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笑聲聽起來很年輕,音憨可,隻不過在這空的樓梯裏,就有些森了。
我心裏一——
原來困住我的,是隻鬼。
為了辨認出這鬼的方位,我決定和說話。
“你到底是誰?幹嘛把我困住?”
回答我的,是一片死寂。
我以為那鬼不想回答我,可突然間,那鬼的聲音又冷笑起來。
“嗬嗬,我隻不過想看看,容祁大人到底娶了個什麽樣的人。”
我愣住。
這鬼,難道是容祁的慕者?
回想起之前在樓上發生的事,我突然明白過來,質問:“剛才在樓上,是你把我拉下樓的?”
“嗬嗬。”那鬼笑得更開心,毫沒否認的意思,“不錯,是我。”
我氣得渾發抖:“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幹嘛對我下殺手!”
“無冤無仇?”那鬼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蘊含著濃鬱的恨意,“你嫁給容祁大人,就是跟我最大的仇!”
我反應過來。
。
我這上的,還是一個醋壇子鬼。
媽蛋,都是容祁這個妖孽,他惹的一屁風流債,憑什麽讓我來給他還啊?
“容祁娶我不過是因為我的八字命格罷了。”我擔心那鬼再次對我下殺手,便趕解釋,“他不喜歡我。”
果然,那鬼冷靜了一點。
“我當然知道,他心裏一直有一個人。”的聲音裏出輕蔑,“他娶別人,不過是排遣寂寞罷了。”
我愣住。
容祁的心裏一直有一個人?
莫非就是他上次失去意識喊的那個“婉婉”?
“什麽人?你對容祁很悉?”我繼續套那鬼的話。
“嗬,容祁大人在鬼界幾百年,我一直注視著他,當然比你這個臭未幹的黃丫頭,了解他得多!”那鬼聲音裏滿是得意。
我心裏嗶了狗了。
這鬼,不僅醋壇子,還是個癡漢!
“隻可惜,你看他再久,他喜歡的也不是你,娶的也不是你。”為了那鬼出馬腳,我故意激怒道,“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單相思而已。”
這一招果然功了。
“你這不要臉的賤人!你以為容祁大人娶你就是在意你嗎?我告訴你,你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玩,一個隨手可以丟棄的玩!”
那鬼喪失理智地怒吼,與此同時,我看見旁邊的牆上出現了扭曲。
抓住這個機會,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趕拿起手裏的朱砂,狠狠朝著牆上甩去!
“啊!”
那鬼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
接著,四周的景象突然土崩瓦解。
與此同時,我突然聽見一個悉的聲音。
“舒淺!”
一抹欣長的形迅速飄來,下一秒,我就被一個冰冷的懷抱摟住。
我抬頭,就看見容祁完的俊龐。
我心有餘悸地看向四周,發現已經變一樓的平地。
我終於離開了鬼打牆的結界。
抱著我的容祁,臉鐵青,確認我沒事之後,他冷冷看著前方的空地,驀地抬手。
我再次聽見那鬼淒厲的慘聲,接著,空氣裏突然凝結出一個紅的影。
那是一個穿紅袍的古裝子,形窈窕,長得十分漂亮。
可那麗的臉龐上,此時布滿了朱砂,白皙的宛若燙傷般全是水泡。
這就是方才困住我的鬼。
容祁冷眼看著那個鬼,麵無表地開口:“敢我的人?真是當鬼當的不耐煩了。”
那鬼雖痛苦不堪,但聽見容祁聲音的剎那,還是掙紮地過來,匍匐在容祁腳下。
“容祁大人……這麽一個平凡無奇的人類孩,哪裏配得上您?我、我這是在替您考慮啊……”
眼看著那鬼要到自己的角,容祁一臉厭惡地將踹開。
“我的事,不到你來手。”他冷冷道。
我不由震驚。
這鬼好歹是大一個,容祁這家夥竟那麽冷淡。
我拉了拉容祁的袖子,開口:“這鬼好像是你的。”
“?你是說吃的那個?”容祁蹙眉。
“不是吃的,就是說……是你的慕者。”
容祁恍然,然後點了點頭,道:“爬過幾次我的棺材,不過我沒有同意。”
爬過幾次棺材?
我的額角頓時冒出三條黑線。
容祁承認得那麽大方,我反而有些不知說什麽了,隻能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看來你在鬼界很歡迎啊。”
容祁挑了挑眉,突然手住了我的下。
“怎麽舒淺,你終於意識到你相公的魅力無邊,是否該考慮一下,以後在床事上更主一些,拴住你相公的心?”
明明那麽猥瑣的話,容祁卻說得一臉認真。
我心呸了一口。
誰要拴住你這隻九百年的老鬼,我不得你跟別的鬼跑了呢。
“好了,別扯這些沒用的。”我扯開話題,“你打算怎麽理這個鬼?”
容祁看了我一眼,驀地抬手。
瞬間,那鬼的慘聲又高了幾個八度,上燃燒起藍的鬼火。
不過眨眼的功夫,那鬼燒了灰燼。
我目瞪口呆。
“你把怎麽了?”
“魂飛魄散。”容祁依舊淡定。
我徹底怔住。
我原以為,這鬼既然是容祁的慕者,他多會手下留。
可不想容祁下手竟還是如此狠決。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見我不說話,容祁蹙眉道。
“我隻是沒想到你這麽心狠,說喜歡你好幾百年。”我低聲道。
容祁的眉頭皺得更。
“那又如何?”他冷冷道,“隻要是傷你的人,格殺勿論。”
隻要是傷你的人,格殺勿論。
看著眼前容祁一臉認真的樣子,我的心,竟然沒來由地跳了一拍。
他這話說的如此理所應當,仿佛……仿佛他真的很在意我一般。
我腦海裏,突然回響起那鬼方才在樓梯裏說的話——
你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玩,一個隨手可以丟棄的玩。
第一次,我突然有些想知道——
對於容祁來說,我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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