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嗯，本來我當時就應該跟你解釋的，但是當時太，後來又沒空，一直到現在才跟你說，就怕你誤會了爹有什麼企圖。嘿嘿」

武娘臉上得通紅，想了想，開帷帳，抱著被子，快步來到左床邊，開帷帳，將被子放在左的床里。

「你這是做什麼？」左愕然。

「我要跟爹一起睡！」武娘撒道。掉上的中，只穿了那件薄如蟬翼的，從床尾爬上床，然後鑽進了被子里。

左知道，武娘是想用這種行為來表示的歉意，便翻過來瞧著。帷帳很厚，屋裡線本來就很暗的，現在更暗了，只能朦朧看見個廓。左埋怨道：「好端端的，跑過來作甚？這是單人床，兩人睡多啊！」

「我不，今晚我就要跟爹一起睡嘛！」武娘撒扭了扭子，從被子里出一條皓臂，替左整了整被角，然後抱著的脖頸，把臉在他臉上，道：「爹，兒要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你多多擔待啊。」

左手在膩的臉蛋上擰了一把：「你呀，就算真的有什麼地方讓我生氣的，瞅你這樣，也氣不起來了！」

武娘吃吃一笑，放開手回了被子：「爹爹會這起死回生的大法，兒就不怕了，趕明兒再遇到倒霉的事死了，爹爹再施展一次法，又能活過來，嘻嘻，那豈不是長生不老嘛！」

「瞧你說的，這法只有極數況下能用，也就是人雖然斷了氣，但是氣未斷的，並且必須在一盞茶的時間施法才行，如果腦袋掉了，再怎麼施法都是沒用！」

「哦，」武娘吐了吐舌頭，「那爹爹如何知道氣是否已斷？」

「這個要當面診查才行。——好了睡吧，明早還要早起呢！」

「好的，爹。」

武娘乖巧地閉上一對漂亮的目，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全輕鬆，甜甜地很快便進了夢鄉。

左見睡了，自己卻一點睡意都沒有，這一天的事讓他得出了一個結論：武娘當真把自己當親爹一樣看待，而不是出於利用自己往上爬，以實現進權力中心的目的，否則，在誤以為自己吻是喜歡想跟圈圈叉叉的話，一定借勢跟自己好上的，畢竟，人是親人中的親人，比一般親人更進一層，更能實現希的結果。

而現在，武娘並沒有這樣做，只能說明對自己的當真是天真無邪的父之，在懷疑自己心懷不軌的時候，立即疏遠自己，這其實是在以為純真的被時的一種自然的反應。

認識到這一點，左心頭更加不輕鬆了，面對一個真心把自己當親爹的子，該如何狠心下手殺掉呢？

可是，一想起關於武則天的種種故事，什麼殺子嫁禍於皇后，什麼砍去手腳做「醉骨」等等，如果現在不狠心下手，將來兒慘死在手裡，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要在自己上重演，那才是莫大的諷刺！

左在黑暗中盯著武娘之極的臉蛋，聞到散發的陣陣幽香，心頭的狠意有點像風中的燭，在不停搖曳，也不知何時便會熄滅。

他閉上眼，在心裡告誡自己，絕不能有婦人之仁，只有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才能稱為真正的英雄！

自己不奢當英雄，但是，當一隻護仔的狗熊也未嘗不可，若連自己家人都保護不了平安周全，再大的英雄又有什麼用？

————————————————————

今年的拜火節，因為發生了意外，死傷上百人，當地節度使已經被朝廷撤職查辦。而拜火節也暫時停辦了。所以，彙集到靈州的朝拜信眾紛紛離開了靈州。

左他們第二天一大早，結算了房錢，離開了客棧。

左他們來的時候趕了兩輛馬車，一車裝藥材，一車人坐，兩匹小驢馬車後面牽著走。

海通看著他們的行頭不笑了：「先生，馬車是過不了沙漠戈壁的，不如賣掉，加點錢，買三匹駱駝吧，沒有駱駝，別指能穿過沙漠的。」

左自然知道號稱沙漠之舟的駱駝，穿越之前在園也見過，但是卻從來沒有騎過，而武娘自然就連見都沒見過了。一聽說要騎駱駝，高興得直蹦。

左他們便把馬車賣了，加錢買了三匹駱駝，兩匹人騎，一匹託運藥材。那兩匹紅小驢卻是不能賣的，不僅因為是皇帝賜的，更主要的是這兩匹驢都是選出來的，萬里挑一的品，跟馬里的千里馬一樣，十分難得。左捨不得賣，將來要騎著回去的。所以把小驢牽在駱駝後面，牽著走。

海通是個小掌柜，帶著四個夥計，從漠北運皮貨到靈州賣，然後從靈州買了若干貨再運到漠北去賣。這之前他已經買好了貨，所以沒有耽擱，等左他們換了駱駝之後，便直接騎著駱駝就出發了。

離開靈州一路北上，漸漸的便只有黃沙戈壁了，民居也越來越難見到，地上的植，也只有一些低矮帶刺的灌木。

當第一片真正的沙漠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武娘欣喜地在駱駝背上歡呼雀躍著，一會指著這讓左看，一會又對著那尖聲驚嘆。

待到午時停下歇息吃飯，武娘掉了鞋，著一雙白膩小巧的腳丫子，撒著歡在細的沙丘上奔跑。

中午和暖的曬著很是愜意，跑累了，就一屁坐在沙丘上，抱著雙膝坐在左邊看遠的風景。

海通道：「怎麼樣姑娘？我沒騙你吧，沙漠的風景很吧？」

武娘是不輕易贊同別人的意見的，存心找岔，撇撇：「開始還不錯，看了這半日，哪都是黃沙漫漫的，也沒啥意思了。」

「呵呵，」海通乾笑著找不到話回。

左道：「沙漠的風，跟咱們中原不同，就是這種蒼涼，其實，沙漠的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用心去會的，只有穿過了沙漠，到了這份沙漠給人的歷練艱辛，才會到它的，就像登山一樣，那種爽的覺，是必須用付出汗水才能到的。」

武娘鼓掌笑道：「還是爹爹說的妙！果然是這麼回事。咱們一路行去，歷盡艱幸，才能苦盡甘來。」

說話間，海通的幾個夥計已經準備好了午餐。沙漠里沒有人家，也沒有可供燃燒的柴火，所以只能帶乾糧和水，而且也沒辦法埋鍋造飯，他們的午餐，也就是冷的白面饅頭和牛羊。

午餐擺在地上的一塊油布上，大家席地而坐圍著，抓著饅頭和牛費力地吃著。

武娘皺眉道：「你們怎麼不洗手啊？這樣吃，好髒的。」

一個胖夥計嘿嘿道：「姑娘，沙漠里的水可比金子還貴，要保著人和駱駝喝的，可不能這麼糟踐吶！」

「那你們怎麼不多帶些水啊？」

「多帶了，」一個老年夥計對武娘道，「不瞞您說，這一次因為您二位跟著一起過沙漠，我們可比平素多帶了一倍的水呢！」

一旁的海通道：「咱們帶了那麼多水，肯定管夠了，倒一些給姑娘洗手吧。」

「是！」胖夥計從一匹駱駝背上取下一皮口袋的水，抱著過來，拔掉塞子，示意讓武娘把手出來洗。

武娘訕訕道：「算了吧，聽說沙漠里很難找到水源，這位大哥既然說了水很金貴，還是不洗了吧。」

那胖夥計喜道：「姑娘可真明事理！」趕又把塞子塞了。

海通在沙漠里行走多年，自然明白水的金貴，本來也不願意武娘拿水來洗手的，聽主不洗了，也很高興，忙拿了一個白面饅頭遞了過來：「姑娘，請吃饅頭。」

武娘搖搖頭：「謝謝，我先吃塊牛好了。」

「好的！」海通又去拿牛，武娘已經自己從面前取了一小塊牛拿到邊，先聞了聞，柳眉微蹙，猶豫片刻，細細地咬了一小口，在裡抿了抿，然後慢慢嚼著。

左笑道：「怎麼樣？不合口味嗎？」

武娘勉強一笑，湊到左耳朵邊，低聲道：「這牛只是水煮了，沒有什麼佐料，跟嚼木頭碎末似的。」

這話讓坐在邊的一個小個子夥計聽見了，嘿嘿笑道：「姑娘你有所不知，這牛水煮之後放的時間比較長，拿起來沾點作料就能吃，如果事先加了佐料了一起煮，很快就變味了，沒法吃的。——姑娘，這有佐料，你蘸著吃會好很多的。」說罷，將一碗面醬遞了過去。

「原來如此。」武娘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拿著牛蘸了一點面醬送到邊咬了一口，果然味道不一樣了，這才開心吃了起來。

吃著牛，武娘又想拿饅頭，但離得遠夠不著，眼看海通又要幫拿，武娘趕對左道：「爹，我想吃饅頭。」

左笑了笑，知道不喜歡別人幫拿吃的，便起拿了一個白面饅頭遞給。武娘樂滋滋接過，一口饅頭一口牛吃了起來。

武娘嚼著白面饅頭，問海通道：「海大哥，你說沙漠戈壁里有狼，怎麼我們走了這兩天了，一隻狼都沒見到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