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羅巧巧的絕話語，我搖頭道：“不，我不會讓你殺我。就憑你上那道傷，你暫時不會是我的對手。”

我沒說錯，昨天我那一口確實咬得很厲害，也是考慮到這個原因。我知道羅巧巧這人格有點瘋狂，時時刻刻都要留一手才行。

羅巧巧嘆口氣，問該怎麼出去，我說既然已經在岸邊，順著水流走就能找到人煙，到時候肯定能知道我們現在的位置。便站起來換上服，說事不宜遲，還要回元門差。這次就拿到兩個大，也算是合格。

聽羅巧巧這句話，我就明白元門的大至有四個，應該是已經有辦法召喚五大鬼奴，否則羅巧巧怎麼會說合格？

不過那也是人家的事，我這份沒資格問太多。我們順著河流往下走，我發現人生真是世事無常，原本做好許多打算，可等走出半小時後就看見村莊時，我明白一個道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這是個上海周邊的小山村，地勢平坦，看村子規模，人口應該不超過五百，但對我們來講已經是個好消息。

村口有個小賣部，是一名老人開的。我在店裡買包煙，想問老頭子怎麼去市裡，結果老頭子卻不會說普通話。考慮到羅巧巧是上海本地人，我讓與老頭子談，羅巧巧與這老頭說了幾句，隨後與我講道：“他說村口直下去有船，船票十塊錢，可以送我們到市碼頭，每天早上和中午都有，我們可以乘坐中午那一班。”

我放下心來，就跟羅巧巧往村口走去。這村子本就不大，也不可能會讓我們迷路。走出村口，是一片山路小道，走到底了是個簡單的碼頭。

說是簡單的碼頭，其實就是在地上打了幾木樁。

而在這碼頭，卻是有怪事發生。

岸邊，有五個中年人正跪在地上，們面前擺放著鴨魚，還有豬頭牛頭。我看著覺奇怪，農村人都節省得要死，對待豬牛的呵護程度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可這是什麼況？

我皺著眉頭，忍不住跟羅巧巧對了個眼神。卻是坐在岸邊的一塊石頭上，平靜道：“閒事莫管。”

我想想也是，就也坐在岸邊休息。那幾個中年人一邊拜一邊哭。等過幾分鐘，有個人哆哆嗦嗦地拿出紙錢要燒，其餘人看見了，忽然就將紙錢搶過來，一羣中年人扭打在一起，哭得撕心裂肺。

羅巧巧面冰冷地看著這一切，我卻是終於忍不住，小聲說道：“我去問下怎麼回事，你看總行吧？”

“問吧。”隨意道。

我走到幾個婦面前，疑地問了原因，結果們幾個哭得更加厲害。

原來，們是爲自己的孩子而來。

前兩天，孩子們跟大人來捉魚，用的是村裡的木船，也就是能送我們去碼頭的船。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等船開到河中央，況有了變化。

那船不知怎麼的，竟然是立在河邊上彈不得。可那時發機明明啓著，也不停地打出水花來，而船就是不能前進半分。

人們覺得奇怪，都去觀看船尾的螺旋槳，一時間沒注意到孩子。有個五歲的小孩趴在船邊玩耍，不慎掉落水中。

這況嚇壞了大人們，老漁夫連忙要跳下去救人。誰知道那孩子竟然也不淹下去，而是當著一羣人的面，猶如裝了螺旋槳一般，快速地朝著遠方游去，那速度比正常人跑步還快。

突如其來的怪事嚇壞了船上的村民們，河面上忽然游出幾條大魚，這些大魚長得很怪。牙齒尖銳，面容很像人，特別是那魚眼睛，竟然有眼皮，當著人們的面一眨一眨。

這世上誰聽說過魚這東西還有眼皮？

就在這時，船上的幾個孩子卻猶如中邪一般，竟然很歡快地跳下河。而那些大魚立即游過來接住孩子們，無論父母們怎麼撕心裂肺地哭喊，孩子愣是不回頭，被大魚馱著快速遊走。

而當孩子們跳水後，那大船竟然又恢復平靜，繼續朝前面劃去。可人們哪裡還有心思去捉魚，一路朝著孩子們追去，可大河這麼長，誰知道孩子被大魚帶去了哪兒？

找到天黑，也沒能將孩子們找回來。

村裡的老人們說是驚擾了鯉魚神，給大家帶來懲罰，無論如何要先來賠罪。

我將聽聞說給羅巧巧聽，沉聲道：“只對孩子下手……長相怪異的大魚……還有無法彈的船……這事不是我們能對付的，趁早離開，以免被牽連上。”

“可是……”我猶豫道，“這些村民肯定不認識真正的道士，我們不幫忙解決一下嗎？我記得道士行時，不都有向道德天尊發誓過嗎？說是要斬妖除魔，拯救苦難百姓。”

羅巧巧冷笑道：“你相信那個？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江，你如果想當好人就自己去，我不奉陪。我可以告訴你，大船不能，是因爲撐船，知道那是什麼不？是在水下筆直走路的，用雙手去拖著船，所以這船彈不得。還有那大魚，明顯是聽命行事。就憑你這本事，對付個小嘍囉就疲力盡，更何況背後的主謀？”

的話語狠狠打擊了我的信心，我坐在地上，無奈地嘆氣道：“我只是看幾個母親爲孩子這般難過，覺得有些不捨得。”

羅巧巧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那五個哭泣的母親。

剛纔那人拿出紙錢，估計是怕自己的孩子已經死了，想燒點紙錢讓他上路。而其他母親不願意接這個事實，愣是不讓燒。

我看著哭泣的婦們，輕聲呢喃道：“若非萬崩塌時，誰願白髮人送黑髮人？”

“一個山野村夫，說嘆的話語還說出了點韻味來。”

羅巧巧躺在石頭上，輕嘆口氣，忽然說道：“去跟們要孩子的生辰八字，若是做母親的，連孩子生辰八字都記不住，那也別怪任何人了。”

我驚訝地看向羅巧巧：“你是要幫忙？”

“你他媽哪這麼多廢話？”反問道。

我著後腦勺，尷尬地笑了笑，隨後跑到幾個中年婦邊，問們孩子的生辰八字。

對於我的問題，幾個婦都覺得十分驚訝，我只好解釋說我是個道士。

們臉上出疑的表，爲了證明自己的份，我掐指一算，對剛纔那拿出紙錢的婦說道：“你父母死得早，夫妻生活並不滿，命中常犯之災，估計是你老公三天兩頭就手。”

那婦連忙點頭說是，幾個人都紛紛說這是正確的。們連忙求我幫忙，紛紛將孩子的生辰八字告訴我，我誠懇地說不一定能保證找到孩子，只會盡力而爲。饒是如此，這幾個中年婦也哭著跟我連連道謝。

等拿了生辰八字，我回到羅巧巧邊，瞥了我一眼，淡然地說道：“看不出來，你還對算命有研究。”

我小聲在羅巧巧耳邊說道：“算命我本學不會，就是剛纔們幾個掐架，我無意中看見那人上有多淤青，有些還是舊傷，就知道肯定是老公打的。這山裡人都兇，誰家父母願意看閨被打得這麼慘，我就隨便猜了一下，果然父母早就去了。”

“還算有點腦子，不過你有一點沒算好……”羅巧巧輕聲道，“你找塊鏡子看看自己，印堂發黑，塗上牛眼淚，會發現有黑氣圍繞。估計就是因爲管這閒事，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