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雲現在就想學那些紈絝子弟和達貴人,問出是誰把嘉郡主放進府中的,然後把這個罪魁禍首拖到庭院里,用蘸了鹽水的鞭子狠狠地打。
這才過了幾天,他們就忘了夜冥是怎麼把嘉郡主趕回去的?
到謝卿雲的不滿和厭煩,夜影小心翼翼地補充道:「是小姐為了躲二皇子,出府去玩,在路上遇到了嘉郡主,甩了一路也沒能甩開,只好帶了回來。」
說完夜影冒了一頭的冷汗,怎麼解釋過後,謝姑娘看上去更加不滿了?
謝卿云何止是不滿,簡直是頭疼。這嘉郡主跟小桃桃在街上逛了一天,估計看到們兩個在一起的人不,小桃桃此番再把帶回府中,怕是要幫的活嫁妝老父親坐實那些閑言碎語。
了太,覺得自己在噌的一聲升到了一百八,嘆了口氣問夜影:「王爺下朝了嗎?」
「回謝姑娘的話,還沒有。」
還好,謝卿雲鬆了口氣,讓夜影給夜冥帶句話:「王爺下朝後,你去告訴他,讓他別回王府,直接上我這兒來。」
「得令。」
話音還沒散盡,夜影便消失了。
老實說,謝卿雲知道嘉郡主不會對晉王給安排的那樁婚事善罷甘休,但沒想到這丫頭如此心急,一天都不肯耽擱。只怕這次進了攝政王府,即便是晉王親自登門來要人,也不會輕而易舉地肯乖乖回去,小桃桃今兒個只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只不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不讓嘉郡主跟夜冥見上面就行。而這看上去最簡單不過的方法,執行起來難度係數很高。
白天,嘉郡主在王府里,謝卿雲可以不讓夜冥回去。可到了晚上,那小妮子要是還賴在王府不肯離開,跟夜冥總不能就在千金堂里過夜吧?
就算跟夜冥今天晚上能在千金堂里湊合一宿,明日呢?後日呢?那小妮子一日不走,跟夜冥還一日回不得家了?
謝卿雲越想越氣,以至於夜冥下朝後來到千金堂,看到的表還以為被人欺負了。
「發生了什麼事?」
夜冥一開口,不,嚴格來說,是自他的一隻腳踏進千金堂之後,整個千金堂雀無聲。無論是醫生還是病患,一個個停下自己手裡的作,戰戰兢兢地看著他,仔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以便隨時逃命似的。
唉,怎麼把這一茬忘了……
謝卿雲在心裡直嘆自己勞碌命,走過去牽住夜冥的袖子,小聲對他說:「你能不能收斂一點,你看你把我的人嚇得……」
夜冥手腕一翻抓住了謝卿雲的手,頗為不滿地說:「我才是你的人。」
此話一出,千金堂里的氣氛更沉重、更抑了。
「是是是,你說得對,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嗎?」
夜冥「嗯」了一聲,乖乖地跟著謝卿雲進了日常休息的那間屋子。
謝卿雲要他坐在那張長榻上,他便在榻上坐下,隨後姚雁荷為他端來了茶。謝卿雲怕他喝不慣,翻箱倒櫃找出上次景和大長公主帶來的茶葉,讓姚雁荷拿去沖泡,又從一旁的小櫃里取出幾隻放著乾果的木盒擺在夜冥面前。
「這是幹什麼?」
謝卿雲角噙著笑,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用哄小孩的語氣說:「乖乖在這裡等著,我忙完了就過來陪你。」
聽到謝卿雲要丟下自己,夜冥一把抓住了:「我跟你一起去。」
怎麼真的跟個小孩子似的……
「夜冥,我是去給人診病開藥,你又不懂藥理,跟著我幹什麼?再者,有些人患的病是會傳染的,若是你不小心染上,我還得費力治療你。」
甩了甩胳膊,夜冥抓得更了,謝卿雲正要抱怨,那傢伙突然手勁一收,把謝卿雲拽進了自己懷裡。謝卿雲對他毫無防備,最終坐在了他的上,剛想站起來,就被夜冥摟著腰牢牢地固定在原。
「你關心我?」
「你怎麼一天到晚總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不稚?」
「這怎麼能說是稚,」夜冥不以為意地在腰上掐了一把,氣得謝卿雲捶了兩下他的口,「我很在意這一點,所以想知道答案。」
他如此直白,竟然讓謝卿雲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這個傢伙,昨天還突然間老老實實拉開距離,謝卿雲還以為他知道有些東西是不出來答案的,怎麼才過了一天,他就又打回原形了?
「你知道了能怎麼樣?不知道又能怎麼樣?」
「知道了的話,心裡就有底了。」
此時此刻,謝卿雲還單純的以為夜冥只是急於確定自己的心意,但是對於夜冥來說,此的確認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
他想要知道,自己接下來想做的事,謝卿雲在不知的況下,會不會陪自己走到最後。
都說人的心思深,這男人的心思深起來,也是一眼不見底的。此時的謝卿雲自然是看不到夜冥腦袋裡的這些彎彎繞繞,不過自己心裡的那桿秤也不是短斤兩的擺設,事到如今,再說自己不在意夜冥那便是自欺欺人,而謝卿雲敢作敢當,從來不玩那些小家子氣的手段。
「你自己心裡就沒有答案嗎?」
夜冥被一時問住,囁嚅著開了口:「我不太能夠確定。」
謝卿雲嘆了口氣,讓夜冥不由得張起來,握在腰間的手了又。
「你自己都沒有一個答案,如果我說是,你會覺得我在哄你,我說不是,你又會覺得我在。」
說完,謝卿雲也不開始反思,自己以往的表現——不,以往太遠了,最近這些日子以來的表現,就如此模糊不堪,讓夜冥難以看清嗎?
如果真的是自己表達的不夠多,那責任確實在自己。只不過……
輕輕摘下夜冥的面,出乎意料地看到困、無助以及迷茫的表出現在夜冥的臉上,就在那一瞬間,的心像投烈火中的蠟燭,迅速融化,促使湊近那團烈火,吻上那灼熱的瓣。
「夜冥,答案在你,不在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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