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日!
整整一天沒有得到蘇蕊確切去向的消息,雲杜若趕回來的時候,時間剛好到九月十五號的凌晨。
今天是慕寒止的忌日,如果再找不到蘇蕊,我相信今天也會變的忌日。
“以蘇蕊的神狀態能去什麼地方?”雲杜若抱著手來回焦急地走。
“不應該啊,既然你們說要復仇的人是有意把蘇蕊留到九月十五號才手殺的話,那這個復仇的人又怎麼會讓蘇蕊失蹤。”韓煜在旁邊一本正經地說。
我聽完眉頭一皺,慢慢站了起來對雲杜若說。
“我們好像忽略了一個問題,蘇蕊並不是失蹤,而是被人帶走!”
“可是現場你和我都看過,蘇蕊是一個人離開並沒有被人挾持。”雲杜若搖搖頭回答。
“不一定要挾持,兇手殺向忠義和年維民都是爲了復仇,蘇蕊是主謀所以留在慕寒止的忌日,顯然一切都是事先就安排好的,這個人不惜從半個月前就開始刺激蘇蕊,目的就是要讓蘇蕊先從神層面崩潰。”我皺著眉頭想了想說。“從蕭佳雨的描述看,蘇蕊的現狀似乎已經達到了那人預期的效果,就如同貓玩老鼠,在吃掉老鼠之前會玩弄,現在玩弄結束後會選擇殺掉蘇蕊,可很明顯這個人並不急於看著蘇蕊簡簡單單地說死去,特意把蘇蕊留到慕寒止的忌日,一定有原因和特別的安排。”
雲杜若聽完後也點點頭認同我的想法。
“換位思考,若你們是兇手,會選擇用什麼方式理蘇蕊?”
“那還用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若是復仇的話當然是先殺掉蘇蕊再用硫酸腐蝕,最後從樓上扔下去,讓蘇蕊碎骨。”韓煜在旁邊口而出。
我和雲杜若立刻對視一眼,我猜雲杜若也已經想到了,是樓頂!慕寒止被推下去的樓頂!
兇手殺掉房間裡每一個人都用了特別的方式,年維民的做人面心的形狀,而向忠義是骸傀儡,剩下的主兇蘇蕊當然會安排在慕寒止死的地方,這也是爲什麼要選擇慕寒止忌日才手的原因,要用蘇蕊的命來祭奠慕寒止,最合適的地方當然是慕寒止被害的地方。
想到這裡雲杜若連忙讓人通知屠夫,我們三人先趕過去,那人不會放過蘇蕊,雖然蘇蕊並不值得同,但畢竟是條人命是非對錯不能容許私下的決。
我們爭分奪秒地趕到長平街五十三號,也就是慕寒止曾經住過的樓下時,這棟已經荒廢了很久的大樓一片漆黑,可我們在樓下很清楚地看見五樓的房間中有搖曳的火。
那正是慕寒止曾經的房間,沒有人會出現在那裡,除非……
看來我們的推斷是正確的,我們三人急忙衝上樓去,房間的門是開著的,裡面沒有開燈,桌上放著一支點燃的蠟燭,微弱的火在風中搖曳房間忽明忽暗。
雲杜若機警地掏出槍,我手去開房間的燈發現壞了,昏暗的燭下很難看清楚房間裡的一切,我們警覺地慢慢走了進去,注視著房間裡任何細微的變化。
我錯了。
我錯了。
我錯了。
聲音是從臥室傳來的,聽的出是一個人的聲音,含糊不清的聲音不斷重複著這三個字,像是一種懺悔但充滿了絕和無助。
蘇蕊果然是來了這裡,那籌劃這一切的兇手想必也應該在,越是靠近臥室我們越是張和小心翼翼,直到走進慕寒止的臥室,二十年前慕寒止就是死在這裡,房間並不大韓煜手中拿著從外面桌上的蠟燭,火照亮了整個房間。
空無一人。
雲杜若看了看我們一眼,示意搜索臥室外面其他的地方,以免有人躲藏在暗的地方會趁我們不備突然襲擊,我和韓煜心領神會地搜索了一圈,發現臥室外面並沒有人。
我們三人這才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臥室裡。
我錯了!
這聲音還在從臥室裡傳出來,我們循聲找過去,聲音是從牆角的櫃發出的,那上面放著花瓶之前在勘查慕寒止房間的時候,這個櫃的格局我現在還記得,上面是放服的屜,而下面是隔斷的空間能儲。
我們看見櫃的門是關閉著,門上的橫條隙中有火在明滅,聽聲音蘇蕊就在櫃中,我心裡暗暗好奇,蘇蕊怎麼會躲在櫃裡懺悔。
但我們三人都不敢肯定櫃中除了蘇蕊還會有誰,我們都沒有說話,雲杜若對我和韓煜指了指,移到櫃的正面槍口瞄準著櫃,示意我和韓煜站在櫃兩邊。
雲杜若豎起三指頭,分別看了我和韓煜一眼,然後彎下一指頭,的意思我和韓煜應該都懂,雲杜若是在倒數三,等到的指頭全彎曲下去的瞬間,我和韓煜同時拉開櫃的門。
這樣雲杜若佔據了最有利的位置,不管櫃裡除了蘇蕊之外還有誰,雲杜若都能第一時間做出判斷和控制局勢。
當雲杜若最後一指頭彎曲下去,我和韓煜同時拉開櫃的門,雲杜若一臉沉穩託槍的手紋不,黑的槍口對著櫃裡面。
我們都看到了蘇蕊,慶幸的是除了並沒有其他人。
蘇蕊一個人跪在櫃的隔斷裡,手裡捧著一蠟燭,目呆滯絕沒有半點神氣,即便我們突然出現在面前,蘇蕊一點反應都沒有,看的表麻木的如同被取魂魄的,對外界的刺激沒有丁點反應。
蘇蕊的一直在來回晃盪,的頭磕在櫃的後面,發出生的撞擊聲,裡機械地一直重複著那三個字。
我錯了!
不管蘇蕊二十年前罪大惡極,可現在也被折磨得不淺,看得出蘇蕊現在已經徹底的崩潰,和蕭佳雨給我們描述的不同,蕭佳雨口中的蘇蕊還在選擇逃避,而現在的蘇蕊已經在臉上看不出瞞和掩飾,的表中充滿了絕,像是在認罪並且等待著罰。
雲杜若慢慢收起槍,雖然蘇蕊是殺人兇手,可現在也是害者,好在趕來的及時蘇蕊沒有被殺,雲杜若想要把蘇蕊從櫃里拉出來。
蘇蕊怎麼還活著?
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我腦子裡,向忠義死了,年維民也死了,爲什麼主兇的蘇蕊卻安然無恙地逃過一劫,難道兇手把蘇蕊帶到這裡僅僅是要蘇蕊懺悔這麼簡單?
按照兇手對向忠義和年維民的行兇手段,這個人的冷酷和殘忍完全超出當年的蘇蕊,這個人絕對不會是那種良心發現大徹大悟放下屠刀的人。
雲杜若走向櫃剛想手,韓煜把手中的蠟燭往面前移,想要照亮櫃方便雲杜若救出蘇蕊,我正在心裡暗暗想著這些解釋不通的疑時,忽然聞到一特別的氣味。
汽油!
我大吃一驚,一把將韓煜手中的蠟燭撥開,擋在雲杜若的前面,那氣味是汽油,是從櫃中散發出來的,我忽然看見蘇蕊手中捧著的蠟燭火照亮了的衫,有油狀的從上滴落在木板上。
我們這才留意到蘇蕊渾溼漉漉的,頭髮一縷縷低垂在臉上,油狀的順著頭髮往下滴落。
蘇蕊把汽油倒在上!
或者是另有其人把汽油倒在上!
不過結果都一樣,只要蘇蕊手裡的蠟燭有半點火星沾染到蘇蕊的上,頃刻間就會變一團火球,用不了多長時間蘇蕊就會被燒焦。
這纔是兇手帶蘇蕊來這裡的原因,慕寒止死後被硫酸腐蝕,兇手選擇了另一種方式,不過倒在蘇蕊上的是汽油。
雲杜若示意要吹滅蘇蕊手中的蠟燭,蘇蕊目前神失常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爲,那火就在蘇蕊面前晃,好幾次還差一點就接到低垂的頭髮,我們在旁邊都看得目驚心。
蘇蕊完全可以熄滅手中的蠟燭,可並沒有這樣做,從的眼神看猶如抓著救命稻草一般抓著那蠟燭,我對雲杜若搖頭,蘇蕊已經完全崩潰,任何細微的作都有可能刺激到。
或許現在對於飽神折磨的蘇蕊來說,死何嘗不是一種解。
忽然蘇蕊口中不再重複那三個字,慢慢從櫃中爬了出來,手裡的火就在離幾寸的地方搖曳,我輕輕擺著手讓雲杜若和韓煜往後退,現在去救蘇蕊太冒險,如果稍有差池非但救不到蘇蕊,渾都是汽油沾染上後果不堪設想。
蘇蕊空麻木的眼神中似乎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過我們,就如同是夢遊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從櫃中出來後,拿著蠟燭向外面走去,一路上都是從上滴落的汽油。
我們三人保持著一段距離跟著,試圖找到機會撲滅手中的蠟燭,蘇蕊一個人拿著蠟燭在漆黑荒蕪的大樓裡緩慢地前行,像一個飄的鬼魂。
我們跟在後面被蘇蕊帶到了樓頂,正是二十年前慕寒止跳樓的地方,忽然蘇蕊緩慢地回頭,用那絕和死灰的眼神注視著我們,的臉上慢慢出笑容,完全是僵牽扯出來的表,看得我們骨悚然。
“說已經原諒我了!”
蘇蕊的聲音穿黑暗傳過來,聲音中著懺悔的解和放鬆,然後再往前走了一步,依舊是笑著再說了一句。
只要我點燃自己再從這裡跳下去,就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