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煜說楚紹齊的能保存這麼好，必須有一個氣極重的地方，而且他的被淬鍊過，因此這個地方會很，道緣堂符合這些條件，不過在張松林自殺後，道緣堂就失去了充當養地的意義。

不過好在我還知道有一個地方也滿足這些條件。

我和韓煜站在蘇蕊那間諾大的房子下面，我把手槍藏在了腰後，韓煜第一次來這裡就說這裡煞之氣極其的重，而且還在草地的土壤中發現了用於防腐的石灰，當時沒想明白爲什麼，不過現在我什麼都清楚了。

大門沒有鎖推開后里面一片死寂，這房間裡原本只應該剩下蕭佳雨和郭巖，可如今在餐桌邊卻坐了四個人。

雲杜若果真是在這裡，不過樣子張而慌，看見我和韓煜出現似乎輕鬆了許多，可整個人看上去綿無力，癱地坐在椅子上。

旁邊是一樣表懼怕和惶恐的蕭佳雨，的面前還擺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稀粥，這應該是蕭佳雨特意給郭巖準備的食，也低垂著手注視著我，旁邊的郭巖依舊目呆滯空的抱著前的抱枕，頭無力地耷拉在肩膀上。

我的目最後落在坐在角落黑暗影中的人上，我對雲杜若點點頭示意不用擔心，然後坐到那人的對面，我猜的果然沒有錯，楚紹齊真的就在這裡，他那雙死灰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韓煜的手已經打算去拿桃木劍，被我手阻攔住，看看我旁邊空著的椅子讓他先坐下。

“今天我們就做一次徹底的了斷。”我和楚紹齊對視再環顧蘇蕊這房子後冷冷地說。“相信你也沒地方可以去了。”

楚紹齊猶如一塊被寒冰雕琢出的雕像，除了能到他上散發的冷外，他沒有毫的作，甚至也沒有迴應我的話。

“那天你潛伏在解剖室，我們對案的推斷相信你也聽到了，你是打算殺人滅口的，不過那個推斷其實並不完整，或者說很多地方我都想錯了。”我冷冷地看著楚紹齊繼續說下去。

凌國棟已經證實在櫃中找到的腳印並不是楚紹齊的，那二十年前目睹慕寒止兇案過程的就不是楚紹齊，之前我們的焦點一直都在他的上，從而還忽略了一個從來沒在案件中出現過的小孩。

楚紹齊的出現不過是偶然，正因爲他和慕寒止的關係才誤導了我們，差一點就真的讓我們誤以爲楚紹齊就是兇手，事實上這一系列的案件中，最開始出現的無名，年維民和向忠義還有蘇梅這四個人的確是楚紹齊所殺。

但是張松林和蘇蕊的自殺還有劉越武的墜樓亡卻是另一個人所爲。

這一系列案件其實上有兩個兇手。

“你已經知道誰是第二個兇手了？”雲杜若眼睛一亮興地問。

餐桌上擺放著一個青銅香爐，裡面繚繞升起的青煙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吸進清新怡人，我在繚繞的青煙中注視著楚紹齊，然後默默地點點頭。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又怎麼想到楚紹齊會躲在這裡的？”雲杜若很好奇地問，想必楚紹齊突然的出現讓驚恐到現在，我剛進來的時候甚至在眼神中看到絕，不過現在好多了，已經不再畏懼旁邊的楚紹齊。

“別急，你一向善於案重組，今天你就好好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保證很彩。”我衝著雲杜若地淡淡一笑。

就在這個時候，郭巖那空的眼神漸漸恢復了一希，他正看著我亦然就像那天他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一樣，蕭佳雨還是怯生生地埋著頭，注視著面前那碗冒著熱氣的粥，我掃視完房間裡的人，目落在楚紹齊的上，心平氣和地繼續說。

在慕寒止房間中的卡帶機中的聲音中，最後的話是。

全都要死！

而房間的花瓶放著的是枯萎的黑曼陀羅，花語是復仇！

全都要死的意思是二十年前但凡是參與過殺害慕寒止的所有人都要被複仇，而在蘇蕊自焚跳樓亡後，這四個人都死了，似乎也符合了卡帶機中的死亡預言。

但是復仇並沒因此而結束，因爲還有一個人沒有死！

“還有一個？”韓煜大爲不解地轉頭看我。

“不對啊，當年只有蕭博文和蘇蕊還有向忠義以及年維民合謀殺害慕寒止，既然這四個人已死，怎麼復仇還沒結束？”雲杜若也很吃驚地問。

“這四個人殺掉的不止慕寒止，還有一個無辜的孩子。”我盯著楚紹齊冷冷地回答。

“慕曉軒？”雲杜若抿著還是沒想明白。“慕曉軒的死也在他們的計劃之中，復仇和慕曉軒有什麼關係？”

“蕭博文是主謀，而蘇蕊是主兇，別忘了還有一個人。”我的目慢慢轉向怯生生的蕭佳雨。“這兩個人還有一個孩子……”

“佳雨！”雲杜若頓時恍然大悟地看著旁邊的蕭佳雨。“……就是最後一個被複仇的人。”

“對！既然死亡預言中已經暗示過，全都要死，因此在兇手的眼中，蕭博文和蘇蕊的孩子也是罪惡的延續，因此也在這份死亡的復仇名單上。”我點點頭漫不經心地回答。“這就是我爲什麼會知道楚紹齊會在這裡的原因，蕭佳雨還沒有死，他是來殺掉最後一個人完這份死亡名單的。”

對面的楚紹齊一言不發，不承認也不否認，很有耐心地聽我說著，我忽然忘記他不過是一沒有意識的而已，或許對於他來說，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我出一支菸點燃，深吸一口淡淡地繼續說下去，在從唐毅衡那兒得知楚紹齊三年前就死亡，而且在解剖室的襲擊中也證實了楚紹齊就是上一次潛辦公室銷燬證據的活。

慕寒止生前認識和有集的人很，關係親的都慘遭毒手，楚紹齊小的時候得過慕寒止的恩惠，幫復仇也算在理之中，可是一個已經死了三年的人，又是誰控他回來殺掉這些人，由此可見，控楚紹齊的這個人和慕寒止的關係也非比尋常。

可奇怪就奇怪在這裡，從這一系列案件的調查資料中，這個人就從來沒有出現過，我本來都沒有想到過還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直到凌國棟告訴我那櫃中的腳印是其他人的時候。

然後我重新梳理了整個案件的過程，從最開始出現的無名，楚紹齊殺的每一個人都是和慕寒止有關聯的，那這個人又是誰，然後是蘇梅和劉越武，如果說楚紹齊回來殺人是幫慕寒止復仇，可蘇梅和劉越武是慕寒止的親人，他們的死完全不符邏輯，很明顯蘇梅和劉越武的死還有其他的原因。

之前一直認爲是想掩飾和銷燬楚紹齊存在的證據，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是錯的。

“殺蘇梅和劉越武想掩飾的……是另外一個人？”雲杜若震驚地問。

我點點頭吐了一口煙霧盯著對面的楚紹齊不慌不忙地繼續說，劉越武是在給我們取照片的時候墜樓亡的，在他死前最後一句話是。

我知道你是誰！

可見當時劉越武已經認出了這個人，從監控視頻中出現在劉越武墜樓的天臺上的是一個人。

然後是蘇梅，我們在的房間中找到的那些碎紙片，拼合在一起上面是慕寒止的名字，可名字的後面寫著很長一串驚歎號，在下面又是一排更長的問號，看的出蘇梅在寫下這個名字的時候，當時的心很迷茫，對慕寒止應該是很瞭解的，後面的驚歎號我可以理解，可問號又是什麼意思呢？

而且慕寒止第一次出現是在婚紗店，店員看見的人描繪出來正是二十年前慕寒止的樣子，劉越武和蘇梅死前都見過這個人，一個死了二十年的人再出現就是鬼！

這就是兇手想要達到的目的，想讓所有人都相信回來復仇的是慕寒止的冤死的鬼魂。

可楚紹齊卻偏偏畫蛇添足做了一件最不該做的事。

“是什麼事？”雲杜若急切地問。

照片！是那張在蘇梅中找到的照片，事實上是有兩張照片的，一張是三個人的合影，蘇梅坐在中間，紅長髮人和小孩做在兩邊，楚紹齊故意讓我們看見這張照片來加劇對我們的心理暗示，要讓我們相信慕寒止母子的鬼魂真的存在。

“我懂了！鬼魅是無形的，本不可能出現在照片中！”韓煜淡淡一笑說出來。

楚紹齊的破綻就是從這張照片開始的，他在蘇梅的房間中佈置乾冰是爲了延緩蘇梅腐化的程度，來誤導我錯誤地判斷蘇梅死亡時間，真正的目的就是爲了讓照片中出現的人有離開的時間。

可在恰恰也無形中證實，這一系列案件中還有一個人存在，這個一直以慕寒止面貌出現的人並不是慕寒止，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