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笑，笑不出來。

他沒想到天棄敢這麽堂而皇之說出來。

“要西涼？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西涼屬於西涼皇室，你是什麽人！”

真是可笑，一個養蟲子的人生出來的下賤種，說要西涼？

他敢給，他以為他真要得起嗎？

“就算你現在殺了朕，就算你真能功篡位，西涼百姓也容不得你。非正統登帝，天下唾棄！”

天棄笑笑，“若我是正統呢？”

為帝者，必須是皇室統才能稱之為統，外人想要稱帝，搶奪帝位，就算功了也是失敗的，因為得不到民心，更不會得到任何人的支持，走不長久。

天棄自然知曉這些。

不管哪朝哪代，皆是皇權至上。

也是正統為尊。

念氣息沉了下來，覺口悶得有些不過氣，死死瞪著天棄，“你什麽意思？”

就連百也瞪大了眼珠子，心中猜測不敢去證實。

若是他們想的那樣，簡直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荒唐，荒唐！

“我說，若我是正統呢？”天棄踱步，慢慢往前走，那些對著他的刀尖，在他眼裏如同無。

他太過鎮定太過泰然，展現出來的氣場，把所有人都震得發。

衛軍竟然被迫得不自覺往後退。

“眾所周知，蠱醫族前聖曾癡迷皇上，以聖份為皇上做了很多很多事。皇上跟聖之間過從甚，整個都城上流圈子有人不知。”

天棄說著從前，神淡漠的刺痛人眼，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我並非南陵皇親子，我上，流的是西涼皇室統。”

說完，腳步也停了。

而此時念一行已經被狼狽至牆角，困在佛像跟牆壁之間，無路可去。

“哈哈，哈哈哈！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哈哈哈！你以為，你隨便說一說，有人會信？你那個娘親，滿種著蟲子，多一下朕都嫌惡心，怎麽可能跟有子嗣！”

“天下人信就行了。”

奪位，要費心安的隻有民心。

天棄卻不覺得有什麽可為難，不過一個統罷了，他說自己是，他就是。

誰說不是，殺了便是。

“這裏有滿朝文武，人人都知朕說的才是真的！你以為你顛倒黑白就能得逞？隻要今日這裏有一人活著，真相就不可能被掩埋。怎麽，你也要殺了滿朝文武嗎？”念終於笑了出來，眼睛裏的極冷，盈滿輕蔑諷刺。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總之是不會好過的。

這些年雖然為帝了，坐上了夢寐以求的位置，他卻不如想象中的那麽高興那麽輕鬆。

風青柏給了他最大的打擊，致仕整個西涼都為此一蹶不振，世鎖國多年。

而他還沒來得及翻，天棄來了，說要他的江山。

可不可笑？

整個廟宇裏，很靜，隻有他一個人的笑聲，顯得那種靜出空曠，讓人心發涼。

念的笑漸漸停了下來，看著對麵安靜凝著他的男人，表開始凝固，眸湧出不可置信。

那個男人，眼睛像一灘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