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桃說完就扭頭吩咐自己後的家僕:「拿剪刀來!」
這下子嘉郡主徹底花容失了,向後躲著,想要甩開小桃桃抓住的那隻手,臉上出尷尬的微笑道:「這玩笑可開不得啊。」
「誰跟你開玩笑啊,我是認真的,」看出了嘉郡主的退,小桃桃笑得更加眉飛舞,「頭髮這種東西,又不是剃了之後就長不出來了,可你一旦嫁給吏部的那個誰的兒子,那可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嘉郡主連連搖頭,努力維持著自己弱可憐的人設,心裏則暴跳如雷,恨不得一掌打死這個出鬼主意的死丫頭。
「可是,可是你讓我出家,這了佛門,不就是一輩子的事了嗎?」
很小力地掙扎著,眼看就要掙了,小桃桃忽然又出來一隻手,兩隻手合作起來牢牢抓住了的手腕。
「嗐,你沒聽說過還俗嗎?等過個幾年,你想嫁人了,或者等吏部那個誰的兒子娶妻了,你就還俗,到時候在家裏待幾年,留長頭髮,你嘉郡主就可以風大嫁啦!」
小桃桃說得煞有介事,嘉郡主聽著反而滿臉絕,尤其是家僕真的拿著剪刀過來,小桃桃鬆開一隻手朝那家僕過去,再也按耐不住,用力甩了一把小桃桃的手。
小桃桃一步步不放,等得就是這一刻,放任自己摔倒在地,掌心和臉側破了皮,趴在地上,深吸一口氣,隨即放聲大哭起來。
「你推我!我好心幫你出主意躲避你爹爹,你竟然還推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
嘉郡主在看到小桃桃倒下時就心呼不好,但是邊站了幾個僕人,不能暴出自己會武功的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桃桃摔在地上。
現在倒好,小桃桃一聲哭得比一聲高,不只是在附近書房裏的夜政,就連夜宏都被驚,帶著人趕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
夜宏跟夜政一道扶起小桃桃,厲聲叱問家僕道。
那家僕手裏還握著剪刀,被夜宏這麼一吼,嚇得兢兢戰戰跪倒在地,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原委。
當他說到嘉郡主推了一把小桃桃時,小桃桃嗷一嗓子哭得要多凄厲就有多凄厲。夜政摟著,心疼不已,轉而對一旁另一個雙發抖的家僕道:「拿葯。」
嘉郡主稔地裝出那副可憐無辜地模樣,小聲但又清楚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夜宏仔細看了看小桃桃,見連袖都磨破了,心裏更是惱怒,再看向嘉郡主時,也沒有了以往的和煦如風,姿態和語氣像極了前一日趕走嘉郡主時的夜冥。
「舍妹了傷,我兄弟二人要帶去用些葯,府里人手不夠,招呼不周,為免怠慢郡主,我這就差人護送郡主回晉王府。」
嘉郡主一聽夜宏要把自己送回去,立刻流下淚來:「阿宏,你這是,你這是要送羊虎口啊!」
見又開始哭,跟小桃桃的嚎聲織在一起,此起彼伏,剛剛看完一堆報的夜宏直覺得太突突直跳。
他本想再好言安嘉郡主幾句,夜政突然出了聲:「送客。」
短短的兩個字被他說得鏗鏘有力,就連嘉郡主也止住了哭泣,獃獃地看著他。
「阿政……」
被夜宏指派送嘉郡主回家的家僕走到邊,小聲勸道:「郡主,你也知道二爺的脾氣,還是走吧。」
見夜家的兩個兄弟都圍到了小桃桃邊,嘉郡主在心裏咬牙切齒。
失策!太失策了!不就是頭髮嗎?讓剃了又不會怎麼樣,說不定還能以此為借口繼續賴在這裏。這下倒好,回到晉王府,晉王那個老糊塗還不知道要換什麼樣的高手來看住自己,下次可怎麼逃出來!
家僕抬起胳膊做了個請的姿勢,即便心裏再不甘願,嘉郡主也只能離開。
送走了嘉郡主,小桃桃長了脖子一直嚎到看不見嘉郡主的影才終於結束了演出,小心翼翼地了自己的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終於走了……」
夜政扳過的臉,極盡輕地為上藥。
夜宏無奈地扶了扶額,「你也不至於為了趕走,專門上演一出苦計吧?」
「你還敢說?!你們倆一個一個的都是叛徒!叛徒!丟下我一個人對付,你知道有多煩人嗎?!一直哭!還一肚子的鬼主意!」
說到這裏,夜宏和夜政同時停下了作看向了。
「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桃桃不滿地嘟起,柳眉倒豎道:「字面意思!,嘉郡主,一肚子的鬼主意!」
這是跟他們賭上氣了,夜宏嘆了口氣,溫聲細語地哄道:「我們也不是有意離開的,你看,我有些事要理,而阿政……」他瞥了眼夜政,不知道該怎麼為他圓。
見夜宏支支吾吾的,想到方才夜政連招呼都不打就走人,小桃桃更是來氣,瞪向夜政的目殺氣騰騰。
夜政見狀,從袖子裏掏出一疊銀票遞給。小桃桃接過銀票時還滿臉的恨意,等數清楚了面額,整張小臉頓時春暖花開。
「我跟你們說,以後呀,你們都離遠一點,」神神地低了聲音,讓兩兄弟按耐不住好奇心向湊了過去,「在打你們的主意呢。」
夜宏眨了眨眼睛:「打我們的主意?」
小桃桃哼了一聲,揚著小下自覺好心地解釋道:「你們想呀,不肯嫁給晉王指定的人選,有了婚約還天天往咱們家跑,我讓去找能在晉王面前說得上話的人也不肯,讓出家也不願意,那不就是說,想嫁人,只不過想嫁的人,沒那麼容易能跟結婚,而咱們家裏爹爹已經有了婚約,剩下的,不就只剩下你們兩個了唄。」
小桃桃簡直要被自己的這一番推理折服了,而夜宏跟夜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的難以置信。
「不對,」夜宏擰起了眉頭,臉難看至極,「想嫁的人,不是我跟阿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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