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告訴我什麼,我連忙忍著劇烈的頭痛示意韓煜不要過來,這些記憶應該是慕寒止生前的,我依稀看見慕寒止和慕曉軒站在房間裡,對面站立著四個人,其中兩個就是向忠義和年維民,慕寒止好像是抱著慕曉軒在哭泣,突然有人從後面拿著花瓶重重砸在的後腦。
慕寒止應聲摔倒在地上,痛苦地掙扎著,試圖去保護邊的慕曉軒,而的目一直看著另一邊,和現在一樣,的目中充滿了無助的哀求,像是在期盼有人救,而那人當時就在房間裡,接著花瓶再一次砸下來,慕寒止徹底地躺在泊中不,從上流淌的一直蔓延,我看見一雙人的腳,而在這雙腳的後是另一個人的,很可惜我始終看不清這兩人的臉。
這些記憶的片段是沒有聲音的,慕曉軒看見一不躺在地上的慕寒止開始大聲哭啼,我看見那人指著向忠義,畫面中他的樣子很懦弱和膽怯,猶豫了一下後抱起慕曉軒,手捂著他的。
畫面在跳轉,這個視線應該是慕曉軒的,人把花瓶放回去,指著年維民說著什麼,年維民抓起地上的慕寒止,從臥室拖向衛生間,一路上一條長長的跡目驚心。
我看見年維民把已經死亡的慕寒止抱到浴缸中,上沾滿了慕寒止的,他回到房間拎著兩大瓶倒在浴缸裡,濃重的白煙立即騰了起來,那應該就是硫酸。
當時被向忠義抱著的慕曉軒應該是目睹了這一切,記憶中站在人後的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一下,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人在指揮。
慕曉軒在拼命地掙,那人走過來,重重一掌打在他臉上,慕曉軒暈厥過去,縈繞在我腦海中的這些片刻到這裡戛然而止。
我捂著頭試圖讓疼痛減輕些,看見慕寒止我的指尖已經移開,我半跪在地上看著牽著慕曉軒轉向黑暗中慢慢走去。
“不要走,告訴我另外兩人是誰?”我大聲焦急地喊。
可慕寒止和慕曉軒已經消失在黑暗中,韓煜衝過來一把扶起我。
“沒用的,人鬼殊途你們是無法通的,你說的們聽不見,們只能告訴你生前見到的事。”
我大口著氣,頭痛並沒有減輕,只是我現在終於明白年維民和向忠義的死法是什麼意思,年維民是幫兇,他負責理慕寒止的,用的辦法慘絕人寰,所以被殺後被弄那樣,是告訴所有人年維民人面心。
而向忠義雖然參與了謀殺,但他如同傀儡一樣,那人的指示,因此被殺後塑造牽線人偶的樣子。
那人果真是主謀而且也是主兇,但讓我疑的是,一直站在人後的那個男人到底在這場兇案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
我擡頭的時候瞟見房間裡的鏡子,昏暗的夜下,我看見鏡中的自己,可又有些疑那並不是自己。
鏡中的人獨坐在高殿之上,下面被一羣兇神惡煞的人簇擁,看這些人的樣子雖然兇惡,可表卻異常恭敬虔誠,坐在寶座上的人分明就是我,可穿著打扮卻從未見過,至我沒有那人的威嚴。
韓煜看我對著後看得出神,轉過去看了半天回頭問我。
“你在看什麼?”
我一分神再看過去的時候,鏡中什麼也沒有,好像是眼花了,我強忍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堅持住,眼前一黑昏睡了過去,我耳畔有韓煜的喊聲,可我已經沒有意識再睜開眼睛,我迷迷糊糊地覺自己一個人在前行,去什麼地方不知道。
我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前面有亮,向那地方走去,慢慢聽見有嘈雜的聲音,這是一間茶館,裡面坐著很多的人,聽著臺上的人在說書,我進去的時候發現沒有人注意到我,好像我本不存在。
在角落裡我找到空位,可那裡已經坐了一個人,奇怪的是他一個人獨佔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幾個茶碗,他漫不經心地往裡面倒水,而空著的椅子上並沒有人來。
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在等人,那人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的臉,不過那背影我似曾相識。
記起來了。
七歲那年我在太平間也見過這人,他離開時候我見過他的背影,就是現在坐著的這個人,一團白雪跳我眼簾,那是一隻俊嫵的白狐,溫順的趴在那人腳邊,那分明是銀月。
我喚它的名字,銀月向來敏銳任何細微的聲響都會驚它,可如今它卻一不的蜷偎依在那人邊,那人著銀月的頭作輕而緩慢,銀月擡頭看那人目是那樣虔誠和恭敬,似乎在這個人面前銀月的眼中再也看不見其他的東西,我猶豫了一下坐了下去。
他依舊沒有回頭,把一杯清茶推到我的面前。
“你在等人?”
“等我的朋友。”那人的聲音很年輕,不過著一莫名的威嚴。
“你等了多久了?”我好奇地問。
“不知道。”那人背對著我聽他的笑聲很淡泊。“花開花落,年復一年,等到他們來爲止。”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聽不懂那人的話,疑地問。
“因爲你也是我要等的人。”那人很愜意地回答。
“我認識你?”我更加茫然地想要去看他的臉。
“這裡有沒有人坐?”聲音從我後傳來,乾淨而無畏的聲音。
“有!”那人很直白地回答,我看見那人的側臉,剛毅而沉穩。
“怎麼空了這麼多位置?”後的人沒有放棄的意思。
“留給我朋友的。”那人端起茶杯淡淡地回答,舉手投足有一種舉天撼地的氣魄。
“朋友……呵呵,看這茶都涼了,你朋友還沒來,想必是有事耽誤了,不過說到朋友,結還是謹慎點好。”我後的人沒有離開的意思笑著說。“我曾經遇到過一個朋友,請我吃了一隻螃蟹,結果後來我把命都搭上了,這樣的朋友還是的好。”
我看見旁的那人端著茶杯的手輕微抖一下,杯中的水濺落在他手背上,讓我有些詫異,他給我的覺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絕對不會因爲一句話能驚到他。
那人忽然笑了,很簡單的作,可我看著他的側臉,好像這個作他完的很艱難和不自然,似乎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都快要忘記這個簡單的作。
“螃蟹是沒有了,清茶一杯,不知道我這個朋友你敢不敢。”
那人語氣沒有之前的威嚴,著一欣和開心,我後的人信步走上前,就坐到我旁邊,端起茶杯想都沒想,喝了一口。
“永不相負!”
我看清了坐下來人的臉,俊的如同人般緻,風流倜儻就寫在他的臉上,翹起的角出不羈的笑容,這臉太悉,我記得,我天天都會看見。
坐在我旁邊的人是韓煜!
可和我記憶中悉的那個韓煜又有些不太一樣,韓煜的不羈著輕浮和隨,可這人的臉上寫著高傲和神氣,像是一個高高在上俯視衆生的神明,但他在那人的旁邊,目中流的卻是肝膽相照的義。
“韓煜?你怎麼也在這裡?”我吃驚地問。
他回頭看我一眼,充滿笑意的臉上掛著我陌生的威烈。
“你是誰?”
我一愣,對面的分明就是韓煜,可看他的樣子,他完全不認識我,我有些慌的不知所措,一直沒有回頭安坐的那人慢慢轉過。
“你可記起你是誰?”
我依舊沒有看見他的臉,我腦海中一直是他問我的那個問題。
我是誰?
我是誰!
容彥。
容彥!
“我是容彥!”我大聲地回答。
我從牀上坐了起來,從窗外面進來,刺得我睜不開眼睛,我下意識手去遮擋發現是徒勞,過我指照進來,臉有些微微的疼痛,我這纔看見韓煜還沒放下去的手。
“你終於醒了,我守了你一晚上,你一直在說夢話,你是不是傻了,一個勁問自己是誰。”韓煜看我醒來長長鬆了一口氣。“我怎麼喊你都喊不醒,沒辦法就打你一掌。”
我著有些生痛的臉頰,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夢,可那夢太真實以至於我現在腦海裡還殘留著那茶館,還有那個我一直沒看清臉的人。
“我剛纔在夢裡見到你了!”我一本正經地對韓煜說。“可又不像你,夢裡面的你好神氣,可你已經不記得我了。”
“夢到我?很神氣?”韓煜聽完手去我額頭。“你該不會是被嚇傻了吧,好好地你夢見我幹什麼?”
“不夢見你,還有一個人,不過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你好像認識他,在茶館裡,我們三人就坐著裡面。”
我語無倫次說的什麼連我自己都不清楚,韓煜更是一臉茫然,我了額頭告訴自己就是一個夢而已,不用想太多。
“慕寒止帶著慕曉軒來找我,們分明是想告訴我們遇害的過程,可是我只看到一部分,關鍵的那個人和後的男人我沒看見。”我看著韓煜一本正經地問。“這方面你比我懂得多,是不是我晚上再給們燒冥幣,我還能看見們?”
韓煜深吸一口氣搖著頭回答。
“這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們母子即便含冤莫白也早該迴,可現在都沒有投胎,說明有心事未了。”
“廢話,那四個人真兇還沒抓到,們母子能了卻心願。”
“那倒不是,如果是未沉冤得雪想要復仇,慕寒止死的時候穿的白,被鮮染紅,若是要復仇早就厲鬼,那四人恐怕早已枉死。”韓煜還是搖著頭淡淡地說。“看來慕寒止的心願並不是復仇,還有其他的事。”
韓煜見我清醒起打算離開,走到門口忽然言又止地轉頭看我一眼。
“你是誰?”
我一愣,在夢中他也是這樣問我的,可現在我完全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急切地追問。
“到底怎麼了,你爲什麼問我是誰?”
“人鬼殊途,你上氣再重只不過會招惹到鬼魅,可你能看見慕寒止母生前的事,說明你可通,而你告訴我你是百鬼送子。”韓煜說到這裡眉頭微微一皺。“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