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攻心,無憂竟然生生的被氣暈過去了,當然這和三天來的勞累非常有關係。
無憂這一覺一直睡了兩天兩夜,嚇得杜鵑眼淚直流,若不是隨行的老大夫一再保證無憂只是累了,只怕杜鵑真的要帶著無憂回江州城找周神醫去了。
杜鵑心裡將七皇子罵的狗噴頭,家小姐花一般的人,卻因爲去了一趟七皇子那裡,就被搞這樣,杜鵑斷定家小姐和七皇子犯衝:第一次見面,七皇子綁了小姐,第二次見面,七皇子將小姐嚇昏,杜鵑還真不敢相信第三次,第四次……見面,小姐會怎麼樣?
所以這兩天,每當七皇子來探無憂的時候,就像防賊的一般防著七皇子,當然杜鵑也只敢在心中將七皇子當賊看,面上倒還是恭恭敬敬的,只是一步不離無憂邊,七皇子這人同樣是人裡面的,杜鵑的這點心思,他怎麼可能看不?
七皇子啞然失笑之餘,卻又覺得這一對主僕更是有趣的,倒也沒有爲難杜鵑。
無憂醒來的時候,正是正午,窗外的照亮進來,斑斕溫暖,茫然之下,似乎回到母親的懷抱,暖暖之中著細微的心酸,更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在恐懼之後,這種不安更爲的濃烈。
無憂坐起來,看了一眼有些陌生的環境。
發生了什麼事?無憂慢慢地回想起七皇子的提議,心中一驚,苦笑一聲,好像在憤怒之下又做錯事了,拒絕七皇子不說,而扭頭就走。
不該這麼做:就如同對宮傲天所做的一般,得不到的最好,只怕的拒絕會讓七皇子的興趣更加濃厚吧
!這些男人都是心裡有病,你越看不上他,只怕他就越發的看重你,最可怕的是還會將你的拒絕,看拒還迎,估計七皇子那隻披著羊皮的狼,此刻在心中一定認爲自己想做他的正妻,而不是妾吧!
無憂想著頭又開始痛了,該怎麼讓七皇子知道,不想和他有任何關係:這話不能明說,已經兩次惹惱了七皇子,爲了項上的腦袋,不想再惹這七皇子了,可這話又不能不說,無憂是瞧出來了,七皇子那人可不是會隨意說話的人,怕是真了心思,將收進自己的後院。
因爲一時間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法子,無憂的頭更痛了。
可是不管的頭多麼的痛,這法子還真不能不想,否則就要從妻降到妾了。
此時,杜鵑走了進來,見無憂醒了過來,連忙奔至牀邊,笑道:“小姐,你終於醒了?嚇死杜鵑了?”隨即低下頭,眼圈紅了起來:“小姐就會嚇杜鵑,那樣不聲不響的倒在地下,一趟就是兩天兩夜,小姐知不知道,若是再這樣下去,杜鵑也想陪著小姐睡了,省的這樣擔驚怕的。”
無憂聽哦了兩天兩夜,覺得甚爲奇怪,還以爲自己只是睡了一覺,誰知道已經是兩天兩夜了。
無憂瞧著杜鵑委屈的模樣,心中一嘆,又要哄自己的丫頭了,想想看這一年多來假夫妻扮了久了,還真有點自己是丈夫,杜鵑,雲黛是妻的覺:“好了,都是小姐我不好,下次昏倒之前一定和你打一聲招呼?”
無憂原本只是想哄杜鵑一笑,誰知道杜鵑一聽了這話,反而哭出聲來,聚在眼眶裡的淚水就稀里嘩啦流了下來:“還有下次?小姐是真的打算急死杜鵑呀!”
無憂是真的慌了,看來這次真的讓杜鵑這丫頭爲擔心了:“好了,別哭了,現在不是沒事了嗎?快把眼淚,給別人瞧去了,還以爲小姐我欺負你呢?”
杜鵑聽了,噎噎了幾下,乾眼淚,道:“小姐,看我顧著哭了,小姐睡了兩天,肚子了吧?婢子現在就去爲小姐準備點吃食,給小姐墊墊胃。”
無憂笑道:“你這麼一說,肚子還真的了,幫我來點稀粥吧!了兩天,就想吃粥。”
杜鵑聽著無憂真的了,也顧不得傷心,立馬快手快腳的出去,卻又不放心,回頭:“小姐,你子骨本來就弱,這次又傷了氣,就不要下牀,再躺一會吧
!”
無憂心裡有淺淺的暖流淌過,這丫頭是真的被嚇到了,點頭:“你去吧,我再躺會。”
見了無憂點頭,杜鵑才放心去了。
杜鵑伺候過無憂吃了稀粥,就聽得外面一陣喧譁,杜鵑眉頭微蹙:誰這麼沒規矩,小姐剛剛纔醒,也不知道小聲點?
“小姐,你再休息一下,婢子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杜鵑恨不得一時間將無憂掉去的都補回來纔好。
無憂苦笑,爲了不惹管家婆再落淚,可不想反抗,只是一連睡了這麼久,子骨都快散架了,於是起脣:“睡了久了,骨頭都了,不如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杜鵑想了想,也覺得無憂說的有理,就扶著無憂出了院子,打開門,無憂也傻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無憂看著門口跪著一地的百姓,心中震撼,這些尋常的百姓,無法表示自己心裡的,只是用著最淳樸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恩。
“神醫,您是我們所有人的救命恩人,您爲了我們累的暈了過去,全鎮的百姓無法爲了做什麼,只好跪在這裡乞求上蒼讓您早點醒來。”帶頭的老鎮長熱淚盈眶,他們這些沒有癥狀的人在空地上生活了兩天,已經可以自由活了,本來想到神醫這裡表示謝的,誰知道神醫竟然因爲太過疲憊累暈了過去:無憂爲他們做的他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無憂瞪了杜鵑一眼,看來這些百姓跪在這裡不是一時半刻了,這杜鵑也不知勸勸,估計剛剛的喧譁是因爲知道醒來而發出的喜悅聲。
杜鵑委屈的扁了扁:“我都勸的皮子幹了,但是老鎮長他們就是不聽,我也沒法子。”
無憂也知道淳樸的百姓若是認準了一個理,怕是一時半刻拐不過彎來的,親自拉著老鎮長起,然後對著所有的百姓說:“各位鄉親,無憂謝謝你們了,謝謝各位鄉親的關心,無憂所做的,不過是一個醫者的本分,而能有今日的好景,無憂不敢居功,乃是皇恩浩,若不是當今聖上四調集大夫,若不是七殿下準備充足的草藥,無憂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那也辦不事的呀,所以鄉親們不用謝無憂,應該謝的是當今的聖上,是七皇子
。 ”
不能貪功,更不能爭功,無憂心裡清楚,貪功,爭功的後果不是能承擔的。
“神醫言之有理,皇恩浩,纔有了我等生還之日。”老鎮長也算是見過世面,瞭解人世故之人,立刻明白了無憂的話裡話外的意思,隨即符合起來,領著百姓對著江州城的方向跪了下來,大聲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即又對無憂道:“吾皇聖明,七殿下英明,神醫醫高超,宅心仁厚,吾等會每日三炷香乞求聖上萬壽無疆,乞求七殿下萬事如意,乞求神醫健康。”
“那無憂就謝謝鄉親們的心意了。”
無憂和百姓們又隨意聊了幾句,詢問他們的狀況,然後勸著他們離去,現在已經鋒芒畢,不想再引起有心人的嫉妒心了。
高調做事,低調做人,這是無憂這一年多來的心得。
只是無憂心中依舊忐忑,對宮家和蘇家接下來要做的事,還真的一時半刻猜不,宮傲天這一年多來沒有娶正妻,蘇家那邊也未曾停止找,只怕兩家都未曾死心吧!
現在了神醫,只怕這兩家更加的不會死心,該早做準備了。
杜鵑瞧著無憂憂心忡忡,不由得彎下腰,低了聲音在無憂的耳邊說:“小姐,這兩天七殿下過來看了你幾次,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去了七殿下那裡就暈倒了,他說了什麼?”
杜鵑的雙眼閃閃發,裡面充滿了好奇的因子:不要怪好奇,實在是家小姐很強大,是什麼說能讓家小姐氣昏了過去,雖說大夫們都說是累的,但是杜鵑跟在無憂邊久了,知道是上的累,不會讓小姐的心神俱疲憊,只有七皇子說了什麼話刺激了小姐,纔會讓小姐不堪承。
七皇子來看了?而且還來了幾次?
無憂的眉頭皺了起來:難不他還不死心?他來看,只怕是存心不良吧!
“沒什麼,我一個大夫能跟七殿下有什麼話說?”無憂淡淡地說道,不認爲將七殿下那瘋話告訴杜鵑是好事,只怕這丫頭和一樣,氣的暈了過去
。
無憂激自己的重生,改變了自己和杜鵑,雲黛的思想,若是前世只怕聽了七皇子這話心下定然是喜悅的,即使不會去做他的側妃,但是必定會虛榮的覺得興,但今生,沒有喜悅只覺得被侮辱了,被輕視了,因爲今生,是一個獨立的人。
“七殿下還送來不補益氣的東西。”杜鵑顯然不信無憂所說,雙眼眨也不眨的看著無憂,似乎想從無憂的臉上看出蛛馬跡來,可惜無憂臉平靜,什麼也看不出來。
“你用了沒有?”不問杜鵑收沒收下,那披著羊皮的狼,他的東西誰敢不收,只問杜鵑有沒有用掉。
“我沒用。”杜鵑了眼角:“咱們又不是買不起,這點東西,婢子還沒看在眼裡。”完全是一財大氣的模樣,逗笑了無憂。
“去將這些東西送給那幾家有孕婦和產婦的百姓,說是七殿下的一點心意。”浪費了可惜,無憂不想糟蹋好東西,但也沒打算承了七殿下這份,這人表面,心不知道多複雜呢,可不想和這樣的人有什麼過多的糾結,若是今天收了他的補品,只怕明天這人就蹬鼻子上臉,要送來其他東西了,一來二去,日後不管他們有沒有什麼,別人都會認爲他們有什麼,何必爲了點東西糾纏不清,又不是買不起?
再說,基本上算是和七皇子撕破臉了,再收他的東西,實在不是爲人世的原則,不過,要明目張膽的退回去,說真話,還真不敢,這人可是皇子,而且是那種爲了達到目的不惜犧牲數人的皇子,想想他爲了將鼠疫消滅在南苑鎮,不惜要燒鎮,雖然理智上無憂知道七皇子的做法沒有任何錯誤,但是上還是不能接,而且對七皇子生出一種抗拒,這也許就是人們說的人的優寡斷,但爲什麼不呢?本來就是人,爲何不能據自己的喜怒哀樂去喜歡一個人,討厭一個人呢?
總不能在這一點上,還要理智吧!
人不輕狂枉年,無憂覺得前世自己被禮教束縛,今生什麼都可以理智,就是的,想要縱然自己:想要獨佔,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想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想要一份純淨的,那個人不需要榮華富貴,不需要權勢滔天,只要有一顆完整的心就好,當然這樣的男人可遇不可求,無憂早就做好了隨緣的打算,沒有這樣的人,獨自一人也可以走好,不是嗎?
“好,我這就去
。”杜鵑走了兩步,又轉:“小姐,那七殿下真的什麼都沒有說嗎?”
杜鵑有點不放心,總覺得七殿下看無憂的眼神有點不太對勁,那可不像是一個皇子看一個大夫的眼神,反正是注意到了,七皇子看家小姐的眼神不尋常的深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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