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笑了，他家裏的錢財不說，華山的寶藏便足以富可敵國，可以說四海之比他富的人家屈指可數了，鈴醫只不過是遊歷天下的一份順帶好而已。

見左笑，海通還以為自己給的價格太離譜，有些尷尬，訕訕道：「先生要是覺得了，你拿多一份也沒關係，那咱們六四開好了，你六我四！——先生，這消息整個靈州也只有我知道，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而且，去的地方很遠很偏僻，若不是我說出來，先生就算跑斷也找不到是哪家人的，因為他們並沒有對外說，也沒有張榜公告求醫，我是偶然的機會得知的。所以，沒有我，先生也掙不到這筆錢！」

左心頭一：「這麼說，這病患不在靈州，而是在很遠的地方了？」

「沒錯！非常遠的地方，要穿過大漠呢！」海通使勁咽了一聲口水，想進一步強調自己的重要，道：「大漠！上千里杳無人煙的沙漠和隔壁！鳥都飛不過去的地方，沒有認識路的人，進去了就出不來！除了沙暴之外，還有狼群，遇到了，別指能活著！」

武娘哼了一聲：「難不有你帶路就能活得？」

海通笑道：「真要遇到黑沙暴和狼群，誰也活不！不過我領路，可以早發現，早躲避，嘿嘿，我從小就在這片沙漠混，在沙漠裏都幾十年了，沒有我不知道的。」

左心念如電，若單單是為了錢，冒險穿越沙漠隔壁，他是絕對不幹的，但是，既然這塊沙漠隔壁充滿危險，卻是整死武娘的絕好地方，隨便找個什麼意外，就能弄死。

直到現在，左堅定地要整死武娘，為了自己兒和全家將來的安全。他不想冒險留下武娘這個禍。

所以，左故作沉道：「這沙漠隔壁這麼危險，犯不著為了錢財穿過去這麼冒險吧？這可是拿命開玩笑啊。」

海通愣了一下，忙低了聲音道：「先生，我告訴你，這病患家多有錢你做夢都想不到！他隨便拔汗都比咱們胳膊！他家的銀錠，比草原上的牛羊還要多！」

「吹牛！」武娘撇撇，「你難道是他們家管銀庫的，一個個數了？」

「姑娘，我真沒騙你，這不用一個個數，有沒有錢，看看宅院，看看牛羊，看看買賣，不就一清二楚了嘛！」

「馬屎外面，裏面是包糠！這樣的人家多了去了。」

「還真不是胡吹的，我跟他家做過買賣，進去過很多次，他們家怎麼樣我很清楚……」

「錢再多也是他家的，一不拔的主也不在數。」

「不不，別人家會這樣，這一家，我打包票，絕對不會！」

「你打包票？」武娘嘻嘻笑道，「你用什麼包啊？難不他不給你，你給？」

「這個……」海通漲紅著臉道，「我相信他們不會這樣的，他們是有名的善人，平素經常做善事的，老爺這病很頭痛，若能治好，絕對會厚報的。至於給多酬金，這個由我來跟他們商量，——當然是當著你們的面商量，先把酬金說妥了，然後咱們再治療。總不會讓先生吃虧的。」

左道：「錢倒是小事，只是這沙漠隔壁……，雖然我們出來是遊歷各地風的，這沙漠雖別有一番風景緻，我也沒去過，去瞧瞧原本也不錯，只是……，太危險了，娘，你的意思呢？」

武娘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嘻嘻笑道：「爹，娘已經死過兩回了，不怕什麼危險，還是那句話，要是不危險的地方，恐怕反倒沒有什麼好的景緻了，大漠風聽說很的，我也從來沒去過，就算沒這事，我也要跟爹爹提議去看看的，正好有這位海大哥，他悉沙漠戈壁況，又有這檔子事，咱們既治病救了人，也觀賞了沙漠風的妙，而且還有海大哥保安全，豈不是兩全其嘛！」

海通有些後悔先前把沙漠戈壁說得太可怕，看樣子把左給嚇住了，聽這話連連點頭，同時又趕解釋：「其實沙漠沒那麼可怕的，平時也沒什麼危險，你想想，我在這裏長大，進進出出沙漠戈壁都不知道多次了，從來沒有遇到過真正的危險，絕大部分時候都很太平的，沙漠裏的風真的非常的，那是你在別的地方絕對看不到的！」

武娘笑道：「行了，你就不要用這些話來我們了，去不去，得由我爹定。」說罷，一臉熱切瞧著左。

左故作沉狀：「沙漠風是很，應該也沒有想像的那麼兇險，但是，萬一遇到黑沙暴、狼群啊什麼的，那可怎麼辦？」

海通忙道：「別擔心，我這一輩子來來往往過了沙漠百上千次了，真正遇到黑沙暴的，不超過十次！而且都是被們預先發現了，藏到了安全的地方，都是有驚無險，至於狼群嘛，我們只是聽說過，卻從來沒有遇到過，見過的狼最多也就十幾條，一陣弓箭也就都死了。真的沒有別人想像的那麼危險。」說了這話，他又害怕把自己的重要貶低了，趕又補充兩句：「別擔心，就算咱們遇到了，有我在，絕對沒問題的。」

武娘很想去，所以也不故意逗他了，湊到左邊，撒道：「爹，沙漠咱們沒去過，就去看看吧，聽他說的這樣，應該沒事的，好不好嘛？」

左微笑瞧著，終於嘆了口氣：「你呀，好了傷疤忘了痛！一天就知道玩！唉！出來的時候我都答應了，帶你四好好玩玩，既然你想去，那咱們就去吧。不過一定要主意安全，再不能出任何岔子！」

「哦，知道了！」武娘很高興，端著杯子敬了左一杯。

海通忐忑地著左：「先生意下如何？」

「我說了可以去啊。」

「不不，小弟不是說這個意思，是問咱們……那個……，酬金六四分，你六我四，先生意下如何？」

「呵呵，行啊，只不過，這病患既然出重金求醫，只怕這病不好治吧，我也不一定能哦。」

「這個自然，」海通道，「誰也不敢說包治百病的，先前就說了，治不了，咱們各自走人就是。」

「行，反正這一次也主要是看看沙漠風景去的。」

「對對，這沙漠風啊，可比別出不同……」

海通一邊給左和武娘敬酒，一邊說著沙漠戈壁的一些趣事，這頓酒一直喝到天黑，說好了第二天一早出發，這才散了。

左有些醺醺然了，武娘店小二拿來熱水，服侍左洗漱睡下，幫他放了帷帳，然後吹滅了燈，黑暗中西西索索了服，上自己的床睡了。

左有些奇怪，他狐疑地起帳幔瞧了一眼，藉著靠走道的窗戶進來的亮，朦朧看見床邊擱服的架子上，只有武娘的長襦，並沒有那薄如蟬翼的，甚至連中都沒有。

前兩日武娘都是洗浴之後，了服也不吹燈就上床，這一次怎麼非要服侍自己先上床睡了，滅了燈，穿著、中睡覺，好象害怕自己怎麼著似的。

略一沉，左便估計到很可能是因為白天救治的時候的人工呼吸讓誤會了。難道擔心自己會對侵？

左有些好笑，放下帷帳，不能讓有這種念頭，要不然，同意心生警覺，後面下手就不方便了。左便輕咳一聲，道：「娘，睡了嗎？」

「沒……，爹，有事嗎？」武娘的聲音著些許不正常的張。

「沒有，我只想跟你說說白天的事，——知道嗎？白天我把你救出來之後，你已經沒有了呼吸，心也不跳了！」

「啊？」武娘一聲輕呼，「沒有心跳，那豈不是死了嗎？」

古人對死亡採用的標準是呼吸和心跳停止。因為古人不掌握心臟復甦，所以認為心跳停止之後人就會死亡。

左道：「你是已經死了，就跟上次你被皇帝賜死，你的心臟也停止了跳的，跟這一次一樣！你知道我是怎麼把你救活的嗎？」

這一點武娘完全相信，知道，皇帝要賜死自己，羅公公親自帶人監督，肯定是確認自己心跳停止之後才會讓家人收的。想起以前左說的話，忙道：「爹上次說，是用一種來自西域的宗回大法，將兒救活的，莫非，這一次也是用的這個法？」

左嘿嘿笑了：「沒錯，這種回大法是我在西域當法王的時候，從一本絕的鎮教典籍中學會的，那本典籍後來燒掉了，所以世上只有我就會這種法。只要人死之後，氣未絕，而且又不超過一盞茶的時間，我就能用這種法起死回生！」

「娘當真幸運，兩次死去，兩次爹爹都在邊，才活得一條命。」武娘一陣后怕。

左道：「這種法，在念口訣咒語的同時，要不停按對方的心臟部位，還要對將我的真氣度對方，才能奏效！」

武娘啊了一聲，驚喜加，一掀帷帳：「上午的時候，爹爹吻我的，原來是給我度真氣救我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