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示意雲杜若把墊取下來給沈悅，發現還是在看我們，我低頭髮現原來僅僅是因爲我們椅子擺放的角度不一致，完主義者有一種近乎於偏執的堅持，任何事都必須按照們心中的標準來完，否則心裡會一直牽絆放不下，是看我們是客人不好直截了當地說，我懂的意思連忙調整好椅子的位置，和雲杜若保持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你們先坐，我給你們削橙子。”沈悅心滿意足地笑著。

“合德醫學院每年都會在畢業生中會挑選出國深造的學生，聶冰婉是不是在這份名單裡面？”我直截了當地問。

“是的，聶冰婉真是可惜了，各方面都很優異，通過了所有的考覈，能被學校送出去深造是多麼難得的機會，哎……”李河君嘆了口氣黯然地說

“這份名單在你這裡嗎？”雲杜若問。

“在啊，怎麼了？”

“這份名單我們需要你提供一份。”雲杜若很認真地說。

李河君看我們的表應該是猜到事關重大，連忙起回屋，出來的時候把一份出國學生詳細資料和況的名單給我們。

“你們要這份名單幹什麼？”李河君好奇地問。

“我們懷疑聶冰婉在死前有一個和關係很親的男友，可一直沒有面，我們猜想這個人或許和聶冰婉的死有關。”我收起名單很隨意地說。“據我們瞭解到的況，這個男人很可能就在這份出國名單裡面。”

“聶冰婉有男友嗎？看平時自律的，也沒見和誰往過。”沈悅一邊給我們削橙一邊很隨意地問。“他班上接二連三死了五名學生，蔣院長也不詳細的原因，我還是從河君口中聽到一些，不是說403宿舍那四名生都是上吊自殺嗎，和找聶冰婉的男友有什麼關係。”

“的細節在案件偵破前我們也不方便，不過在對聶冰婉檢的過程中，我們發現聶冰婉已懷孕3-4周。”雲杜若給沈悅點到爲止的解釋。“而目前案件還有很多我們一直沒有解開的疑點，或許找到這個男人能爲我們提供一些新的線索。”

“懷孕？聶冰婉懷孕了？”沈悅擡頭詫異地看著我們。

“是的，檢中hcg呈,我們確定聶冰婉在死亡之前已懷孕。“我點點頭很平靜地說。“到至今我們也沒找到403宿舍四名死者自殺的機，或許這是一個突破口。”

沈悅應該是手裡的水果刀太鈍，連一個橙子削了半天皮也沒削下來，完主義者總是刻意的追求盡善盡而且樂此不疲，最大特點是追求完，而這種慾是建立在認爲事事都不滿意、不完的基礎之上的。

我在一旁觀察沈悅很久，發現還是完主義者中的自我型，這個類型就是竭盡全力達到自己設定的高標準，當無法達到這些標準時，往往會過度自責，就如同現在對待手中的橙子，我想在以前一定會削出一整條完整的水果皮，可水果刀破壞了的慾，接連斷落好幾次後，沈悅徒勞的放棄了完的追求。

當著我們的面，放下水果刀用手把橙子生生掰開。

“家裡沒什麼吃的，別客氣甜的。”沈悅把品相實在不敢恭維的橙子放在我和雲杜若面前笑著說。

從橙子上掉落的果一路灑落在房間的地板上，一個連座椅擺放位置都會糾結半天的人，對於髒是最無法忍，我連忙出紙巾蹲在地上幫忙拭。

沈悅應該是一個很熱待客的人，還在繼續爲我們剝橙子，李河君見地上掉落的果，也蹲在地上拭。

“你們認爲聶冰婉懷孕是自殺的機？”李河君蹲在我旁邊好奇地問。

“目前是這樣推斷的，但的原因也只有等到找到那個男人後才能得知。”我點點頭漫不經心地說。

雲杜若此刻應該是沒有心吃水果，的關注和興完全在那份出國名單上，挨不過沈悅的熱，在的勸說下吃了幾個橙子後和我起告辭。

李河君送我們出去，我看見沈悅沒有跟上來，而是在我們離開座椅後，一個勁用腳才地上呲著剛纔落的果，看的神很認真專注，甚至不惜跪在地上拼命拭。

李河君留意到我的目，回頭看了一眼淡淡一笑。

“就這樣，不但什麼事要追求完，而且還有嚴重的潔癖，你們千萬不要介意。”

我搖頭笑了笑說沒什麼，學醫的多都有些這方面的習慣，出門後我們立刻趕回到局裡，把那份名單拿了出來，並把最新發現的況告訴南宮怡他們。

名單上一共有十二個人，其中生八名，剩下的四名男生讓甄選的範圍又進一步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個一直未曾面的男人一定在這四個人之中。

名單上有詳細的記錄，每一個人檔案和資料都鉅細無，都是品學兼優出類拔萃的學生，單看檔案和資料看不出任何端倪，爲此我打算再回一趟合德醫學院。

我找到吳霄，把名單上四個男生的資料和照片給他，讓他仔細的辨認有沒有符合的，可吳霄畢竟自始至終都沒見過那個男生的正面，單從一晃而過的背影上很難區分到底是誰。

爲了不打草驚蛇我帶著吳霄據名單上的資料，分別找到這四個人，讓吳霄在旁邊觀察每一個人的背影，直到看完最後一名男生，吳霄很確定地搖著頭告訴我，這四名男生沒有一名符合他那晚在第十九號大樓裡看見的背影。

而且我還讓吳霄藉故不被察覺的接每一個人，吳霄回來告訴我他並沒有再聞到那說不出的香味。

我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名單，大爲疑的茫然了很久，如果我們的推斷沒有錯的話，和聶冰婉關係切的男人一定在這份名單中，爲什麼就沒有一個符合的呢。

“我也只是晃了一眼，或許時間太久，到底是怎麼樣的我也記不清楚。”吳霄歉意地對我說。“可就算我能辨認出來，就單憑我看了一眼的背影，這個人若是矢口否認也沒有證據證明啊？”

吳霄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個男人既然一直未面，倘若真是因爲聶冰婉懷孕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出於這個機籌劃了兇案，吳霄即便是指認出這個人，他完全可以否認，何況整個學校裡沒有一個人知道聶冰婉往的事。

“你說聶冰婉的檢中hcg呈？”吳霄突然若有所思地問。

我點點頭。

“……”吳霄沉思了片刻很認真對我說。“那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確認讓冰婉懷孕的是誰。”

“你有辦法？”我有些詫異地看著吳霄，連忙追問。“你說說，你有什麼辦法？”

“既然冰婉hcg呈，說明已經孕，出國的這批人審覈極其嚴格，每個人都有樣本存檔，調取這四名男生的樣本做dna測試，再和冰婉胎兒的dna對比。”

我眼睛一亮，怎麼忘記了這個辦法，苦笑著看看吳霄，張秀蘭雖然簽署了認領手續，可聶冰婉的還在局裡的停櫃裡，現在要做的就是帶回這四名男生的樣本。

我去找李河君詢問樣本的事，辦公室的教師告訴我李河君有事不在，而要取走樣本需經過院長或副院長的簽字同意，想起蔣馨予看我們的眼神，我還真有些不敢再去見。

我著頭皮敲開了華冠文辦公室的大門，他口中含糊不清的讓我進去，一推門又是滿屋飄香的菜餚味道，華冠文滿油膩，手裡還拿著刀叉，見我進去憨憨的一笑，他眼睛本來就小，碩的堆積在臉上完全看不見他的眼睛，如同一尊憨態可掬的彌勒佛。

這真是一個嗜吃如命的副校長，我都有些尬尷，每一次見到他都是大快朵頤，見他那碩的型還是搞醫學的，也不知道他這個年紀再這麼吃下去怎麼得了。

但是華冠文即便再不注重飲食可控制自己的食慾，但怎麼看也是一個很有品味的人，至在吃的方面絕對無可挑剔。

他一邊拭著一邊招呼我坐，任何時候在他臉上總是能看見極親和力的憨笑，我走過去瞟了一眼他面前的菜餚，依舊是西餐，但極爲緻。

我記得有一個人也喜歡吃西餐，以前總是做給我吃，可惜應該是我天生沒這口福，對於西餐我向來沒興趣，以至於每次見我用筷子夾著心烹製的牛排總是笑著說我暴殄天。

我雖然對西餐不興趣，可菜式和烹飪手法見做的多了，多也知道一些，一進門就聞到濃烈的乾酪香味夾雜著羊的香，如此獨特的乾酪香味一定是很頂級的。

帕爾馬乾酪焗羊腦。

這道菜式不管是食材的選擇和烹飪的手法都極其考究，普通的乾酪會住羊的濃郁，使之口後有很重的油膩，而在烹飪的時候羊的羶味如果不能剔除混合在乾酪裡會顯得格外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