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意識到男子要說的話會很長，沉默著不去打斷他。

男子激的朝笑了笑。

“我娘親是被霜姨紮死的。當時我就在旁邊看著，一點覺都沒有，隻是濺在臉上的有些熱，有些腥。”

當時若是善睞沒死，死的那個就是他。

對此他是慶幸的。死的是善睞，所以他後來才有機會，去到那個溫暖得讓人眷的地方，才有機會認識那麽多讓他眷的人。

“去過柳家大院才知道，原來我以前過得很慘，在別人眼裏看來我很可憐。紅豆，我很高興認識你們，大院裏的每一個人我都異常珍惜，所以那天你掉下懸崖的時候，我才會跟著跳下去，一心隻想救你。”

他扭過頭來看，那雙眼睛在下深不見底，如同他們腳下的深淵，往前再一步就會墮落進去，被吞噬碎骨。

紅豆麵容平靜，凝視那雙眼睛，朝他了一步，問，“然後呢？”

“然後……”他倏然一笑，歪了頭，“我所有的東西都想跟你分，你想見見我那些特別的下屬嗎？”

想說的話在向他接近一步的時候，莫名轉了口。沒人知道他佯作笑臉的平靜下，心尖有多發。

“……”而紅豆則因為他的改口，準備的所有應對頓時卡了殼。

猜著他要說不好的話，都想好怎麽教訓他了。可是他竟然說要見他特別的下屬？

“那些……蠱蟲？”不太敢確定，問出口。

“那些蠱蟲。”他揶揄笑著，打碎的僥幸，“除了暴的時候，平日它們都很乖。”

“我不想見它們。”紅豆想也不想的拒絕，轉飛快離開了懸崖邊。

生怕後麵男子當真把蠱蟲出來。

那天的事還心有餘悸，短時間看不得麻麻的蟲子。

“姐姐，你看，它們真的很乖。”

從後方飄過來的話剛落進紅豆耳裏，就有異響從四麵八方湧來。

嗡嗡嗡，嘰嘰嘰……

鋪天蓋地。

紅豆一不敢，隻覺頭皮發麻，“乖、乖你個鬼啊，快把那些東西弄走！”

“姐姐，你睜開眼睛，看看它們……”

“七七我告訴你這事我跟你沒完！”紅豆尖著嗓子打斷男子的話，把他大卸八塊的心都有了。

他明知道現在還害怕的，居然嚇！

紅豆什麽人？天生不吃！

咬牙，睜開眼睛，紅豆臉上害怕凝固，慢慢化為驚奇驚喜。

周圍確實飛來很多蟲子。

但是跟曾經見過以及剛才所想的都完全不一樣。

眼前全是蝴蝶。

彩絢爛極致麗，在邊輕盈飛舞。

蝴蝶外麵還有一圈，是指頭大小的翠鳥，通如碧。

這一幕對沒有任何威脅，反而惹出無限喜歡。

仿佛是這世間的中心，連生靈都吸引。

“你會不會一輩子難忘？”男子聲音近在耳畔，輕輕的。

紅豆白他一眼，“能忘的不是正常人了吧？”

“那就好。”

一句低語如夢囈。

紅豆沒反應過來，眼前突地一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