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歉意地給楚天啓道歉,他並沒有太多的表,或許也是知道我最近心煩意,讓我休息一下。的拼湊他一個人慢慢也能完,他裡說的輕鬆,可我清楚就因爲我自以爲是的幫忙,讓他這幾晚的心全付諸東流。
我回到辦公室對著雲杜若很尬尷地笑,現在我越來越不像是法醫了,心不在焉的翻看上次從慕寒止家勘察的報告,雲杜若在我旁邊看二十年前屠夫經辦這案子的筆錄。
一大堆照片散落在桌上,雖然時間相隔二十多年,但當時拍攝的照片和最近拍攝的慕寒止家中景一模一樣,只不過最新的照片上房間被厚厚的塵埃所覆蓋,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
反覆的比對也一無所獲,好幾天的熬夜讓我力有些不支,天快亮的時候我昏昏沉沉睡著,醒來都快到十點多,起有服掉落在地上,發現辦公室裡只剩下我一個人,從地上拾起的服是雲杜若的,什麼時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本打算把服給送過去,門就被凌國棟推開,把一份報告遞到我面前。
“這是複印件,正本已經給雲隊,在慕寒止房間花瓶裡那朵枯萎的花,經過化驗鑑定是黑曼陀羅!”
“曼陀羅?!”我皺了皺眉頭好奇的問。“花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從花枯萎的程度應該有一段時間,但不會太長,初步推斷應該是進慕寒止房間的神人放進去的。”凌國棟很認真地回答。
“爲什麼要在花瓶放一朵黑曼陀羅呢?”我自言自語地說。
“是花語!”剛進來換服的楚天啓很平靜地說。
“花語?!什麼花語?”我和凌國棟詫異的問。
“黑曼陀羅的花語是復仇!”楚天啓一邊換服一邊淡淡地回答。“另一個是不可預知的死亡!”
“這是宣戰!也是挑釁!”雲杜若突然急匆匆的衝進來,把一張花瓶中的照片放在我眼前,正是我正在看的那張。
看樣子云杜若也從鑑定報告中領悟到那隻枯萎的黑曼陀羅的含義,我若有所思的說。
“復仇?可爲什麼死的卻是劉越武和蘇梅,這兩個可是慕寒止最親近的人,從劉越武的談話中,他對慕寒止有兄妹之,而蘇梅和又有母之,他們兩人和慕寒止有什麼仇?”
“劉越武和蘇梅的死或許是另有原因,有人把黑曼陀羅放在慕寒止的房間,從花語的含義來看,有人是打算給慕寒止復仇,或許復仇對象另有其人。”雲杜若憂心忡忡地回答。
“天啓說黑曼陀羅花語還有另一層意思,不可預知的死亡。”凌國棟也擔心地說。“從劉越武和蘇梅的死來看,的確讓人匪夷所思,也就是說或許還會有人被牽連。”
雲杜若用手下意識捂住鼻子,房間裡一直關著窗戶,我了一晚上的煙,房間裡烏煙瘴氣很濃重的煙味,楚天啓也意識到打開窗戶,風吹進來,散落在桌上的照片吹的一地都是。
我們連忙蹲下子拾取四散落的照片,當我把一張照片從地上拾起來的時候突然一愣,這是一張二十年前勘察現場拍攝的,是慕寒止臥室的照片,我總覺有些說不出的奇怪,慢慢站起走回到辦公桌。
在一大堆紛的照片中找尋,找到剛纔凌國棟給我的那張枯萎的花的照片,比對了一下後眉頭皺的更。
“慕寒止自殺後那房間就再沒有人進去過,最後一次有人進去是拿走了相冊,可現場並沒有被翻過的痕跡,唯一不同的地方是。”
我把兩張不同時間拍攝的臥室照片放在他們面前,指著花瓶說。
“後來進去的人在花瓶中放了這朵黑曼陀羅!”
“怎麼了?”雲杜若點點頭疑的問。“這有什麼問題嗎?”
我沒有回答,在凌的屜裡翻找了半天后,找出那天周白曼給我們的照片,那張我們唯一找到的慕寒止照片。
“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是慕寒止跳樓自殺前三天,而地點剛好也是臥室,和之前兩張的背景是一樣的,你們好好看看這三張照片有什麼不一樣?”
凌國棟和雲杜若把我手中的照片接了過去,一向淡定的楚天啓也有些好奇的圍了上來,他們看了半天后,雲杜若突然興的指著周白曼給我的照片一地方大聲說。
“是花瓶!”
“對!是花瓶,慕寒止跳樓的三天前,臥室對面的櫃上還整齊的擺放著一對緻的花瓶,可是慕寒止跳樓死亡的當天,對現場勘探的照片中,櫃上只剩下一個花瓶!”我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就是說慕寒止在死亡之前其中有一個花瓶消失了。”
“或者……或者是被人拿走了!”雲杜若興地說。
“我們之前在天臺做硫酸腐蝕部位的驗證時,就提出過一個想法,如果慕寒止不是自殺,是他殺的話,那跳樓的樓頂並不是第一現場。”我點點頭來回走了幾步,習慣的拿出煙。“慕寒止在有孩子後格孤僻,深居簡出不和人往,如果樓頂不是第一現場,那什麼地方纔是最合適的第一現場呢?”
“當然是的家,慕寒止接的人很,去的地方也不多,唯一能避開視線的地方只有的家。”凌國棟很專業的說。
我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服一邊換一邊對雲杜若說。
“你現在去找屠夫,申請晚上重新對慕寒止家做現場勘查和鑑定。”
“對慕寒止家?!”雲杜若有些爲難的看著我,的表我懂,屠夫才教訓完我和,而且屠夫是堅信慕寒止是自殺,現在還抓著慕寒止不放就有點一意孤行,不過雲杜若看我表堅定,深吸一口氣。“好,我馬上去申請,可爲什麼不是現在,非要晚上?”
“凌哥,今晚又要麻煩你,鑑定方面你是專家,今晚怕是要你親自走一趟了。”我沒有回答杜若雲而是轉對凌國棟客氣地說。
“瞧你這話說的,都是工作真能有發現當然是好事,可是我們對慕寒止家的勘察該做的都做了,能發現的也都發現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應該沒有。”凌國棟很沉穩地對我說。
“我當然相信你負責的勘察鑑定不會有,但是,了一項勘察項目!”我一本正經地看著他說。
“了一項?了什麼?”凌國棟詫異地問。
“跡鑑定!”
“跡?!”凌國棟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但很快又點點頭。“還真了這一項。”
關於跡鑑定的還真不能怪凌國棟,慕寒止的案件二十年前就定爲自殺,所謂先爲主沒人會往這方面想,我也不過是因爲雲杜若的推斷,萬一慕寒止不是自殺,而是他殺的話,那的房間恐怕是唯一適合的兇殺現場。
我翻看過屠夫當年的案件筆錄,也沒有關於對慕寒止房間做跡鑑定的項目,估計當年也忽略了這個過程。
我不知道雲杜若是怎麼說通屠夫,反正從屠夫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臉很難看,在車上看見我就說了一句,你最好祈禱你的推斷沒有錯,否則回來你自己去見屠夫。
事實上我心裡也沒有底,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我設想的層面,但關於那個消失的花瓶,總讓我有些疑慮,爲什麼慕寒止死亡後那花瓶會消失,況且那花瓶並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唯一的可能那花瓶或多或和慕寒止的死有關聯。
趕到慕寒止的房間天已經黑,凌國棟讓鑑證科的同事不要開燈和窗戶保持房間裡的黑暗,然後拿出魯米諾試劑。
魯米諾是一種人工合的有機化合,又名發氨,主要用於現代刑偵的檢測,原理是在檢驗痕時,魯米諾與紅素髮生反應,顯出藍綠的熒。
這種檢測方法極爲靈敏,能檢測只有百萬分之一含量的,即使滴一小滴到一大缸水中也能被檢測出來,即便是存放很多年的痕也能被檢測出來。
凌國棟很有經驗的在門口滴了幾滴觀察反應,黑暗中沒有任何變化,我聽見旁雲杜若有些急促的呼吸聲,想必現在和我一樣的張。
凌國棟開始沿著房間逐步往臥室滴灑魯米諾,我們跟在他後仔細留意黑暗房間的任何細微的彩變化,突然凌國棟停留在快到臥室的一把椅子旁,他慢慢站起看向我們,我和雲杜若從他閃開的影看過去。
一點藍綠的熒慢慢在黑暗中呈現在我們面前,我心中暗暗驚喜,雖然只有一點而且持續的時間很短,但那微弱藍綠的熒足以讓我堅信這房間裡恐怕還藏著更深的,而且已經塵封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