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以為這個威脅定然可以讓謝卿雲聽話,豈料剛說完,謝卿雲竟然就笑了起來,百思不得其解,「你笑什麼?」
謝卿雲笑夠了,方才停下,開口極盡諷刺,「我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自己來威脅別人。」
皇后皺眉,「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謝卿雲在旁邊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娘娘要是覺得這招有用,不妨一試。」
這般鎮定,皇后反而多疑,不敢真吃了,「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若是本宮有個三長兩短,此時與本宮獨的你,就是兇手,而且這藥丸是你給本宮的,本宮只要一口咬定就是你下毒謀害,即便是攝政王也救不了你!」
謝卿雲聳了聳肩膀,「那又如何?你盡可一試。」
皇后實在是有些不準的心思,莫非是仗著自己會醫所以有恃無恐?
謝卿雲著臉變來變去,實在覺得好玩,笑道:「娘娘,你好歹也在宮中多年,怎麼目還如此短淺?」
皇後面怒容,「放肆!誰準許你對本宮如此不敬!」
謝卿雲幽幽地嘆了口氣:「非是我對皇后不敬,而是您太過分了,我好心為您研製丹藥,你卻反過來威脅我,這實在是讓人寒心,若非我早有準備,聽了我夫君的話,這會兒怕是真就如了娘娘的願了。」
「他跟你說了什麼?」
謝卿雲故作神,「這就不能告訴娘娘了,娘娘如此聰慧,不如自己猜猜?」
其實什麼都沒說,但就是故意的,就是要讓皇後去猜測,去忐忑,忌憚夜冥,越是害怕就越是慌張。
皇後果然已經開始自己聯想,越想越是慌。
謝卿雲偏偏還覺得不夠,故意說道:「我一直以為,娘娘是個聰明人,但今日才知道,娘娘也不過如此,你竟然連誰是漁翁都不知道。」
皇后眼眸微閃,彷彿想到了什麼。
謝卿雲又道:「娘娘若是看的徹,就應當知道,莫手,手必被抓。」
皇后臉微變,「你怎麼知道……」
「這一點也不難猜。」謝卿雲輕描淡寫地說著震撼皇后心靈的話,「我知道,娘娘籌謀良久,但是你別忘了,最好的獵人不是親自手,而是坐山觀虎鬥,莫要為別人的那顆棋子。」
飲盡杯中最後一口茶,站起來,撣了撣擺。
「我言盡於此,娘娘三思,我先行告退。」
待走後,皇后久久未曾回神,待想明白其中彎繞,只覺得恍然大悟,急忙回到房中,將丹藥放進屜里,只覺劫後餘生。
「當真是好險……」
謝卿雲離開宮中,就看到了夜冥,他是特意過來接人的,第一句話便是:「皇后沒有為難你吧?」
謝卿雲搖了搖頭,「不曾。」
此人多雜,不宜說話,兩人便往宮外走去,途中遇見了謝舟,他一宮中侍衛服,腰間別著一把鋼刀,氣勢十足。
可當他看到謝卿雲和夜冥之時,便又帶了幾分孩子氣,「姐姐,姐夫。」
謝卿雲上下打量他,很是滿意,「看來你在這裡很適應,過得還不錯,胖了一些。」
謝舟啊了一聲,慌張了一下臉,「我真的胖了嗎?」
謝卿雲忍著笑點頭,就見這小子瞬間哭喪著臉,「我怎麼可以胖呢,我以後還要做大事的,要是胖了,可就沒力氣了,幫不了姐夫了。」
謝卿雲忍俊不,「逗你的,你現在這樣剛剛好。」
謝舟聞言鬆了口氣,卻又忍不住抱怨道:「姐姐,我們好久不見,你怎麼一見面就嚇唬我啊。」
他說著還看向夜冥,目可憐,充滿了控訴,彷彿是要他給做主一般。
奈何夜冥在謝卿雲面前向來是沒有原則的偏心,「你姐說的對,現在沒胖,但是以後也要注意,否則我再把你扔到軍營,好好訓練你一番。」
謝舟簡直哭無淚,「姐夫你可真是太偏心了。」
夜冥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般不好嗎?我要是對你姐姐不好,恐怕你才要跟我拚命。」
謝舟一想也是,就不再糾結這個事,倒是想起一件旁的事來,「對了,昨夜我看到了跟在大皇子邊的那個江師父,我觀他行跡鬼祟,好像不懷好意,便暗中跟蹤,但什麼都沒看到,只是這人,不得不防。」
他總覺那人看著就不舒服,卻又說不上來。
將這疑說了,謝卿雲給他解了,「你小子雖從前張揚跋扈,但到底心思不壞,如今心思剔,自然是看那骯髒之人不順眼,行了,這件事不需要你管,你好好在宮裡當差,不要去那些危險的人或事。」
謝舟卻不贊同,「我想幫你們。」
謝卿雲沒好氣道:「不用你幫忙,你在宮裡本來就也不是十分安全,還想要幫我們,你不給我添就是了,那個江師父可不是個簡單人,你盡量離他遠些,免得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這小子現在的確手不錯,子也改好了,但真論心眼,他差的遠了,那人能在大皇子乃至皇帝面前謀得一席,可見其心機定然深沉,真要對上,這小子怕是要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謝舟心裡不服,可姐姐的話不敢不聽,便暫且應下,想著之後的事之後再說,至在他看來,現在的皇帝本就不配坐在那個位置上,整天沉迷於,就連大皇子欺百姓都不知道。
真要說誰最適合做皇帝,在他心裡,非夜冥莫屬。
謝卿雲並未懷疑,就沒想到這小子會奉違,看他答應也就放心離開。
謝舟準備回自己當值的地方,可路過一顆樹下,忽然聽到樹上有聲音,一抬頭就看到濃樹葉中出來的一隻繡花鞋。
那隻小腳不大,垂在枝頭晃,再往上就看不到了,全被濃枝葉遮蓋。
「何人在那裡?」他喝了一聲。
樹上的人兒被驚到了,樹葉一陣撲簌作響,那人兒直接掉了下來,謝舟想也不想地上前接住,這人兒雖不重,但卻是從高落下,這衝擊力巨大,險些把他給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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