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挖角活雖然挖的只是些基層管理,但由於數量太大,不可避免地驚了各大企業的頂層。
齊清地產開出的超級高薪本來就讓業各大公司十分為難。業員工消息靈通,著高薪總難免蠢蠢,但按照現如今的社會況和企業發展,其他公司倘若將員工薪資提升到和齊清同樣的水平,無疑就是在自尋死路。齊清地產在這一點上已經讓業十分不滿了,偏偏還如此不安分,弄出一堆獵頭興風作浪,攪得同行不得安寧。
那天被挖去的員工里,時代集團足有五人!其餘各大公司也差不多都有這個數目,聽到消息的那瞬間,據說一向好脾氣的代高峰直接在辦公室里砸了杯子。
齊清自那之後在外頭找到機會就想解釋,為自己洗刷清白,可惜這只是徒勞無功。
他倒是想說找獵頭的人不是他呢,可誰會相信啊?齊清地產之前針對始於地產的手段不要太明顯,用的就是一模一樣的這一招。當初他們初到燕市,沒什麼基,只能欺負欺負始於地產這種小公司。可現如今他聯合了鎮雄地產拿到了地,站穩了腳跟,又找到了祁凱這樣一個作風本就囂張的大靠山,野心就不局限在始於地產上了。偌大個燕市恐怕都裝不下他齊清的尾!
以往不涉及到自利益,不人看他和林驚蟄的矛盾還只是作壁上觀,可這一回齊清地產真正是犯了眾怒。不原本雖然不親近但表面上還同他過得去的同行這下真的連搭理都不再搭理他了,如同代高峰這樣避而不見的尚且還算有風度,不沒什麼顧忌的中小企業主,索當面就怪氣地指桑罵槐了。
齊清一場酒會下來,酒沒喝到幾口,反了一肚子氣。好容易挨到散場,他眼睛都花了,撐著酒店的柱子半晌緩不過來。江恰恰也覺得屈辱,紅著眼睛攙扶著他,齊清閉著眼睛問:「看到祁凱了嗎?」
祁凱打出事兒後便再沒見過他們,電話不接,找到公司也說人不在,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江恰恰低聲道:「我問過了,他沒來。」
「我——草——他——媽——」
齊清眼睛都紅了,握拳狠狠錘向了柱子。他為什麼得罪的林驚蟄?為什麼的這無妄之災?不全他媽是因為祁凱?平常要辦事兒的時候對方聯繫得可勤快,現在出了問題,立馬就玩人間蒸發。這算是個屁的盟友!
齊清被口尖銳的疼痛刺激得滿頭大汗,氣吁吁,江恰恰擔憂地問他:「你沒事兒吧?」
想了想又問:「祁凱不肯幫忙,我們怎麼辦?馬上月底了,那批攢在人資部的簡歷……」
「他媽誰聘誰去聘!他祁凱想對付林驚蟄,憑什麼最後倒霉的反而是我們?!」齊清不等說完,便沉著臉出聲打斷,「你記著,以後不能再信他了,咱們也不能白白替他背這一場黑鍋。」
江恰恰雖然不贊同跟祁凱撕破臉,但聞言也覺得有幾分道理:「行,那我回去以後立刻準備二號地的開發方案。咱們的資金全在了那百分之二十的份里,再不貸款,手上就沒錢了。祁凱現在到底是出讓還是開發一直都沒個準話,咱們不能就這麼讓他拖死。」
他倆對祁凱再不敢抱任何期了,只無比後悔當初鬼迷心竅將這樣一個不靠譜的合伙人當做了大靠山,還為此得不償失地得罪了諸如林驚蟄這樣本來可以不用惡的人。
可當下後悔已經晚了,他們只能亡羊補牢,盡量讓自己的損失能夠被控制得小一些。當務之急,就是盯那塊押著他們家命的土地,至於搶始於地產人手這點破事兒?
誰給祁凱做狗誰就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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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於地產的求職通道一下就放寬了,許多之前被齊清地產吸引而去的求職者都明確得到了不被錄取的答覆,高薪夢破滅之後,這批人紛紛湧向了其他公司,尤其是一開始同他們聯絡過的始於地產。
很可惜他們來晚一步,始於地產已經不缺人手了,林驚蟄只從裡頭聘用了幾個助理行政和資深人力,公司最重要的幾個職能崗位,冬青和他帶來的那一批人適應得非常良好。
冬青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他雖然殘疾,但上帝為他關上門的同時也開啓了一扇窗。他眼力驚人,尤其在策劃和領導方面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哪怕積攢了一輩子經驗的林驚蟄也不能做得比他更好了,林驚蟄索直接立了一個項目組,提拔他做了主管,將即將跟迅馳地產合作開發的三角地項目全權給了他。
剛到公司沒幾天便被提拔升職加薪,冬青很有些寵若驚,但林驚蟄信任和倚重的態度也讓到無比的熨帖。由於殘疾的緣故,他一直以來就是個心思敏的人,旁人微笑里的容究竟是鼓勵還是嘲諷,恐怕再沒有人能看得比他更懂。
一段時間相下來,他已經能到林驚蟄是個好相的人,雖然年輕,卻有著和年齡截然不同的老和穩重。和這樣的人相很舒服,既不缺乏大展拳腳的天地,又不用擔心失去束縛自己會離軌跡。
冬青有一些憾,他聽說齊清地產近來的狀況並不大好。跟他鬧掰的石遠可能是沒臉見他,只頻頻同孫怡聯繫,話里話外抱怨齊清地產管理混,也沒給他們安排正事兒,讓他們每天的生活有如混吃等死。
正是大展拳腳的年紀,誰沒有一番野心?再沒有比得過且過更加可怕的生活了。
冬青他們倒又是實地考察又是測量數據的,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在待遇上,項目組立之後,林驚蟄給他們的工資也有了相應的調整,負責項目的冬青自己月薪已經調整到了一千五百元,他帶來的那批組員加上每月的工資加績效最一個月也能拿到七百元,林驚蟄更承諾他項目落之後會視績給小組發下不定額的獎金。
這麼一算,他們每年拿到的數目毫不比石遠他們要。原本那幾個大多是因為他的面子跟隨一起來到始於地產的人自那之後也再沒有了任何怨言,每天工作越發兢兢業業。
冬青想到這裡,嘆息一聲,何必呢?
石遠跟孫怡抱怨時還旁敲側擊地提過冬青現在的小組是否還缺人的問題。
冬青卻已經怕了他了,人心莫測,既然鬧掰,何苦再顧念什麼舊。更何況他對始於地產願意給出的這個舞臺十分珍惜,石遠這樣的不定時炸彈他是說什麼也不想拉進來的,現在回憶起來,他倒是開始激一場矛盾讓他看清了對方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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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招募總算踏上了正軌,鄧麥最近一段時間最大的樂趣就是打聽並朝林驚蟄敘述齊清和江恰恰又在什麼活上釘子了。這一場跳槽事件讓他們當真得罪了不人,最顯著的表現就是,齊清地產最近許多本該順暢的業務都辦得磕磕絆絆起來。
鄧麥頗為幸災樂禍,畢竟齊清地產此前可是給他們添了不堵,林驚蟄雖然表現得淡然,鄧麥畢竟年輕氣盛,比不得他穩重。
「您真該看看,永生置業的老總理都不理他走開之後齊清的臉有多難看。我聽說他們最近和祁凱鬧得也僵的,就為了五寶山腳的那塊地。齊清地產最近拼命走關係想要貸款,可惜他們在那塊地裡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份,鎮雄不出面,誰會貸給他們啊?祁凱為了躲他們,現在連公司都不去了,您說有意思吧?」
「呵——」林驚蟄支著腦袋聽完,只懶洋洋地笑了一聲。雖然齊清他們當下的不順幾乎是他一手造的,但相比較激的鄧麥,他反倒是興致缺缺。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是這輩子都不想再跟那對夫婦打道。對方過得好,他未必開心,對方過得不好,他也難以從中找到樂趣。乾脆從此相忘於江湖,再不去關心世上還有這麼一群人,對他來說,反倒是種解。
鄧麥看出他對此沒什麼興趣,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便收斂了一些,他在林驚蟄邊坐下,手給林驚蟄倒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
林驚蟄接過淺嘗了一口,問他:「冬青他們和你相得怎麼樣?」
「這您就放心吧,我早跟他們混了,孫怡昨天還約我週末去他們那邊吃晚飯呢。」鄧麥雖然名頭上掛著個總經理,卻深知自己上的不足。他雖然通曉人世故,但在地產專業知識領域里很可能連冬青他們團隊的一腳都夠不上。因此林驚蟄剛提出讓他跟公司新創辦的團隊打好關係,他後腳便跟冬青和那幫項目組組員混得稱兄道弟了。
冬青這人脾氣雖然古怪,但其實好討好的。更兼之他現在一窮二白,對外界還沒那麼多的戒備之心,剛剛創立的始於地產又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一幫年輕人哪怕經歷了很多,相互生出好和同壕戰友的意也是十分容易的事。
林驚蟄聽到鄧麥這樣回答,便放下心來。這幾天他看過了幾版冬青提上來的規劃書,已經深深開始嘆服對方敏銳的目和天馬行空的創意。對方後世聞名的鬼才手段在這個年紀已經展現出了些許,如無意外的話,林驚蟄當然想將這位人才綁進自己的陣營。
但他在公司里最信任的人仍舊是鄧麥,因此哪怕求賢若,林驚蟄還是不忘為這場合作加上一層雙保險。
他拿著茶杯,目劃過攤在膝蓋上的冬青上午遞上來的第四版三角地規劃方案,裡頭的數據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冬青甚至在方案中大膽地猜測到了後世CBD商圈型後燕市也許會增加在附近的地下通路線,並以此衍生出了一套讓林驚蟄非常滿意的備選應對。目比起大部分從業者,甚至林驚蟄自己,都早了至十年。
林驚蟄放下杯子,合上那冊文件,將它小心地放在了茶幾上。
「一會兒把它收保險箱里。」他看了眼時間,站起來,順手提起披在沙發背上的西裝外套,「時間不早,我先走了。」
鄧麥哦了一聲,猛然想起什麼,轉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問:「林哥,您是回新家嗎?」
這幾天趕慢趕,總算在林驚蟄的規定時限將東泰小區的那套房子收拾好了,早上鄧麥正式將鑰匙到了它主人的手裡。
林驚蟄邁步朝前,頭也不回,鄧麥不知道怎麼的居然從對方和往常沒什麼兩樣的背影中看到了一急切。
大門關上前,一聲簡短的「嗯」飄了進來。
鄧麥收回視線,撓了撓頭,有些困,但想想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太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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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馳抖了下上的外套踏出家門,後一陣腳步聲,小皮鞋敲擊著地板時蹬蹬的脆響近,他迅速掏出車鑰匙,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肖妙探頭出來:「都快吃晚飯了,你去哪裡?」
肖馳回頭,沉穩冷靜地回以視線,聲音不急不緩:「有點事。」
四下無人,肖妙冷淡的眉眼立刻在了一起,凝神盯著肖馳片刻,突然一個健步上前,在肖馳猝不及防時手進了他的子口袋里。
抓到了什麼東西,一把了出來,攤開一看,頓時面通紅——
「噢噢噢噢——」
肖妙朝開啓的屋裡大:「爸!!媽!!!我哥兜里裝了一整盒安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