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郡主讓溫佳月仔仔細細將那年的容貌特徵描述了一遍,心裡也在打鼓。
在的記憶里,對於這個年毫無印象,師父也沒有提起過自己還有其他徒弟。按理說,師父跟晉王府有著共同的目標和利益,理應開誠布公,為什麼會刻意瞞這個年的事?
又或者,這個年是從別學來的這些功夫,而他學武的途徑,恰巧跟師父有一些淵源?
嘉郡主知道,自己在這裡想破頭都不會得到一個答案,畢竟師父給自己的信息就那麼多,這種事,解鈴還須繫鈴人。乾脆,親自問問他算了。
「關於這個番邦年的事,不要再對任何人提及。」
「是,郡主。」
「你先下去吧。」
屏退了溫佳月,嘉郡主給師父發出暗號,要求立刻見面。隨便安排人換上新茶和糕點,這名喚青山、來無影去無蹤的黑人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師父,在晉王府跟他分道揚鑣之前,場面上該盡的禮數,還是要做到的。
也就是家僕剛端上熱茶的功夫,黑人便出現在了書房,待那到驚嚇的家僕戰戰兢兢地退出門外,他頗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找我什麼事?」
「深夜打擾師父,實屬徒兒的不是,只不過,徒兒方才得到一個消息,自己拿不定主意,只有尋求師父指點。」
「有話直說。」
黑人轉過去,像是對的這一套矯造作的客套話煩不勝煩。
嘉郡主見狀,也懶得多費口舌,於是開門見山地說:「我手下的人在謝卿雲的千金堂里發現了一個番邦年,那年年約二八,使的功夫跟師父教徒兒的路數頗為相似,不知道此人師父是否識得?」
都不必嘉郡主過多描繪那年的長相,是年方二八、功夫一樣這兩點,黑人便能確定說的這個番邦年是阿沁。
他知道嘉郡主跟謝卿雲不對付,但眼下阿沁在謝卿雲的屋檐下,如果不跟這個心狠手辣的小姑娘提前代一下,沒準兒下一次在對付謝卿雲的時候,捎帶著就把阿沁他們也算計了進去。
但同時,他也不能讓嘉郡主知道太多關於自己和阿沁他們的事。
「你所說的這個人,我心裡有數,此人與你們大周的事毫無瓜葛,你也無需將過多力放在他上。」
嘉郡主聽了這模稜兩可的話,暫且將這番邦年劃到了黑人的私事中,只不過,跟「大周的事毫無瓜葛」這一點黑人說得不太準確,他既然出現在謝卿雲的千金堂里,那便是與謝卿雲有關,與謝卿雲有關,那自然便跟大周有瓜葛。
只不過黑人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嘉郡主也不好拽著他要個答案,相互之間面子上過得去在合作的時候還是很有必要的。
「師父知道此人,徒兒也就安心了。先前一直擔心這個年的出現,會對師父的計劃有所不利。」
黑人「嗯」了一聲,見嘉郡主沒有什麼別的事,便閃走人。
他這一走,探子來報,說謝卿雲在老寺里住下了,嘉郡主吩咐探子派幾個人去調查千金堂里的番邦年,接著便回屋準備歇息。
月皎潔,萬籟俱寂。
如此好的月夜,願意撇開睡眠來欣賞的人卻實在是不多。即便是醒著的人,也未必都有那份閑心來賞月,謝卿雲便是其中的一個。
夜冥的傷說輕不輕,臟有幾破裂,甚至被斷骨扎,說重呢,也不重,在黑人力的引導下,夜冥自己的力流轉著護住心脈,倒是止住了不讓再留。
如此一來,謝卿雲面對的問題就顯得又簡單又棘手——如何排除夜冥流出的大量淤。
本來,謝卿雲可以用力幫夜冥催排淤積的出,讓他吐出來就好。可是黑人那霸道的力還未消散,此時將自己的力注,恐怕會使得三方力混戰,最後導致夜冥走火魔。
謝卿雲好容易找到夜冥,此時此刻本不敢再去冒任何失去他的風險,左思右想,既然不能用力來解決這個問題,就只好嘗試其他能夠代替力的方法。
有了,這種排除淤的方式,歸結底是靠力來驅的,自己將力輸到對方里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催對方自己的力來完這項工作,如果在外有其他方法能夠達到這個效果,豈不是安全有效?
思及此,謝卿雲趕忙打開隨攜帶的小皮箱,從中取出一副銀針,又將夜冥的上解開,出膛,用眼睛在他的上規劃需要下針的地方。
下針引導力並不難,難的是夜冥在吐時難免會因為彈而使斷骨對臟造二次傷害。謝卿雲別無他法,只好扶起夜冥的頭,讓他側枕在自己上,張開他的,然後先下針封閉了他的神經。
這時謝卿雲再用銀針催夜冥的力,夜冥一不,淤從他的角緩緩流下,順著臉頰淌下去,沾了謝卿雲的子。
謝卿雲顧不得許多,一邊小心地下針,一邊仔細觀察夜冥的狀況。的額角很快便布滿細汗,臉旁的碎發被汗水浸黏在皮上。黑人的力在夜冥不安分地抗拒這銀針,讓謝卿雲不敢有片刻的分心,更是不敢突然停下。
汗水順著的額角下去,匯聚在的下尖上,那滴汗水落進了夜冥的頸窩,讓已經恢復意識的夜冥滿心急切。
在謝卿雲開始下針為他引導力的時候,夜冥就醒了,只是他被封住了行,無法向外界傳遞任何信息。他能到自己有一陌生的力在流轉,也能通過縈繞在自己鼻尖的香推斷出自己邊的人正是謝卿雲,他知道謝卿雲正在救治自己,到安心且溫暖。
但是,當那滴落在自己上,夜冥不由得從短暫的安寧中走出,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那是什麼?嗎?難道是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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