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雲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點十分肯定——他不是要利用夜冥借刀殺人來幹掉晉王,而是要看他們互相殘殺。
可沒有了夜冥和晉王,對這個靈洱國的外邦人又有什麼好呢?在謝卿雲看來,這樣兩敗俱傷的局面最明顯的益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天和帝。
難不,這個靈洱人是在為天和帝辦事?
謝卿雲下心底的疑問,想到黑人在走前曾說過不止是一件事,於是換了話題問夜冥:「這是其一,還有呢?」
夜冥面向,不賣關子開門見山地說:「還有一事,需要你來做。」
「什麼事?」
「事關你的那個番邦小子。」
「你是指阿沁?」想起之前黑人都是跟阿沁在一起的,而此行沒有見到阿沁的影,謝卿雲不由擔心了起來,「阿沁他怎麼了?」
見那一臉的焦急與關切,縱使夜冥知道謝卿雲心裏只有自己,也按耐不住中嫉妒的緒。
「他好得很,這會兒估計被哪方的勢力捉了去,坐老虎凳喝辣椒水呢。」
他這怪氣的說法本是為了讓謝卿雲著急,可謝卿雲聽聞后眉頭舒展,看向的眼神中增添了一抹戲謔。
「是嗎?那敢好,省得我來心了,」說著站起,拍了拍子上的塵土,往火堆的方向走了一步,「我看夜王爺也恢復得差不多了,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一聽謝卿雲管自己「夜王爺」,夜冥的心裏便七上八下地直打鼓,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惹謝卿雲不高興了,可又不知道是哪裏惹到了。
在他看來,弄丟自己的是謝卿雲,本該好好照料自己,哄一哄自己,至也應該親吻一下自己作為補償。可這個人倒好,這些該有的東西一概沒有,還反而跟自己拿腔拿調,要將自己拋下自行離開。
夜冥氣,卻也沒辦法,拉住謝卿雲的手腕,固執地不肯放開。
「你要去哪兒?」
謝卿雲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去看看我的那個番邦小子老虎凳坐得舒不舒坦,辣椒水喝得開不開心。」
「月黑風高,你現在到哪兒找他去,還是先跟我回府,我們從長計議。」
還從長計議什麼啊?那黑人能提到我,只怕是先前陸青的人救下的不是別人,正是阿沁。
謝卿雲想著,白了夜冥一眼:「放手,夜王爺不擔心那人化作詛咒來糾纏,我還擔心呢。」
說歸說,謝卿雲到底沒有真的甩開他,夜冥見如此,立馬站起纏了上來,從背後抱住謝卿雲更加不肯鬆手。
「你知道他在哪兒。」
他用的是陳述句,謝卿雲沒有應聲,他繼續說了下去。
「那些追蹤我們的影子,是你的人。」
依然是陳述句,謝卿雲依然沒有回應。
這期間謝卿雲想了許多種夜冥得知自己底牌后的表現,他或許會提防自己,或許會利用自己,如果不確信自己對他效忠,就一定會剪掉自己的羽翼。
惴惴不安地在那一個個的可能后標註出自己暫時能想到的對應辦法,怎麼也沒有料到,夜冥會說接下來的這一段話。
「我真蠢,」他把臉埋進了謝卿雲的頸窩裏,頭髮弄得謝卿雲有些,「你都為我拿出了殺手鐧,而我還在猶疑你究竟不我。」
聽了這話的謝卿雲先是睜大了眼睛,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夜冥,當真就是個神上的老男,在外面呼風喚雨一手遮天,到了談的時候怎麼跟只學飛的雛鳥似的畏葸不前。
「蠢是蠢了點,不過現在能意識到這些,還不算無藥可救,」拍了拍夜冥困在自己腰上的手背,輕輕地嘆了口氣,「只是你以後能不能心裏想什麼就直說出來,再這麼小心試探我,當心我煩了,只要孩子不要你。」
夜冥抬起頭,將扳過來面向自己。
「此話當真?」
「怎麼?你覺得我是在威脅你?」
在惱意用上謝卿雲頭之前,夜冥握著的雙肩突然說道:「那你親我一下。」
「啥?」
「你剛剛說的,心裏想什麼就直說出來。」
自己確實是這麼說的沒錯,可是、可是你就這樣直接說出來真的好嗎?接吻這種事難道不需要一點浪漫的氛圍嗎?!
謝卿雲黑著一張臉,「哦」了一聲。
夜冥見沒有任何的作,著急地搖了一下:「你倒是親啊。」
謝卿雲歪著頭,斜睨著他冷笑道:「我是說過讓你有話直說,但我沒有說過會對你有求必應。」
掰開夜冥抓在自己肩上的手,「哼」了一聲準備離開,後的夜冥再度開了口。
「這次先讓你欠著,下次連本帶利給我還回來。」
謝卿雲擺了擺手,懶得再去理他。
回到王府時夜已深,謝卿雲不肯與夜冥同乘一匹馬,夜冥只好用輕功跟在邊。在看到夜冥平安歸來后,府里的老僕人一個個緒激熱淚盈眶,就連一向在社上寡淡的夜冥都忍不住開口安了幾句。
庭院裏三個小傢伙坐在二皇子送的傀儡戲臺上,一個個手托著小腦袋唉聲嘆氣。在聽到悉的腳步聲靠近時,饒是一貫自閉的夜政都張開雙手撲到了夜冥上。
「你這個笨蛋!怎麼就能讓壞人把你擄了去?!」
小桃桃剛罵完一句,眼淚便隨著的緒發了出來,嗚哇嗚哇地哭著,再也說不出一句清楚的話來,只好用小拳頭棰打著夜冥來表達自己的擔憂和氣憤。
謝卿雲看在眼裏疼在心裏,輕輕拍著小桃桃的背安,對夜冥投來的戲謔目視而不見。
夜冥一手抱著小桃桃,一手抱著夜政,襟被四隻小手攥得的。夜宏趁人不注意,抹掉眼淚,站在下面對弟弟妹妹說:「天已晚,讓父王跟娘親去休息吧,你們有什麼話,明天再說也來得及。」
小桃桃不依,說什麼都不肯放手,夜冥只好把帶回自己的臥房。本想著待哭累了,將抱回到謝卿雲屋裏去,誰料父二人一沾枕頭,再睜開眼時已是天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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