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山告訴我，他從李雪梅口中得知，老婆子帶走江雪，是要讓給一個人做鬼奴。所謂的鬼奴，就是爲一個人的奴隸，主人說什麼，鬼奴就要做什麼，哪怕再危險也不能拒絕。

因爲那是老婆子在我上留下了詛咒，只有魂飛魄散，或者主收回，才能破解，否則隨時能讓我死。江雪擔心對付老婆子會惹怒，所以同意了老婆子的要求。

我終於明白，爲什麼江雪願意原諒我，爲什麼會對我說一番那樣的話。

一個人已經做好準備爲人犧牲，想再一次溫。

我咬牙關，只覺得眼睛溼潤。我虧欠了江雪太多，雖然我不記得，大伯也說過，從小都是江雪在保護我。之後在地下等了十幾年，等來這些痛苦，最後還來不及恨我，又要爲這弟弟去做鬼奴。

讓我好心疼。

我打定主意，現在事已經解決，我要立即去找江雪，不能讓再爲了我犧牲。等回到曹唐那時，我立即就將這件事說了，曹唐並沒有拒絕我，而是翻出一個手抄本遞給我，關切地說道：“這裡記載了我所有會打造的道，你既然是我徒弟，自然要學全。以後沒別的要求，每個月記得打五千元份子錢回來。另外……可能會上危險，讓曹大與你一起去。”

我驚訝地看了曹唐一眼，連忙說不敢麻煩大師兄，曹大卻是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說不必在意。隨後他問我，要去哪裡找江雪。

這時候我又犯難了，我這裡是溫州與福鼎的界，可以算是在南方了，對於我們這地方來說，東北方向這麼大一片土地，我該去哪兒找江雪？

曹唐看出了我的窘迫，他問我那紅肚兜是不是江雪的，我自然承認，他便轉過頭，對曹大說道：“帶他江見師伯，問問他冥妻的下落。”

曹大說好，就帶我出了門。我覺得有些納悶，問師伯是誰，曹大說是個真正的道士，今天帶你開開眼界。

我頓時心裡有些激，想看看那真正的道士是何方神聖。

曹大帶我去了車站，然後我們坐車，我們坐上了一輛悉的公車，往一個悉的方向開去，隨後又是進了一個悉的村子，然後見到了某個悉的人，只見曹大向那人鞠躬，恭敬地了聲師伯。

而我已經目瞪口呆。

因爲我的師伯竟然是江修！我萬萬沒想到，繞一圈之後，竟然又繞回來了。

爸媽立即很開心地去做飯了，曹大見我跟江修竟然認識，也是非常驚訝。江修了自己的下，他嗤笑著說道：“我今日掐指一算，會有故人來見，嘖嘖嘖……”

我埋怨地說道：“江叔，你就別逗我氣惱了，你既然有能耐知道江雪在哪兒，爲啥當初不告訴我，害得我繞了一圈。”

江修解釋道：“你出門前，江雪確實是在你說的方向，所以我再說也沒意義，反正都是正確的。後來是你自己惹出了一堆事，才弄得江雪要去東北那邊。當然，這也不能怪你，那老婆子估計是早已經計算好了一切，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我尷尬地說道：“原來是這樣，是我腦子太傻，真是……太蠢了，還錯怪了江叔。”

江修立即得意地對我一頓數落，說腦子這麼傻還要去闖，哪天把小命丟了都不知道。我爸媽也是跟著江修一起數落我，我被說得無地自容，正想找條地鑽進去時，曹大了我的頭，他輕聲說道：“人傻一點，心眼也好一點。叔叔阿姨，你們有個心腸好的兒子，將來肯定是一帆風順，都說好人有好報。能教育出這樣善良的孩子，想必叔叔阿姨肯定是有文化的人吧？”

曹大……

我好，真想狠狠地抱曹大一下……

爸媽聽曹大這麼說，臉頓時就燦爛了，我爸笑著說孩子像媽媽，我媽就說這孩子確實從小心眼好。

我見氣氛好了許多，連忙對江修問道：“江叔，你跟我說說唄，江雪到底去哪兒了？”

江修說等會兒，他回到自己屋裡，拿來個類似羅盤的東西，可以轉，上面寫著休，生，傷，杜，景等字，還有許多麻麻的小字。我問這是什麼，他說這就是活盤。

隨後他轉幾下，看了一會兒盤，那眉忽然就皺了起來，並且越皺越。我有些擔憂地看著他，恨不得立即知道結果。

算了一會兒，江修忽然搖頭說道：“事不好辦，算不出來，好像是有高人在遮掩。”

“高人？”我驚訝道。

他放下活盤，輕聲說道：“確實是在東北方向，應該是在上海。我沒算出位置，只知道在東北一千里的左右，可不就是上海麼？你如果焦急要去找，先打車去機場，再坐飛機過去，一小時就能到。”

我說那自然要去，吃了飯就去買機票，明天就走。想到江雪要去給別人做奴，我心裡就百般不是滋味。

吃過飯後，我扯著曹大說去買機票，他卻對我搖搖手機，說已經訂下了，今晚的機票，是頭等艙，因爲經濟艙已經被搶。我頓時愣了，他笑著說道：“若是明天再去，估計你一整晚都會睡不好。你是要去做大事的，可不能沒神。”

我又是一陣，連連跟曹大道謝。

我們這次出去，什麼雜都沒帶，就帶了點隨用品和銀行卡。曹大在臨走前，去吩咐那個希小學的老師，給了一筆錢，讓一定要每天給孩子們買早餐。若是錢不夠了，只管與他說，他還要求每天必須拍照，讓他看見孩子們吃早餐的樣子。

我們就這樣坐上了去上海的飛機，我暈機難，一個小時的時間吐了五次，曹大很心地幫我替換嘔吐袋。他說等回來的時候坐經濟艙，比較靠後，就不會想吐了。

等到達上海，已經是晚上八點鐘，我們找了個旅館住下，等將行李都放下來後，我躺在牀上對曹大問道：“大師兄，我們接下來怎麼找？”

曹大說道：“先融這邊的圈子，等認識些同行，消息也能靈通得多。先休息休息，等午夜了，我帶你去找同行。”

午夜找同行？

我不明白怎麼找，但我很相信曹大，就躺在牀上睡了一會兒。等十二點時，我們爬起牀，曹大領著我往外面走。他看了看天，隨後說道：“記住了，每當到達一個城市，先看看天空，看北極星與這城市的位置，然後往西北邊走。一路下來，如果有遇見公共場所，而且外面掛著紅燈籠，很可能就是道士一流的。進去後就問，有沒有扇，如果裡面的人回答：扇在太上老君手裡，那就是自己人了。”

我恍然大悟，想不到其中有這麼多道道。忽然我想起一個詞，江湖，覺這些道士們就像於城市裡的江湖，很讓人有覺。

我們順著西北的方向走了一會兒，看見不公共場所，但都沒掛著紅燈籠。最後，我看見一家酒吧門口掛著紅燈籠，我們兩人便連忙進去。

進後，服務員問我們要喝什麼，曹大輕聲與他問道：“有沒有扇？”

服務員笑了：“扇在太上老君手裡，哪裡來的新朋友？”

“窮山來的，算不上大地方，聽了你也不曉得名諱……”曹大笑道，“來這是爲了些事，最近這片地兒，有沒有新來一個漂亮的人，走路沒聲音的那種。”

這原本是個簡單的問題，不料那服務員卻是臉一冷，問道：“什麼意思？”

“那是我們朋友，來找的。”曹大越說越緩慢，他小心地觀察著那服務員的臉。

“草！”

突然間，服務員竟然出一個酒瓶，狠狠地砸向了曹大的腦袋。曹大哪裡料到對方會直接手，他一時間躲避不及，只聽一聲脆響，那滿是酒的一瓶酒結結實實在曹大的頭上開了花，他疼得晃悠兩下，就要倒在地上。

我連忙扶住曹大，卻看見他已經是滿頭鮮，不省人事，我驚怒道：“你做什麼！”

此時，酒吧的客人們都站起看向我，服務員卻還吼道：“是那新來鬼的朋友們，打死他！”

我還沒反應過來，一羣客人竟然就滿臉怒火地衝向了我們，一個個酒瓶子在我們上開花，我將曹大放在地上，死死用護著他。他們又是踹我腦袋又用椅子砸我，疼得我哭不已：“別打了，要打死人的……求求你們，別打這麼兇……”

可這些人卻如同沒聽見我的話語，我甚至不知道哪裡惹到了他們，非要下死手來打。

此時，有個強壯的男人舉起一子，狠狠地朝我腦袋砸來，我害怕地閉上眼睛，卻聽見啪的一聲，我腦袋一點也不疼。疑的我睜開眼睛，看見曹大已經神多了，他睜著被鮮染紅的眼睛，輕聲道：“謝了，起開。”

我連忙從他上爬下來，人們想不到曹大還能醒過來，一時間也愣了下沒手。曹大坐在地上，他抓起一大片碎玻璃，穿著氣，巍巍地站起來，他搖晃了一下，忽然直脊樑骨，低聲吼道。

“你們能打死我，但我也能捅死你們其中一個，可以當我在說大話，但也儘可以試試。我是山裡來的窮小子，這條命還沒你們上的一件首飾昂貴，死了也不可惜，所以掂量一下值不值得換。考慮好後，要麼就過來，一命換一命，如果慫了……就坐下來好好談，有個慫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