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錢,怎麼會變皮。之前我看錢的時候十分仔細,這擺明了就是真鈔,可現在拿出來一看,卻變了不知道是什麼的皮。
我覺背後一涼氣傳來,讓我從頭涼到腳,因爲這詭異的皮怎麼看都有點像人皮。我是山裡人,的皮自然認識得非常清楚,鴨牛羊不可能,這要麼是豬皮,要麼是人皮。
我將錢又丟會屜裡,害怕地直旱菸,幸好剛纔沒跟那男人走到山裡去,否則真不知道要遇見什麼事。
接下來的一整晚,沒人再來買東西了,那個買鋼球的男人也沒來。我一覺睡到上午九點鐘,隨後出去買早餐。
在早餐鋪吃早餐的時候,我聽見有人在討論山裡起火的事。從他們的話裡聽來,好像是昨天晚上山裡起火了,還好燒得不厲害。我就納悶了,昨天我出去看過,山裡分明沒起火呀。
山裡人喜歡聊天,我就直接問道:“有沒有人出事?”
“燒死了一個男的,那男人被燒得滿都是灰,嚇死了……”講話的是個中年婦,看有人願意摻和進的聊天,說得更加繪聲繪,那形象得就好像自己親眼見到了一樣,“我老公早上時候去山裡看,看見了。那嚇死人了,手裡還抓著個鋼球,不知道抓那東西幹啥。”
我聽得就愣住了,鋼球,昨天那男人不就是來買鋼球的嗎?
莫非……
那男人是去刷昨天被燒死的那個了?
我皺起眉頭,但也不敢管太多,張元說過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管好自己的小店。而且今天老婆子七天時間已到,我可沒功夫去管閒事。
吃過早餐,我給張元打了電話,他那邊接通後,我抱怨地說道:“昨天收到三張五十塊錢,可等再次檢查後,那錢卻好端端地變了皮。”
“就是這樣的……”張元聽後竟然還笑了,“今晚會有人來給你真錢,你等著就是,到時候把皮給他。”
待在村裡也沒啥事可以做,我在那屋子裡看電視看到天黑,了就自己做飯吃,期間還睡了個午覺。等太落山後,我又關閉燈,拿了個新的白蠟燭點燃,等著客人上門。
這一次,很早就有客人來了,是年輕的人,可等看見那人,我嚇得渾都哆嗦了一下。
來人正是李雪梅。
先是站在門口,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屋子,然後看了我兩眼,竟然是沒進來的打算。但是站在門口,蠟燭就已經開始晃,很是滲人。
我不敢說話,就這麼與對視,對視了約莫五分鐘,李雪梅忽然後退兩步,就這麼走了。我疑地抓抓後腦勺,走沒多久,有個老人來了。
他穿著一件純黑的長衫,乍一看我還以爲是子。老人才剛走進來,燭就開始晃了。他走到我邊,臉就跟塗了蠟一樣平靜死板,問我有沒有要換錢的東西。
我想起張元的話,連忙就把那三張皮拿了出來。老人二話不說拿走皮,還遞給我一百五十塊錢,這次我看得非常仔細,確定真的是錢後,纔敢放進屜裡。
老人平靜地走了,我心裡有許多疑,但也不敢多問。接下來就沒客人了,我靠在桌子上休息。
“是送米的咧。”
這時,屋外忽然響起一道聲,我擡起頭,看見那老婆子正站在門口。看了看屋裡,竟然跟李雪梅一樣不進來,隨後跟我勾勾手說道:“送米的,你出來咧。”
我連忙搖搖頭,哪裡敢出去。
我有種直覺,這屋裡肯定有老婆子和李雪梅害怕的某種東西,否則們幹嘛不進來?此時我若是出去,那就是腦子壞了。
老婆子見我不出去,也不急,我這才注意到,的聲音也與施蓉蓉一樣,是直接從裡發出來的。雖然的臉被頭髮遮住,但是那頭髮本沒波,說明講話的時候沒張口。
“送米的,你媳婦說想看看你。”老婆子忽然說道。
我聽得一驚,我媳婦……莫非說的就是江雪?
此時我有些疑,到底要不要出去,我不知道老婆子說的是真話假話,但跟江雪有關的消息,還是讓我心裡。
我想了想說道:“那自己怎麼不來見我?”
“在生你的氣咧,想你自己出去見。”老婆子說道。
我皺起眉頭,仔細地思慮了許久,最後將旱菸槍磕了磕,朝著外面走去。
我的打算很簡單。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江雪要見我,可能會原諒我,只要將事好好解釋一下,我們應該有迴旋的餘地。
如果是假的,那代表著江雪不想幫助我,本沒來,那就算出去看看,也能讓自己死心,雖然很危險。
走出屋子,我問江雪在哪兒,老婆子說在山裡等我。隨後率先往山裡走去,給我帶路。
我走在後,夜晚村裡人不喜歡出來,道路上黑的寂靜,我們一路走下來,也沒見人。
等到山腳下,老婆子忽然停住了。說江雪就在上面,讓我自己上去看。我不太信任地看了一眼,但還是選擇上山。因爲我太想念江雪了,我想知道心裡還有沒有難過,有沒有對我死心。
山裡黑漆漆的,我用手電筒照著才能勉強走路。走了約莫兩分鐘,我前面出現了一片悉的小樹林,頓時我心裡激不已,原來江雪是真的來了。
我連忙竄過樹林,就看見了悉的河流。月之下,河流很是平靜,沒有一波瀾,我大聲呼喚著江雪的名字,背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不用喊了。”
我轉過頭看去,發現江雪竟然正站在我後。還是穿著那一聲白,但臉很平靜,沒有以往見到我的那種意和一點欣喜,就如同陌生人一般。
此時我忽然尷尬了。
雖然心中有許多想對江雪說的話,但此時此刻,我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吞了口唾沫,問道:“那老婆子有沒有要你做什麼?”
“想我陪去個地方,說如果我不來,你就要死。”江雪說道。
我連忙問是什麼地方,是否危險,但卻沒回答我,就是平靜地看著我。
此時我有些尷尬,就壯著膽子說道:“你願意過來,說明你還是想我,心裡有我,不然爲什麼不把我丟在這?”
聽見我這話,江雪臉微微變了一下,但很快就歸於平凡,說道:“我只是再來與你告別,因爲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也許永遠不回來。我已經答應了老婆子要陪去,以後你好自爲之,這次過來,主要是與你解除婚約,這樣你也能再娶,免得說我賴著你。”
我一聽就急了,連忙搖頭道:“一聽那地方就很危險,你不能去。事我自己會理好,不要爲了我做冒險的事。”
“我不是爲了你,只是爲了自己,我不想看見你。”忽然說道。
這句話就如同一針,狠狠地刺進了我的心臟,讓我心裡一點點開始疼,最後整個都劇痛起來。
我呆滯地看著江雪,心裡漸漸有了些憤怒,那怒火越燒越旺,最後我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抓住的手臂,狠狠將扯進自己懷裡!
江雪臉大變,連忙要推開我,我卻吻在了的脣上。當我這麼親下來,江雪整個都了,毫無力氣地倒在我懷裡,雙手只是象徵地要推開我,但那點力氣怎麼可能辦到。
我們摔倒在地上,我正好在上。江雪有些害怕地看著我,我知道不必怕我,只是不想傷害我。
此時我猶如一個喝醉的酒鬼,抓住的子狠狠扯開,驚慌地要去捂住,我卻按住的手,也下了自己的子。
我低吼著說道:“什麼接婚約,我們只有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你見過拜堂了卻不房的嗎?就算要離開,也先跟我房一次。”
“江,你這無賴,你走開,否則我就翻臉。”驚慌道。
我看著江雪的眼睛,倔強地說那你殺了我。
頓時不說話了。
此時我用一條頂開江雪閉的雙,隨後趴到了上。江雪害怕地夾著,我很努力也分不開,就把手往上,連忙又抓住我的手,語氣有點嗚咽地輕聲哭道:“江,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很窮,連兩塊五一包的大前門香菸也買不起,而你這麼麗,哪怕你不是個真正的人,對我來說也是高攀不起……”我著江雪的臉,聲音溫地呢喃道,“像我這種沒資本的人,連衝的資格都沒有。現在我做出來了,也許很過分,但這是我最在意的。你如果要走,我會去找你,我會爲你讀張玲的句子,爲你等待到你回來的那一天。姐姐,你能等我十幾年,我也能等你,但我不一樣……我不但等你,還會去找到你。也許你不會原諒我,可我還會猶如煩人的蒼蠅一樣,再次出現在你面前。”
輕輕眨了下眼睛,目嫵得人,卻有著一無奈和痛苦。
最後突然抱住我,輕聲說道:“傻瓜,你如果真要找我,等把李雪梅解決了……來東北找我,那裡冷,多穿點服。我要走得很遠,你也要找得很遠。我也不知道位置,你能找嗎?”
我握著的手,呢喃道:“會找到你的。”
疼得推開我,慌地捂住子,踉蹌地逃小樹林裡,消失在我視線。
我小腹那冷得發抖,趕穿上子,這時候我突然想起,掉子之後就這麼慌,那是不是說明,有可能沒穿……
想到這個,我覺頭暈目眩,不能自已,走路都走不穩。
可能是因爲頭腦太昏的關係,也可能是因爲之前的路被江雪的樹林遮蔽過。我在山裡迷路了,怎麼走都走不出去,最後竟然走到了一片被燒焦的地方,這時纔想起之前說過山裡有發生火災。
黑暗中,我看見前面好像有人蹲著在東西,寂靜的山裡,鋼球刷東西的聲音在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