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經走過黃泉路,但如今腳下這條火照之路更爲漫長和驚心魄,我們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生怕有差池被察覺現在是進退兩難,一旦被彼岸花識破頃刻間萬千花蕾會瞬間綻放,我都不敢去想象被源源不斷的熔漿覆蓋在上是什麼樣的。
“熔漿中有東西在!”雲杜若忽然在後惶恐的說。
我轉看跟在後的雲杜若停了下來,目看向手指的方向,已經不驚訝在這冥界會看見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既然能有生長在熔漿之中的彼岸花,還有其他能在熔漿之中存活的東西也不足爲奇。
“別停下來趕走過這火照之路,彼岸花不過是冥界草木,這火照之路中真正的守護者還沒出現,我們能瞞天過海騙過彼岸花,但未必能瞞過守護者!”後面的顧小小大聲說。
我們一聽心中一驚立刻加快腳步前行,我在最前面頭也不回的大聲問。
“火照之路中還有什麼守護者?”
“我上次來的時候冥皇告訴我這熔漿之中有烈焰冥龍,是在熔漿中應運而生的冥龍,專門負責警戒火照之路甄別通行的亡魂,若是有不是亡魂的試圖穿越火照之路,便會被其拖熔漿之中。”顧小小的聲音從後傳來。“不過上次有冥皇在,那些烈焰冥龍豈敢造次潛伏在熔漿之中並沒有現,所以是什麼樣我也沒見過。”
“這火照之路還有多遠?”太子在後急切的問。
“我記憶中我們應該還沒走到一半。”顧小小聲音著一焦灼。
“別擔心,我們有王護既然只有亡魂能通過,王也是亡魂想必那什麼烈焰冥……”
我話只說到一半就中斷,連腳步也隨即停了下來,後的其他人也默不作聲的停住腳步,我的目落在不遠的熔漿之中泛起漩渦,林立的彼岸花忽然紛紛沉沒在熔漿的漩渦之中裡,然後我看見不斷冒泡的熔漿慢慢凸起,一條猶如被熔化的鐵水澆築而的火龍慢慢從漩渦之中升起。
這應該就是顧小小之前警示我們的烈焰冥龍,它的四周不斷燃燒著永不熄滅的烈焰,能輕鬆自如在滾燙的熔漿之中游弋,豎起的居高臨下兇神惡煞的盯著我們,那濺著炙熱火焰的雙目似乎有一種摧枯拉朽能看一切的魔力。
我覺冥龍應該是從我們上察覺到異常,僥倖的緩緩擡腳往前行一步,那烈焰冥龍直立起的龍立刻迅猛的過來,張開盆大口怒不可歇的向我發出一聲狂嘯,環護在我四周的王黑霧在震耳聾的龍聲中有些飄散,頃刻間四周無數彼岸花應該是覺察到我們並非亡魂立即開始充盈熔漿,好在黑霧瞬間有完好如初的將我包裹住,彼岸花這才停歇下來。
“這冥龍比彼岸花難對付,應該是覺察到我們不是亡魂,必須想辦法除掉。”聞卓在後大聲對我說。“你先往前走吸引冥龍注意力,既然是冥龍它也是有法力的,給我對付!”
我們一路經歷生死早已對彼此信任,我剛擡起腳打算按照聞卓說的去做,可腳剛擡起我驚訝的發現那條盯著我的冥龍緩緩轉過頭,威嚴狂暴的目如今落在聞卓上,我心中一驚難道這冥龍竟然能聽懂我們說的話。
我的腳一直懸空不知道該不該放下去,既然都到了這裡還能有什麼選擇的餘地,一咬牙腳踏了下去冥龍立即回揚起龍首發出一聲高的龍,我以爲它是要發起攻擊大家都做好應對的準備,對付一條冥龍我們應該遊刃有餘。
我剛想先發制人就聽見後銀月驚恐的聲音傳來。
“不要輕舉妄,否則必死無疑!”
我正想問銀月怎麼了,頭剛轉到一半目落在旁邊的熔漿之海中,忽然發現裡面出現很多漩渦,之前還林立在熔漿上的彼岸花很多都被那漩渦所吞噬,然後我不由自主蠕了一下結,從那些漩渦中紛紛探出一個渾還在滴落熔漿的冥龍,我們瞠目結舌的環顧四周震驚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烈焰冥龍並非是一隻而是……
我們目可及沒一株彼岸花其實都是一條烈焰冥龍,我們看見的彼岸花不過是冥龍的尾,平時冥龍都潛藏在熔漿之中把尾豎立在上面,一旦覺察到異樣便會浮出熔漿,放眼去全是麻麻的彼岸花,可如今有一半都出本來面目,我們四周全是目兇一即發狂暴不已的冥龍。
那些還有沒有浮出來的冥龍在下面吸熔漿充盈到尾部,我們看見無數膨脹的花蕾包裹著熔漿呼之出。
對付一條冥龍我們自然能輕鬆自如,可遭遇連數都數不清的冥龍……我下意識舐了一下乾燥的脣,忽然明白爲什麼這是一條只能容下亡魂通過的道路。
“太子、銀月戒備後,聞卓和小小守住中路,杜若有不死之無魂無魄但最懼怕的就是火,你們護周全。”我們如今在火照之路進退兩難,再這麼僵持下去只會越來越危險,我大聲對其他人說。“不能坐以待斃,我在前面開路這些冥龍應該阻擋不了我,你們在後跟。”
“不得!”顧小小忽然大喊一聲阻止我。
“爲什麼?”我驚訝的問。
“對付冥龍或許我們還有辦法,可是一旦手我們勢必會失去王黑霧的掩護,到時候本不用冥龍手,裂的熔漿就足以讓我們萬劫不復。”顧小小深思慮的對我們說。“冥龍到現在還未手說明只是察覺有異樣但是並沒確定我們的真僞,如果一旦手我們勢必就徹底無疑的暴。”
“那……那怎麼辦?難道就一直這樣和這些隨時可以狂暴的冥龍僵持下去?”雲杜若疑的問。
“僵持也沒有用,火照之路是隻能容許亡魂通過的路,亡魂是不會懼怕熔漿的,冥龍若是無法分辨我們到底是不是亡魂,要做的很簡單,只需要同時噴熔漿便可。”顧小小嘆了口氣搖頭說。
我一聽心中倒吸一口冷氣,這分明是寧殺錯不放過,無論如何到最後冥龍都會向我們發起攻擊。
我們不懼怕冥龍但是卻對熔漿沒有毫抵的能力,能安然無恙通過這火照之路的只有顧小小。
“你說上次來這裡的時候,這些冥龍都沒有出現?”我忽然想起什麼顧小小之前說過的話若有所思的問。
“冥龍不是亡魂是和冥界初始就存在的冥使,當然會無比敬畏冥皇,在冥皇面前這些冥龍又怎麼會敢造次。”顧小小點點頭說。
“既然拼不行僵持也不行,反正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賭一把!”我深吸一口氣忽然散去周的黑霧。
其他人見我褪去王的護佑頓時大吃一驚,那些還在觀的冥龍瞬間便察覺我並非是亡魂,頃刻間四周那些躍躍試充盈滿熔漿的龍尾一即發,其他冥龍也馬上從之前的警戒變蓄勢待發狂暴的目中充滿殺戮。
其他人見我險境也各自準備迎戰,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我雙手一握祭出冥焰環顧,幽藍的火焰在這炙熱赤紅的熔漿之中各外醒目,冥焰纔是冥界真正無上的火焰,遠比熔漿更爲威烈和洶涌,就在冥焰再起那一刻所有的豎立起的冥龍全都把目轉到我上。
之前那充滿暴戾殺戮的目變得有些遲疑,漸漸爲敬畏的恭敬,看到所有冥龍紛紛虔誠的向我緩緩低下頭,我一直懸起的心終於落了下去,它們雖然還認不出現在的我就是冥皇,可這冥焰卻只有冥皇才能駕馭,能想到這個辦法真正要謝的是引路使。
是他告訴我在冥界之中冥臣和亡魂並不一樣,亡魂只會服從真正的冥皇,可冥臣卻會臣服於任何時候的冥皇,這冥龍並非是亡魂雖不是冥臣但從冥界伊始便在,所以我賭了一把這些冥龍會和引路使一樣能臣服於現在的我。
看來我孤注一擲是賭贏了,這麼冥龍完全臣服在冥焰之下,那些充盈滿熔漿的龍尾全都沉沒熔漿之中,所有的冥龍全出俯下龍首拜。
我轉看向其他人,角出一種重下被釋放的輕鬆笑容,他們和我對視面容也是著劫後餘生的喜悅,一路走到現在經歷過這麼多次生死險境我們似乎早已相互之間有一種坦然的默契和堅定不移的信賴。
這條火照之路在我冥焰的照下從之前的險象環生變如今我們眼中一道冥界獨特的風景,一路穿越火照之路後我們並肩站立在一狹窄的山巖上,大家都默不作聲目不轉睛的看向遠,那應該是我們炙火之淵的終點,只有站在這裡我們才能領悟白澤告訴我們那口所在的地方爲什麼赤天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