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這工夫,武娘已經收拾好緒,平靜地對左道:「爹,水準備好了,你洗洗換一服吧?」
「我沒事,你先洗,洗完了我再洗。」左道。
武娘搖頭道:「哪有兒先洗的道理,還是爹爹先洗,——不過爹爹的傷怎麼樣?能洗澡換服嗎?」
左活了一下手腳:「沒問題……,哎喲!」
剛說沒問題,左便到一陣劇痛,想必是活手腳牽引了傷。
武娘忙道:「你上有傷,還是我幫你吧。」
說罷,幫左開始上的衫。左也任由,很快就得只剩一條了。
古代是沒有的,這是左自己白芷寒製的,武娘何曾見過,很是驚奇,便要接著幫他,左嚇了一跳,趕按住:「這個不用的。」
武娘神有些扭,灰頭土臉的還沒洗漱,也看不出臉紅沒有,攙扶著只穿著的左進了大木桶,用一個木瓢舀水幫他淋頭洗頭。
左道:「讓我自己來吧,你也去準備水洗洗,一臟死了。」
若是以前,武娘會脆生生答應了,在屋裡另豎一個屏風洗浴的,還會一邊洗一邊跟左說話,或者唱歌。可是,經歷了這一次之後,在左面前總不自然,聽了這話,更像被蠍子蜇了似的,神有些慌,支吾道:「呃——娘服侍爹爹洗完了再說吧。」
左有傷,不敢洗太久,很快洗完了,在武娘攙扶下出了木桶。武娘已經給他準備好了換的乾淨。
武娘先用乾的巾替他乾了上的水珠,然後一手扶住他的胳膊,手把屏風上的乾淨拿了,扭轉過去,反手遞給:「爹,你把的子換下來吧。」
左覺到武娘的手有些發,估計是害,忙道:「你去準備水,我自己換服就行了。」
「不,爹爹上有傷,娘不放心。」
天寒地凍的,左穿著一條漉漉的可不舒服。左也懶得廢話,彎腰了,手抓過武娘手裡的乾淨,費力地穿好。
武娘這才扭過來,幫他穿好中,然後攙扶他在床前坐著,把火盆搬到床邊,用干巾幫他烘烤乾頭髮。又攙扶他躺下。
武娘忙完了,這才出門讓店小二換熱水。
熱水換來,武娘遲疑片刻,這才低著頭將屏風圍好,然後拿著自己的服進了屏風后,開始窸窸窣窣洗浴。
這一次洗浴很安靜,一句話都不說,左有些奇怪,問道:「娘,先前你沒傷吧?」
「沒。」
「你還是自己個檢查一下,看看上有沒有傷,有沒有頭昏頭痛,噁心想吐啥的。」
「哦。」
武娘還是回答的很簡單。左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以往武娘洗浴,那是慢騰騰的,還要不停往裡加熱水,先泡上半個時辰,然後才一邊哼著歌一邊慢慢,一個澡洗下來,說也得一個兩個時辰。可是這一次,洗得很快,讓左覺得,好象剛下去就上來了,穿服也是飛快,不到一頓飯功夫,已經穿戴整齊坐在火盆旁邊歪著頭頭髮了。
以往武娘洗浴,洗完了喜歡穿一件薄如蟬翼的,歪在左懷裡撒讓他幫著梳頭,這一次,卻穿得整整齊齊的,這讓左更是奇怪,側臉瞧著他。
武娘覺到了左的目,扭頭去,朝他勉強笑了笑,又把目調開了,依舊籠著頭髮烤著。
左道:「娘,你坐過來,我幫你梳頭。」
武娘的軀明顯地一抖,手也停住了,隨即,立即恢復了平靜,低聲道:「爹上有傷,娘自己梳就行了。」
左不知道武娘怎麼變得這麼怪怪的。他上的傷的確沉重,若換別人,早已經臥床不起了,所以他決定好好睡一覺,靜養一下。便不再說,閉目養神,很快就睡了。
這一覺很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左睜開眼,便看見武娘正坐在火盆前,目傻傻地著火盆發獃。
左微笑道:「你發什麼呆呢?」
武娘嚇得一哆嗦,差點從凳子上摔地上去。忙起道:「沒什麼,——爹醒了?了吧,我已經在附近酒樓定了餐,這就店小二讓他們送來。」
左還真有些了,慢慢坐了起來。
武娘趕過去攙扶。左笑道:「不用扶,我還沒老到要兒攙扶的地步。」
武娘勉強一笑,故意玩笑道:「爹是有傷,沒傷,我才不會扶呢!」攙扶他在椅子上坐下,然後跑去店小二去酒樓送菜肴來,然後端來水服侍左洗了臉。
菜肴很快就送來了,很緻的幾盤小菜,香噴噴的米飯。
左掃了一眼:「怎麼沒酒?」
「爹上有傷,如何還能喝酒!」
「爹上的傷已經沒事了,沒酒爹吃不下飯的,這一路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那我去店小二買一壺酒吧。」武娘起要出去,正要開門,便聽到響起了敲門聲:「郎中,郎中在嗎?」
聽聲音卻是那行商,武娘趕拉開門:「我爹在,您有事嗎?」
那行商舉起手裡一瓶酒:「剛從小二哪裡看見你們定了幾個小菜送來,正好我這有一壺好酒,心中敬慕先生,想藉機與先生結實,不知先生願折節否?」
左忙起拱手:「兄臺說的哪裡話,快快請進。」
行商邁步進來,在下首袍坐下,將那壺酒和三個酒杯放在桌上。拱手道:「小弟姓海,單名一個通字,請教先生尊姓大名?」
「我姓左,我左郎中就行了。」
「原來是左先生。幸會幸會!」
兩人坐下。武娘乖巧地拿過酒壺,拔掉木塞,一酒香飄滿屋子,左提鼻子一聞,沁人心脾,笑道:「好酒!應當是葡萄酒吧!」
海通掌大笑:「這酒便是葡萄酒,先生真乃酒中仙也!」
「好!塞外葡萄酒,乃天下名酒啊,我算是有口福了!倒上倒上!」
武娘笑將三個酒杯斟滿,端了一杯酒給左。
左接過,見這酒杯乃是瓷杯。當下嘆了口氣:「『葡萄酒夜杯』!這葡萄酒,須得夜杯來配,那才是最好的。」
海通奇道:「葡萄酒用夜杯配?這有什麼講究嗎?」
「當然有講。」左道,「葡萄酒殷紅如,夜杯是翠綠的,而且半明,用這樣的酒杯盛滿葡萄酒,能更增葡萄酒殷紅驚艷,看上去便如飲敵人的鮮一般,是沙場將士的最!」
海通和武娘聽得都呆了,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掌小道:「說得好!」
武娘道:「可惜不在京城,要不然……,這裡卻到何能找到夜杯呢?」
左笑道:「漠北之地,可不好找啊。」
海通道:「說得也是,只能用這瓷杯暫時代替了。來,敬先生一海!」
「好!」左一口飲乾杯中葡萄酒,覺得這酒雖比不得皇宮裡的瓊漿酒,但已經是世間有的佳釀了。
連干數杯之後,左停杯不飲了,瞧著海通道:「海兄,你找我,不單單是為了分你的酒吧?還有別的事嗎?」
海通笑道:「先生果然明,沒錯,小弟還真有一個商量找先生說說,乃是一個大大的好,辦好了,咱們兄弟後半輩子就食無憂了。呵呵呵」
左早就已經食無憂,所以這話對他並沒有什麼力,但是,他倒是有幾分好奇,這行商找到自己要合夥做的這件事,應該是與診病有關,卻不知是什麼事,便打了個哈哈,道:「有這種好事,兄臺怎麼不自己個干呢?」
「先生這話有些調侃小弟了,實不相瞞,這件事沒有先生出手,估計是做不的。」
「哦?這麼說,應該是與我的醫有關了?」
「正是。」
「那就是給人治病了?」
「沒錯!」海通坦然道。
「給誰?」
「這就是小弟要跟先生分錢的原因了,若先生知道了,直接去醫治也就是了,何必要小弟在這裡多費口舌呢?」
左笑道:「對對,是我唐突了。——你怎麼知道我能治這個病?」
「我不知道先生能不能治,但是先生醫很高明我知道。」
「何以見得?」
「先生前日給隔壁那夫婦的兒治療尿便是很好的證明,那孩子那麼多病人都治不好,先生給治好了,這不是本事嗎?」
「呵呵,這也不能證明我就可以治好你那病患的病啊!」
「應該沒問題的,」海通很肯定地說道,「這孩子尿炕尿子多年這樣的怪病你都治好了,那個怪病應該也沒問題的。——兩個都是怪病嘛!」
「這個不能類比的,同樣是怪病,我能治這個,並不意味著我就能治那個哦。」
「無妨,」海通道,「治不好,咱們各走各的就是了。」
「那要是治好了呢?」
「治得好,酬金一人一半,如何?」說罷,海通有些張地瞧著左,生怕不能引起他的興趣,又加了一句:「這酬金絕對是先生當鈴醫一輩子都掙不到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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