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濁世佳的門診外頭等了會兒，蘇發現，今日看濁世佳門診的人還的。

雖然醫院的人很多，科又是一副岌岌可危的樣子，但婦產科還好，人沒有科那麽擁，會來這裏的人，不是大肚婆就是想要為大肚婆的人，掛號的大廳裏人山人海，有幾個大肚婆能著個大肚子堅持排隊掛號咯？就算是有家裏人幫著排隊掛號的，今天的天氣也著實惡劣，等個幾天天氣好點兒再來搞孕檢不行啊？

除非是那種快要臨盆了的，才會在這種天氣出門，由家裏人簇擁著來辦住院待產，所以蘇在外麵坐了一會兒，趁著又一個人著肚子走出了濁世佳的門診，蘇直接走了進去，一屁坐在了濁世佳的桌子邊。

“掛號了嘛？”

濁世佳正在寫病曆，抬眼掃了下蘇，蘇搖頭，遞上自己的病曆卡和病曆本，這是早上出門就順手帶了出來，放在羽絨服口袋裏的，很坦白的說道：

“沒有，人太多了，天氣不好，我也沒有家人幫忙掛號，我在你門外看了一下，就直接進來了。”

聞言，濁世佳偏頭，仔細看了眼蘇，又翻了下蘇的病曆本，似乎想起來了，對蘇的印象還深的，就是那個年紀才19歲，卻毅然決然要生下肚子裏孩子的生，19歲的孩子，冒著這樣大的雨，一個人來孕檢，沒有半個家人陪同，連男朋友都沒來，怎麽看怎麽有點兒讓人心酸。

“外麵有個自助繳費機，我這裏也可以把掛號費給你開在檢查費裏麵，不管再怎麽困難，看醫生要掛號，這是規矩，無規矩不方圓！這幾天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嗜睡、想吐又吐不出來，總是覺得，渾乏力。”

“我說你這個孩子，自己都是個孩子，還想著要生孩子，我告訴你，這都是懷孕初期的正常現象，你們呀你們，快樂的時候怎麽不節製點兒，現在有了孩子了，又什麽都不懂，這孩子生下來該怎麽辦？？？哎...連我這個做醫生的都替你憂心！！！”

濁世佳一邊說教，一邊在鍵盤上啪啪啪的打了幾下，然後把病曆卡遞給蘇，又叮囑道：“自助繳費機上了錢，拿發票先去B超室排個號，然後驗驗尿，等你尿結果出來，B超也就可以做了，去吧。”

“好的，謝謝！”

蘇點頭，對於濁世佳的說教沒有半分不滿，教，真的在好好教，又乖乖的接過濁世佳遞過來的病曆卡，上自助繳費機上繳了幾百大鈔，然後認認真真的按照濁世佳說的，驗驗尿做B超，隻是等B超結果出來後，蘇手指拿著那張有著黑白照片的B超結果，一臉的淚水漣漣。

這就是的小嘛？看起來好奇怪的樣子，上輩子沒做過孕檢，末世一直在顛沛流離的奔逃，就算是下定決心要生下小來，也隻能在腦子裏幻想著，肚子裏小今後會長什麽模樣，可現在看到了，蘇拿著B超結果，直接闖進了濁世佳的門診室，哭著指著上麵那個像是個逗號的小，問道：

“這是我的小嘛？”

“小？！”濁世佳對這個稱謂有些不能理解，看了眼蘇舉著的B超結果，恍然大悟，點頭，用專業語說道：“胎兒的胎心胎芽清晰明見，它很健康的在茁長長，這段時間你作為母親不要做過於劇烈的運，前三個月是危險期，不能同房，多吃健康的蔬菜水果，適量散步。”

“能不能跑跳？”

“不能做劇烈運！”

濁世佳強調了一遍，看向蘇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不乖的小孩兒，蘇尷尬的笑笑，了自己的小腹，怎麽辦啊小，醫生說不能做劇烈運，那咱們還怎麽去打怪搶劫呢？

“好好，我一定不跑不跳，一定！”我頂多就揮刀砍砍喪的頭！

千恩萬謝濁世佳的醫囑，拿著小的黑白B超照片，蘇一路笑著走出濁世佳的門診室，然後坐在門診外麵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等著濁世佳下班的時候，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小的照片，又哭又笑的像個瘋子一樣，小啊小，的小長得像個小逗號，一個調皮的小逗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期間蘇父蘇母給蘇來了個電話，問吃過中飯了沒有，蘇說已經吃了，讓他們放心之後，又等了個把小時，濁世佳終於走出了門診，準備下班了。

為主治醫生，其實要兼顧的事還有很多，濁世佳雖然坐的是上午的門診，可是中午過後，又在產科溜達了一圈，一直到下午三四點鍾的樣子，才下白大褂，走出了婦產科，打著傘步行回家。

而醫院裏今天實在是太了，到這麽大的醫院，科死了個人，居然沒有引起半分轟，警察叔叔的警車都沒來一輛，反正警察來不來，這醫院裏到都能看見扯皮打架打傷人的事，就跟蘇父說的一樣，醫患關係真的很張。

跟著濁世佳一路來，蘇見著了好多個已經快要變了喪的人，那樣子比5樓科裏的病患們看起來還要嚴重，仿若下一秒就能睜開眼睛咬人一口般。

蘇沒時間等他們睜開眼睛，徹底淪為喪的那一刻了，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濁世佳然後發現這個婦產科主治醫師，看起來才30歲，但下班後並沒有任何娛樂活，然後蘇上了車，開著的軍用吉普，一路跟著濁世佳進了醫院附近的一座老式小區，看著濁世佳爬樓梯，開門進屋。

這太好找了，蘇原本還以為濁世佳會住在那種防守比較嚴一些的高檔住宅小區裏，畢竟人家都是主任醫師了，怎麽能不配個車，不配套高大上的房子？結果人家住的那個小區，就好像幾十年前的那種機關樓，連個電梯都沒有的，站在一樓就能看見濁世佳進了哪層哪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