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這時候忽然開口了,“老爺是想要打賞你們呢,還不謝謝老爺。”無憂這話不次於火上澆油,蘇啓明又大口的氣起來,一陣臉還真的不能看了。誰知道一向聰明伶俐的蘇管家,這時竟然犯起諢來了,從懷裡掏出兩張銀票遞給了雲黛,杜鵑:“這是老爺賞你們的。”蘇啓明氣的肺要炸了,這蘇管家是在打他的臉呀,他也知道今日之事,他的威信被無憂已經打掉了很多,是瞧著這滿院子的木頭下人,沒一個人敢站出來呵斥無憂,維護主子,他就明白了,可是他沒有想到蘇管家這個一向事謹慎,爲人沉穩的管家,會第一個站出來響應無憂的話,這麼些年來,他可待蘇管家不薄,蘇管家可是他們府上的大管家,一人之下,很多事他都放手給他,爲何今天他要這樣對他這個主子?蘇啓明看不清楚,想不明白,但是無憂心裡明白的很,人家蘇管家對這個主子的寒了心:自己的親生兒因爲利益都可以除去,何況他只是一個管家,若是哪天蘇管家擋了蘇啓明的路,只怕死的不會是他一人,而是一家了,所以還不如趁此機會,向小主子表面忠心,或許還能長盛不衰,小主子的爲人,蘇管家可是看在了眼裡,記在了心裡,小主子可是將邊的人放在了心裡,手裡的人,跟著小主子絕對不用擔心被棄子。兩個丫頭也沒有推辭就很痛快的收下了蘇管家替蘇啓明的打賞,無慮,無悔也喚回了兩個丫頭,從懷裡掏出了銀票打賞了們,這錢掏的舒服,掏的解氣。“老爺,爺,小姐都打賞了你們,我這個做主子的人也不能太小氣,雲黛記下,回去後,你們姐妹四人每人賞銀子二百兩。”院子裡氣聲一片,二百兩?那可是多人一輩子都不能賺到的,大小姐這手筆,可真夠大的。恩威並施,無憂給雲黛和杜鵑們的又何止二百兩,這幾個丫頭都是用命護著的,再多的銀子,也不覺得心疼,這賞是打給滿院子的下人看的,也是打給蘇啓明看的。四個丫頭也都笑嘻嘻的謝了無憂的賞,而云黛還說了一句:“這下子終於可以將上次看上的玉錦樓那件冬買了下來。”這話說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不會讓人覺得炫耀,也不會讓人聽不清。院子裡的氣聲更大了,玉錦樓的冬,那可是他們這些下人想都不敢想的,可是這雲黛的口氣,似乎不止一次買了。下人們的眼瞄過雲黛們幾個丫頭,往常就覺得這幾個丫頭的穿著打扮不同於一般的丫頭,現在再細細看看,們上的衫質地似乎都不尋常,有眼尖的婆子,看出來了,這四個丫頭的衫,正是玉錦樓的出品,心裡那個悔呀,怎麼自己往常就瞎了眼了,怎麼就開罪了大房這尊財神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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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黛他們的衫當然是玉錦樓出品了,每次出品,總有一些會有瑕疵,總不能老丟在庫裡吧,所以無憂就拿出來,修修改改,同樣的彩照人,看不出分毫,不說四個丫頭了,就是自己穿的也是瑕疵品,沒想到隨手的一個舉,今日倒讓雲黛拿出來說事了。蘇啓明聽了一院子的嘀嘀咕咕,已經氣得雙手捂上了自己的口,不再看無憂一眼,他怕再看下去,自己會氣了肺,他倒不是心疼無憂花錢如流水,將丫頭當大家小姐養,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錢,他心疼啥?他是氣,無憂今日對他的咄咄相,一步不讓,只要無憂願意讓一步,他就可以找個臺階下。蘇啓明到了此時只能努力的住自己的火氣,他可沒忘了,這院子裡除了他還有兩個皇子和一個相爺,若是他們今日不在,他就是打殺了無憂,再封了下人的口,依著一個孝道,倒也不是不行,可是這三人在,卻容不得他一的作,他不但不作,還要努力的將此事置了公道,不能失了分寸,落下話柄兒。蘇啓明再氣再怒,也只能忍著,只能嚥下這口氣,誰讓無憂後的一個兩個都是他惹不起的人,他第一次生出了心思,決不讓無憂嫁皇家,若是得了勢,只怕他蘇啓明是第一個容不下的人,蘇啓明到了此刻,也不想什麼榮華富貴,什麼國丈夢了,他只想著平安的度過此次大劫就好了。無憂見賞也賞了,所以就催促兩位丫頭去辦正事,那碗晚聲碎可是大事,兩個丫頭去了,這次蘇啓明沒再住們,他也不敢住們了,因爲他到了此刻,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而他再也不敢了,他了一次,讓無憂將他的臉面打的半點不存,若是再一次,還不知道無憂會做出什麼事來?他不能,但是卻又不能放任事不管,所以他急,急得怒火攻心,嚨裡一陣腥甜涌了上來,卻生生的被他了下去,其實這更傷人,但他不得不如此。無憂並不去看蘇啓明的臉上怎樣,看得是趙叔那張憨厚老實的臉,無憂的雙眸微微瞇起,雙脣微微的翹起,似笑非笑的看著車伕,只是這樣看著,什麼都不說,眼角里的嘲弄卻讓車伕看的清清楚楚,眼底的意思也讓車伕看的清清楚楚:你所依仗的老爺一一不過如此。車伕老趙知道無憂不是開玩笑,是真的要置自己呀,他想要開口,卻還是忍住了:不能出賣老爺,這可是他唯一的活路,不能再失去了這條路,他不同於五夫人,五夫人親自手謀害大小姐,大家看的清清楚楚,說與不說都是死路一條,但他只是一個車伕,帶錯了路,應該還有活路,只要他不招出老爺,他就能活。他相信老爺不會放下他不管的,因爲老爺還不敢。無憂看出來車伕的心裡所想,眼角的嘲弄更深:有些事到了現在不是蘇啓明說了算的!可笑這車伕還是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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