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茶香嫋嫋。

黑人走進屋裏，對坐在那裏悠閑品茗的人畢恭畢敬，“巫師，查到了。”

巫師沒說話，隻視線轉了過去，示意黑人說下去。

“屬下特地去了孜縣茂山村，地方屬實，那裏也確實曾經發生過水澇，整個茂山村僅有的六戶人家，在洪澇中無一生還。”

“嗯？”

“之後屬下還“”去了當地衙門查戶籍，奈何時間過去甚久，戶籍已經銷掉了。不過屬下聽衙門衙役提及，茂山村確實有一位年歲二十的青年，而且隻有這一個，剩下的全是二十五六往上的。”

“還有？”

“關於六六的況基本屬實，唯有一點值得疑的，是聽衙役說茂山村人常年勞作，男子形都較為壯實，印象中沒有生得瘦弱矮小的。”

巫師飲茶作慢下來，撚著茶杯眸不明，片刻後道，“把善歌來。”

……

“你又要去蠱林啊？”一大早起來就聽天棄說又要出門，紅豆意興闌珊。

見這模樣，天棄眼底閃過歉疚，“我回來早點，下午帶你出去逛逛？”

“有什麽好逛的，周圍除了山就是石頭，不然就是滿院子的辣椒，連株正常的草都看不到。”之前七七讓在東廂裏種的所謂花草種子，長出來了，是辣椒。

想到這裏紅豆就一陣鬱卒，又不吃辣。

“帶你去鎮上逛逛。”

“真的？”一聽是鎮上，紅豆立即兩眼放，“說好了啊，我在這裏憋了幾個月了，都快忘記外麵長什麽樣了！”

開心，他便高興，翹了角，“真的，等我回來。”

“等你等你，早去早回！”紅豆興衝衝把男子往外推。

他去早點，就能回來早點，那他們就能一塊早點出去逛街了。

心大好，早飯紅豆多吃了個饅頭。

吃過早飯跑到石堡門口，坐在大石臺階上，便能看到寨子裏清晨的景象。

寨民們時而在石堡門口經過，三三兩兩的，穿著黑寨服，背著竹簍拎著竹篩，談笑風生。

蠱醫族在外人眼裏雖然神，但是寨民的生活其實與尋常百姓並沒有多大區別。

隻不過尋常百姓是晨起幹活，他們是抓蟲煉蠱，也采集這片地域獨有的草藥，曬幹後能到鎮子上換取銀錢購買所需。

“六六，一大早上的坐在這裏幹什麽？主又去蠱林了？”

跟紅豆搭話的是聖院善歌邊伺候的蠱。

紅豆揚起笑臉，“主哪天不出門忙活？去哪裏也不會對我這個小奴才說。”

“估著主得晌午才回來，我們要去蠱林附近摘藥草，你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去？”

“我不去了，不能跑，萬一主回來得早我又不在，那就是我這個做奴才的不稱職了。”

“說的還真是那麽回事。既然你不去，那我們就先走了。”蠱們也不勉強，嬉笑著就準備往外走。

突然天際傳來嗡的一聲悶響，接著有細細尖銳的聲音開始此起彼伏，麻麻鋪天蓋地。

石堡前所有人，臉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