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左榮自作聰明，把這件事拿來當籌碼，如此一來，其實本王能不能得到真相就不重要了。”

念呼吸不自覺滯了下，背後繃。

便聽得男人繼續道，“因為本王想要確定的，不過是天棄究竟是不是風墨晗的兒子。答案本王早就得到。”

“若真是如此，王爺又怎麽還會屈尊降貴到我這宮來，甚至以皇位為餌？”念聲音僵，強撐自信，“隻怕王爺並不如自己說的那麽漠不在乎。”

“因為當局者迷。本王說的，天棄不一定會信。”

“不過一個毫無緣關係的孽種，王爺那麽關心他作甚，可不像王爺作風。”

“到底是本王親自養大的。本王還有點人，不似你，能活埋親爹。”無視念驟然難看下來的臉，反正那張臉上能看到的所有他都看全了，風青柏手一抬，玄武玉璽落在旁檀木桌麵上，“一句話，換傳國玉璽，給你三息時間，逾時不候。”

念視線從玉璽移到風青柏沒有表的臉上，又回到玉璽，之後視線再移不開，手指不斷抓握，告訴自己這定然又是風青柏誆騙他的圈套，可是饒是如此，他發現自己還是經不住。

傳國玉璽近在咫尺，他拿一個風青柏已經不在乎的答案去換回來，有何不可，有何不可……

就算真的誆騙他，他境地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要是真的借此翻呢？

半晌，他開口，說出了個名字。

風青柏笑笑，起，即刻離開了這座冷冰空的殿宇，不多一字。

沒有帶走玉璽。

他剛轉，念就再按捺不住，癡狂往玉璽撲去，將之摟在懷裏。

玉璽，傳國玉璽，又是他的了，是他的了！

他要立即聯絡舊部，把天棄趕下臺，把他關到最暗的牢房！

他又是西涼的皇帝了！

然很快，他就覺出了不對。

玉璽在他手上挲過無數回，手不是這樣的覺。

不對。

這是……假的！

“風青柏，你這個卑鄙小人，言而無信，你不得好死！”

已經走到大殿門口的男人回，長眉輕蹙，疑的“嗯？”了聲。

“你居然拿假玉璽騙我！”

“本王沒說要給你真的，如何算得騙？”男子無辜反問，隨後背手繼續輕飄飄離開，“柳家大院有個善雕刻的酒老，你不可能不知道啊。這東西是酒老作品，拿著當個玩吧，尚可以做做夢。”

念一口老哽在嚨半晌吐不出來，最後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昏過去前他猶自在恨。

早知道的，全是風青柏的陷阱！

殿談判的時間裏，天棄沒有過來摻和，也不想錯過了知道答案的第一時間，是以全程都在宮殿不遠的園林喬木下等著。

皇上站在這裏，宮中宮侍不敢過來打擾，多遠遠避走，便是巡邏的衛軍都沒有往這一邊巡來。

炎炎夏日，烈日當空，這一片卻顯得異常靜謐，隻有夏日初起的蟲鳴。

天棄一直看著那方殿宇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