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瓶罐罐的古董繼續開始收,住的地方已經裝不下了,李和重新租了三間屋子,就在現在的宅子不遠,把家里大件的紫檀、紅木家都移了過去。
這些東西和蘇明一起一件件挪過去,費了不功夫,家里只留下了一些值錢的小件,玉翡翠,古籍珍本。
李和躺臥室椅子上拿著抹布對著一塊田黃石不斷的哈氣然后使勁,自是珍惜的不得了。
對待這些東西不敢大意,有一塊紫玉今天翻來看時,已是紋裂四出。慘不忍睹。
不知道是缺水,還是缺,還是做工不好,震出傷,然后就自然而然裂開,李和心疼的中午飯都沒吃下去。
又把一塊羊脂玉彌勒佛干凈,然后串上紅線,遞給了在旁邊看書的張婉婷,“媳婦,自己戴上,可不能弄丟了,老值錢了”
張婉婷看的好笑,“說的也太夸張了”
李和白白眼,“你信不信?這麼個小玩意,將來沒個幾百萬,想都不用一想。知道什麼金銀有價玉無價嗎?古代就曾有一塊很出名的玉石做和氏璧,秦始皇他爹秦昭王同學想買,人家不賣,最后得老秦家一直加價到十五座城池去換這一塊玉也沒換著。人家就是任,就是不賣”。
“懶得聽你胡說,別打擾我看書”,張婉婷雖然這樣說,可是接過那白玉掛件一看,玉質潔白無瑕,手溫潤,笑開花的彌勒佛,雕工樸拙中帶著細膩,即使不是行家也能看出這是一塊上佳的玉。實的掛在了脖子上,理好領口,小心翼翼的折疊好,放心口中。
突然,砰砰砰,外面有人敲門,李和看了一眼張婉婷,看沒,就無奈自己站起來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是何芳,跟里年前穿著相比簡直就是大變樣了。
何芳回東北,正趕上臘月春節,那個冷!剛從嚴冬大雪里鉆出的熊,厚皮重,特怕寒,所以全副武裝地抗寒。
是里三層外三層,武裝得連眉都找不到了,裹得比阿拉伯婦還嚴實。
架子本來就不像東北人,纖細瘦弱,又套得不風,覺都快給棉襖垮了。拎著大包小袋,滴里嘟嚕得腰都直不起來。
“大妹子!我來!把你的包給我吧!”,李和趕接過來。
“不錯啊!你這麼個懶人也會收拾屋子了啊。死了!要吃紅燒!有什麼好吃的趕給姐呈上來”,一進堂屋,何芳把包往地上一扔,點著一煙,就開始四下仔細打量。
張婉婷聽見聲音從臥室進了堂屋,一進門看著何芳煙兇狠的勁頭,嚇了一跳。
何芳也是心里一涼,疑的看了一眼李和。
“這我對象,張婉婷,外語學院的”,李和把張婉婷拉到邊又指著何芳道,“這是我的同班同學,又是我們班的班長,何芳,一直像老大姐一樣照顧我”
何芳不知道心里被什麼揪了一把,作痛,看了一眼張婉婷,故作興的對李和說:“你小子行啊!這麼標致的一個媳婦,又俊又疼人兒,你可不能慢待了人家,我不答應啊!我中意!”。
“你好,剛從老家來嗎?累了吧,先喝點水,我去買菜吧。整點好吃的,你別客氣,先坐會”,張婉婷給何芳客氣的倒了杯水。
“不用客氣,我就順路過來看看,從老家帶來了一點特產,有袍子,野豬,給你們嘗嘗。都是干的。”何芳開始拆出大包小袋,把給李和的東西歸置利落,自己的東西就重新塞進包里去,“我還要回宿舍,洗漱,整理床被,明天就上課了”。
李和能覺到空氣中不一樣的味道,何芳的話聽在其他耳中,是怎麼想都覺得別扭。
看著已經出門檻的何芳,李和也沒有去攔,”等過兩天,趙永奇他們都回來了,我在家燒飯,一起聚聚“。
何芳勉強歡笑的道,”那啊,到時候通知我就,我要趕回去洗個澡,哎呀,兩天的火車,上都發臭了“
何芳出了門,繃住發酸的眼角,走幾步,躲在在人看不見的墻角嗚咽的哭了起來。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為什麼要哭呢,明明應該替他開心的,希他找到一個好的。
他時而冷靜時而熱,時而風趣時而嚴謹,與他說話時也不需要扭作態。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年輕的臉,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去注意過一張男孩子的臉。那張既不一張的男人氣十足的臉,也不是一和張稚的孩子氣十足的臉,而是介于二者之間,那麼生所氣,書卷氣里揚著壞笑……
”李和,你信一見鐘嗎?“
”不要相信什麼一見鐘,因為你不能一眼看出對方掙多錢。“
”小李子,你這人好貪財啊“
“如果有錢也是一種錯,那我愿一錯再錯。”
“你怎麼這麼無賴。“
”大妹子,我們產生一點小分歧:我希你把糞土變黃金,你希我視黃金如糞土!“
.................
張婉婷也許是人多了份敏,于是問李和,”你們真是同學?“
李和把何芳留下的袋子拆開,發現張婉婷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急忙道,”千真萬確,不信等蘇明來了,你問他。晚上吃野豬,你做還是我做?“
張婉婷沒搭理,直接一個人回臥室,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李和這麼一愣,子就僵了,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什麼了。
剛打開收音機,準備泡杯茶,大門又砰砰的想起來了,李和厭煩的起來開門。
”哥,你開門咋這麼慢啊。“蘇明最近被李和著上夜校,看書學會計,初中學歷學起來本來就比較吃力,怕李和查拷問,來的倒是比較。
”你倒是閑得慌。“李和轉進了屋子,沒好氣的道。
蘇明嘿嘿一笑,”哥,我剛看到何姐哭了,咋得了?等我過去,人已經坐公走了。“
李和一驚,”怎麼會哭呢,是不是這邊有人不開眼,惹著了?”
“我看從你家出來,就沒遇著別人”,蘇明又屋里看了一眼,“嫂子呢?”
李和想難道心疼那野豬,那不能吧?
“哥,我發現西單來了好多大洋馬,那材,皮,那模樣,滋滋,杠杠的。”蘇明笑著又在口用比劃著,“哥,要不一起去看看,那白花花的都出來了”。
“那就等你以后有錢了,娶個洋妞,也不是稀罕事。”
蘇明一聽這話,兩眼放,“不就怕牙簽攪大缸,小蝦米逛西湖,給祖國丟人嘛?”
李和沒好氣的道,“你還是男吧?電線桿子大,你怎麼不給自己裝個電線桿子。想的太多了,一個不知深淺,一個不知長短,自信很重要,牙簽也能捅死人。努力磨練技,為國爭,大小不重要,會用和配合最重要”
蘇明興的道,“哥,你跟我說,到哪找?我將來一定要娶個那種大長翹屁大洋馬,想想都老帶勁了。”
李和嘆口氣,這也是西風東漸,思想撞啊,許多中國人第一次看見年輕火辣的洋妞,他們饞涎的眼神都在出賣他們,尤其是金發的,高挑,白皙,臉蛋廓的洋妞,讓中國人開始躁。
擁有大長翹屁,天使面孔魔鬼材的人誰不喜歡啊。
李和繼續道,”會有機會的,前提是你口袋銀子夠響亮。娶個洋妞好啊,下一代不用為學外語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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