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停在鋼鐵山腳下,車上走出幾個著整齊,鮮亮麗的人。而鋼鐵山的罪人們排一排,猶如等待被主人買走的家禽一般,靜靜地等候命運的安排。
強者們說說笑笑地走到這些奴隸邊,時不時猶如驗貨一般,男人們的,或是肆無忌憚地人們的。
人們都不敢反抗,只能瑟瑟發抖地被當做畜生挑選,因爲工作人員們統一站在這些強者邊,每個工作人員手上都拿著把長刀,宣示著不可撼的地位。
當有人被挑選中後,工作人員就會強制地將那弱者拖走,被選中的人都嘶吼出聲,想將全部的不甘都發泄出來,時不時有哭聲響起。
而勢力的頭領們都饒有趣味地坐在窟口,談笑風生地看著強者們挑選奴隸。
此時又有個漂亮的人被挑走,一個男人憤怒地大吼出聲,衝出人羣抓住自己的人,死死不肯讓離開。
工作人員先是怒罵幾聲,男人忽然跪在地上,苦苦地懇求他們別帶走自己的友。
“傻。”
我旁不遠的一個窟主人忽然冷笑一聲,他話音剛落,有個強者頗爲不耐煩地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長刀,竟然直接狠狠地砍在了那人的腦袋上!
男人倒在了泊中,被挑選的子哭得撕心裂肺。
人們都沉默地站在一邊,更有甚者直接後退幾步,就怕自己被波及到。
爲什麼……爲什麼不反抗?
我很明白這羣傢伙的心理,每個人都不甘於這個命運,但在這個時候,他們的心中卻還是有一種狡猾。
不想死。
人們都不想死,他們希能有出頭鳥爲自己抗下所有的子彈,讓自己瀟灑地活下去。
弱者真可悲。
我這時候才忽然有這種想法,狡猾的弱者真是可悲。
明明已經生活在最底層,卻還是保持著那最爲本的自私,這是鋼鐵山的弱者們的最可悲之。
挑選奴隸的時間並不久,充其量也就二十分鐘左右。被選中的奴隸們被工作人員暴地趕上後面行駛來的一輛大,所幸的是多虧陳園的提醒,我手下並沒有人被挑走。
等大走後,人們都鬆了口氣,認識的人擊掌祝賀,而被帶走伴的人們蹲坐在地上哭泣,總來說,氣氛還是歡快的,因爲強者們只帶走了二十幾人做奴隸,而鋼鐵山的人數一直都在六百人左右。
我坐在口,勢力的頭頭們開始出來收錢,陳小妹帶人收的最多,這次損失了兩個人,但這對陳小妹來說連傷筋骨都算不上。
收完錢的陳小妹走到我這邊,笑呵呵地說道:“江,是不是要謝我一次?”
我點頭道:“是要謝,若不是因爲你的幫助,恐怕我也有可能要被挑走當奴隸。”
“因爲我有消息來源……”陳小妹得意洋洋地說道,“這麼多勢力給我錢,他們也算是心甘願,因爲我可以提供溫鄉強者們的信息。你看,若不是我,這些勢力老大不可能會活下來。”
“嗯。”
我看著頗爲快活的陳小妹,輕聲說道:“不覺得可悲嗎?”
“可悲?”陳小妹疑地看了我一眼,問道,“此話怎講?”
我回憶著剛纔人們的反應,嘆氣道:“這裡的弱者……簡直都是垃圾,我曾經還有一同和惋惜,現在卻覺得這些人都是活該。幾乎每個人都是這樣,挑選奴隸的時候只要別選中自己,人們就會忍不住慶賀起來。只要有一個比自己更慘的人誕生,這些人就會忘記自己生活的境,然後瘋狂地嘲笑欺負那個最弱者,藉此來安自己變態懦弱的格。”
陳小妹臉頓時變得有些難看,沉聲道:“你是在侮辱我們?”
“侮辱?這算是侮辱麼?”
我點燃菸,緩慢地說道:“就好像在這社會上,幾乎每個人都說房價太高,工資太低,但意志消沉的人們還是在增加,我現在終於知道爲什麼會這樣,知道爲什麼鋼鐵山的人都會被欺辱。”
皺眉道:“爲什麼?”
“因爲做總經理的人,雖然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打工者,但他們可以對其他部門的經理們指手畫腳,使得自己生活變得圓滿……”我吐出口煙霧,嗤笑道,“做部門經理的,天天老闆和總經理的氣,但他們可以對白領大罵出聲;而當白領的人們上班時累委屈,下班後卻可以將脾氣灑在餐廳的服務員上……這麼一層層地嘲笑下來,人們獲得了足夠變態的自我滿足,哪怕到了最底層,他們又能翻過來嘲笑。可以嘲笑總經理遊戲玩得不如自己,吧等級不如自己。只要人們找到比自己更低就的那個人,總能讓自己忘記痛苦。”
陳小妹思索一會兒,隨後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就好像是白領和服務員,生活在底層,但卻在逆境中尋找神的自我安?”
我搖頭冷笑道:“鋼鐵山的人們,已經不能算是人,或者說我們這些勢力頭頭能勉強算個窮人。然後窮人們嘲笑走狗爲自己賣命,走狗嘲笑沒勢力的廢們爲一個饅頭丟掉命,廢們嘲笑被選去溫鄉當奴隸的可憐人……”
“夠了!”
陳小妹打斷了我的話,冷哼道:“大道理誰都會說,可鋼鐵山就是這麼個況。你若是不爽,你大可以去改變這個況。但問題是……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整個鋼鐵山,你也只能算是九牛一,你什麼都不是。”
我躺在窟的地上,輕聲道:“等我實力足夠,就能改變這一切。而這一切的起點,就是先拿到去溫鄉的門票,看看統治者們的靈魂究竟腐爛到什麼地步。”
“那我還真是興趣,很想看你能怎麼改變這個地方。到時候你若真辦到了,老孃跪在地上給你吹一管。”
也有些煩躁地說了一句,隨後轉離去。
等過了會兒,江軍他們來到我邊,跟我詢問任務的況。他們說自己就能將任務辦好,不用我這個老大出手,我也樂得安寧。
當夜幕降臨,我又帶上傢伙離開。這次我準備多賺點元晶回來,見到我又要離開,江軍他們擔憂地跟我說了幾句,我笑著說絕對沒問題。
不知道爲什麼,每當離鋼鐵山遠了,我都會覺到自己真正地在活著。只要生活在鋼鐵山,就像是生活在一個行走的地方,讓人心裡特別不舒坦。那就好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死死地扼住了我的咽,讓我呼吸都覺得沉悶。
我又來到那大石頭上,深吸一口氣,滿足地說道:“江影,老規矩,你在我旁邊就拍拍我肩膀。”
我的肩膀立即傳來一陣冰涼,此時我想起昨晚的遭遇,連忙認真道:“轉我腦袋的時候輕輕賺,知道了就拍拍肩膀。”
肩膀又傳來冰涼,我總算舒服許多,慢悠悠地坐在石頭上菸。
“嗯……啊……”
正在這時,不遠忽然傳來了一陣聲浪語,我驚得連忙掐滅煙,小心地從石頭上趴下來,順著那聲音靜悄悄走去。
那聲音不小,在一塊巨大的石頭後面,聽著很是浪,但覺聽著還很悉,等湊近了,我才終於反應過來。
這是陳小妹的聲音!
我敏捷地爬上巨石,小心往下看去,這邊有個篝火堆,而在篝火堆旁,有幾個白花花的正在纏,陳小妹就是其中之一。
這幾人……不正是白天時的那幾個溫鄉強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