這孩子,倒是能沉得住氣。」謝卿雲思索一番,吩咐下去,「繼續盯著,不要放鬆。」
……
這邊,皇帝得知了馬家庫房出事,十分震怒,下令徹查。
但京兆尹卻廢得很,查了幾天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氣得皇帝只好來了夜冥。
「這批茶葉是要送進宮裏的,忽然出了事,豈能這麼簡單?」
夜冥周冷氣淡淡,不答話。
皇帝看不得他這幅樣子,眉頭一皺:「京兆尹查了半天也查不出什麼,朕想讓你去查,給你三天時間,務必查出一個結果來!」
夜冥為攝政王,這樣的事自然推拖不得,於是乾脆應承了下來。
皇帝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查了個什麼結果,但誰知不到一天,夜冥就有了回應。
「廚房的下人懶,將新買的柴火就近放在道邊,而沒有放進柴房。廚子違規吃酒,半夜醉醺醺上茅廁,不小心把燭火落在了這些柴火上。現在兩人都已經被拿住了,都對此事供認不諱。」
皇帝十分無語。
馬志是皇商,經營的東西都與皇家息息相關,而且數額巨大,誰想到這麼多茶葉被付之一炬,原因卻是這麼荒唐。
但是夜冥調查的證據確鑿,人證證聚在,皇帝不信也得信。
於是只好擺擺手讓夜冥離開了。
夜冥出了宮殿,面下的角微微浮起一個弧度。
那黑人和晉王的事還沒有眉目,為防打草驚蛇,他才決定暫時先用這個理由,至於皇帝信不信,那不要,只要明面上過得去就行。
……
夜冥走後,皇帝越想越覺得生氣。
皇商的東西,不是誰想打主意就能打的,而且馬家做皇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點規矩能不懂嗎?
要說一個兩個下人都出病,皇帝他是不信的。
夜冥調查的這麼快,擺明了敷衍他。
皇帝越想越氣,待不住,就想出去走走。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皇后的寢宮。
宮中人眾多,皇后雖做主中宮,但實際與皇帝見面的機會並不多,皇帝突然到來,十分高興,連忙命人擺了皇帝最吃的小食,親自侍奉。
但很快,皇后就察覺到了皇帝的不悅緒。
「皇上這是怎麼了,誰惹皇上不高興了?不如跟臣妾說一說。」
皇后自來端著中宮架子,很這般溫小意,皇帝驚訝之下,很是用,差點口就把前朝的事跟說了。
但是很快回過神來,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轉而吃起了東西。
「這桃不錯。」
皇后連忙又命人給皇帝再多拿些,心中卻微微難了一瞬。皇帝這是還防備著自己呢。
誰料,吃了沒多久,皇帝忽然放下手中的東西,看向皇后。
「不知皇後跟那位醫謝卿雲,關係如何?」
皇后頓時來了神。
「臣妾與還算聊得來,皇上這麼問,是有什麼事嗎?」
皇帝頓了頓:「我看還不錯,皇后若是與聊得來,不如今後多多走走,總有好。」
皇后自然也是人,一句話,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皇帝是想讓打探。
但謝卿雲一個子,有什麼好打探的,皇帝的目標自然是攝政王,夜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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